第7章 這個世界如此醜陋

「小子,膽子不小,竟然在我刀疤面前殺我手下。」

低頭俯視,刀疤之所以叫刀疤,那是因為臉上有一道巨大疤痕,猶如蜈蚣一般斜叉而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氣,眼睛竟然還在。

並且臉盤有些大,還有絡腮鬍子,很粗獷。

所以看上去有些凶神惡煞,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

說來也怪,在這個世界臉上或者身上不出現幾道疤痕,都不好意思說是出來混的。

彷彿傷疤就是榮譽,就是藍人。

想要成為強者,傷疤是必經之路。

「小子,加入我的海賊團,我饒你一命。」

又蹲下身,刀疤抓著福克西的頭髮提起來,很粗暴的拔出福克西左眼裡的木刺,心中有些可惜。

因為一位殘疾能力者,價格又要低不少。

不過他還是拋出了橄欖枝。

「啊……」

隨著木刺拔出福克西慘叫著,左眼血肉模糊,眼珠已經徹底破裂了。

他看不見,左眼看不見。

並且很痛,痛到他無法睜開。

血液和眼淚滿臉都是,福克西瑟瑟發抖,其中有疼的,也有害怕的。

「你們這些惡魔,去死吧!」

就在這時,旁邊的阿碧絲撿起先前的菜刀,對著刀疤脖子砍去。

丟掉福克西,刀疤左手如鷹爪般抓住阿碧絲的手腕,右手中的砍刀毫無阻礙,伴隨著血花對穿而過。

「阿……碧……」

抬著頭,福克西半睜著右眼,看著一臉痛苦的阿碧絲,血淚直流。

張嘴全是血液,阿碧絲偏頭看了一眼福克西,猩紅嘴唇上下張合「一定要好好活著。」

雙手失去力氣,阿碧絲的腦袋垂在了胸口。

冷哼一聲,刀疤隨手一甩,阿碧絲化作無根浮萍倒在地上,鮮血眨眼就打濕了地面。

對她來說,死只會是一種解脫。

「小子,考慮好了沒有。」

彷彿踩死一隻螞蟻,刀疤平淡無波。

「轟……嘩啦啦……」

轟然爆炸,不等福克西回答,海岸口響起炮彈的聲音,並且越來越近。

「船長不好,有海軍來了,很多兄弟都死了。」

幾個海賊神色驚恐的跑進村莊,慌不擇路,並且背後喊殺一片,到處都是開槍和爆炸的聲音。

「知不知道帶頭的是誰?」

刀疤一臉淡定,絲毫不慌。

「是……是海軍本部中將參謀·鶴。」

「什麼?」

刀疤一哆嗦,粗狂大臉上全是驚恐。

「船長,這個娘們太恐怖了,上億的海賊都不知道抓了多少,我們還是趕緊跑吧!」

其餘海賊一聽是鶴,止不住生出恐懼感。

「帶上這小子,我們走。」

不帶絲毫猶豫,刀疤大手一揮就準備逃跑,至於戰鬥想都沒有想過。

地上,福克西看著有些驚慌的刀疤,實在無法想像這個傢伙竟然秒殺了自己。

此時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反差太大。

「船長,這就是一個累贅。」

有海賊不願意了,本來逃不逃得了都是個問題,如果再帶上一個累贅,那豈不是更沒機會了?

「那就殺了。」

刀疤也不招攬也不想賣錢了,他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裡,否則等待他的將會是死亡。

運氣好可能活著,不過下半身估計要到監獄裡度過了,這和死有什麼區別?

被抓住只會生不如死。

「是。」

接連跑路,一個海賊對著福克西開了一槍,然後看都不看就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子彈的速度很快,可是隨著一道粉紅色光圈輻射,近在咫尺的子彈漫步在空中,福克西艱難翻身,等時間一到子彈擦邊射進地里。

躺在地上,福克西只能眼睜睜看著刀疤等人消失在視線中,而他什麼也做不了。

自己,太弱了。

偏頭看著血泊里的阿碧絲,福克西捂著左眼,如果自己足夠強是不是能保護他們?

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也不會瞎掉,也不會這麼痛苦。

來到這個世界48天,村子裡的每個人都對他有幫助,要不是有這些人福克西本人也不會活下來。

動物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人。

特別是先前阿碧絲讓自己藏好,用自己去轉移那些海賊的視線,這份恩情讓福克西無法償還。

外面喊殺一片,到處都是槍聲與戰鬥,沒過多久一切都平息了。

「這裡還有人活著,需要擔架。」

這時一個海兵穿著海軍基本制服和帽子,看到小院里掙扎靠牆坐的福克西。

現在福克西的情況很糟糕,胸腔內出血,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聽到呼喊,馬上有兩個海兵抬著擔架跑過來。

「小心,他受了重傷。」

為首的海兵看著福克西血肉模糊的左眼和塌陷胸腔,有些憤怒。

「該死的海賊,連孩子都不放過。」

「謝……謝謝……」

一說話口鼻中就溢出血液,福克西看著三位海兵,第一次覺得海軍如此可愛。

原本加入海軍只是為了保住狗命,可是現在他的想法有些不一樣了。

「少年,你不要說話,我們會治好你的。」

安慰著福克西,為首海兵盡量露出和煦笑容。

躺在擔架上,福克西忍住疼痛側頭看著街道,鼻尖里全是硝火和肉香味。

隨處可見的屍體,這些早上還互相打過招呼,可是現在卻……

路過安斯特家裡的時候,福克西張張嘴,此時安斯特趴在圍欄上,背後一條傷口深可見骨,連內臟都能清晰可見。

還有哪位老奶奶,此時胸口出現一個血洞,雙眼凸出倒在滿是刀痕的門前。

還有一些女性,全都衣衫不整的倒在血泊中,死前遭受過痛不欲生的折磨。

一路之上見到的人無不慘死,就連小孩和老人也沒放過。

看著眼前一幕,福克西不再噁心和害怕,因為強烈憤怒與仇恨已經把這些全衝散了。

祥和隔絕的小村莊就這麼毀了。

在這之前是那麼的美好。

樸素淳樸的村民,不偷不搶與世無爭,到底有什麼罪過落到如此下場?

這個世界為何如此醜陋。

這就是海賊嗎?

滅絕人性連畜生都不如。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初看動漫只覺得熱血戰鬥很絢麗,友誼牽絆很感人,各種惡魔果實與霸氣讓人嚮往。

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再次讓福克西認識到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動漫只是動漫,是以路飛的視角來講故事的。

都是充滿正義陽光的畫面,就算是有陰暗面也只是一筆帶過,否則早就404整改了。

儘管如此,來到這個世界福克西也想當然以為自己明白了。

但是這個世界的病態與瘋狂,比想像中的更殘酷、更扭曲。

追其本源世界沒有錯,錯的是人,是人性。

迷迷糊糊,福克西眼皮越來越重,最後貌似見到一個很漂亮的成熟女人,接著就失去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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