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即將歸一的時代 第003章 『老父親』般關愛

七歲的白浩歌,百無聊賴的看著顯影器上的課程。

此時老師在上面講課,他在下面胡思亂想。

這大半年來,遇到那些讓他頭痛的課程,他直接傳喚蘇鴷來解決,同樣課程考試也都是蘇鴷幫他在線解決。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努力不一定有收穫,但不勞而獲一定很快樂。

這大半年內,白浩歌的算學,幾何學,地理,自然科學,世界地理,歷史,成績全面上揚。對了,也不能說白浩歌一點收穫都沒,他基本上是看著蘇鴷幫他學習的。

蘇鴷藉助他的手記錄一個個重點知識點,在書本上做重要筆記,白浩歌還是有記憶輪廓的。勉勉強強都知道個大概。

如果白浩歌認真學,是能甩開蘇鴷,在一兩個月內將成績補上去的。但是,懶散一時爽,一直懶散一直爽。

不僅僅是普通學習,就連最關鍵的法脈構建,白浩歌都直接將軀體控制權讓給了蘇鴷。

這可是近乎奪舍的完全控制,白浩歌將控制權交給蘇鴷的時候,大腦直接進入了半昏半醒的養神狀態。

這孩子如此心大,讓蘇鴷不由咋舌。蘇鴷:「要是心腸稍微有點壞的人,遇到你這樣,都會覺得不坑你,簡直是吃虧啦!」

蘇鴷沒心思害這個小單純,而且仔細斟酌一番後,還是幫這個貨完成法脈構建了,就當多養一個兒子。

所以這大半年來,在老師和長輩的眼中,白浩歌的法脈構建也是非常用功努力的。——其實這幫老師根本看不出來白浩歌現在的法脈級別,蘇鴷是按照上位職業權柄的方向發展的。

當然蘇鴷也不是什麼忙都幫白浩歌,過於浪費時間的忙,蘇鴷是不會幫忙的。

在蘇鴷眼裡,這個貴族學院的某些課程是用不著學習的。例如文學詩詞樂曲還有繪畫,蘇鴷是連看的興趣都沒有,任由白浩歌怎麼哀求,甚至幾個月前賭氣的拿著文學考試的鴨蛋,蘇鴷也不為所動。

而在那次文學考試鴨蛋後,蘇鴷奇了怪了的事情——自己不幫白浩歌的課程,白浩歌自己倒是努力,徹底把心思用在這方面,文學成績反而開始回升了。蘇鴷確定自己的教育有問題,但是現在蘇鴷也放不了手了。

視角回到課堂上來。老師正在介紹東西大陸,蒸汽歷到電氣歷之間過渡的那段歷史,現在講到了聖索克槍焰變革過程中,太雲帝國外部干涉聖索克革命導致變革失敗的內容。蘇鴷正在逐字逐句地聽著這段歷史。

而此時,盯著顯影屏的白浩歌覺得非常無聊,所以同蘇鴷呼喚:「小黑,小黑。」

蘇鴷一開始沒有理睬他,但是白浩歌一賭氣,開始抗拒平等交流。干擾了蘇鴷繼續聽課。

蘇鴷只能無奈,且有些不耐煩地回應道:「什麼事,我在聽課。再等三個月,等你的法脈能夠釋放光線收集術的時候,你就不用盯著黑板了。可以隨便看小人書了。」

白浩歌訕訕說道:「我知道,我是想問另一件事情。」

蘇鴷:「說。」

白浩歌:「我想追孫珂。」——這是四班的一個女孩。

聽到這貨是用這種事來打擾自己聽課,蘇鴷頓了頓說教道:「你才多大,好好讀書。」

蘇鴷心理罵道:「小屁孩還沒有發育,就瞎想。」

白浩歌反駁道:「我七歲了,是男人了,我現在是全班第一,找女院的第一在一起,不是應該的嗎?」——所以這貨在詩歌繪畫上狠下了一番功夫,這也是他在文學等藝術課上很有學習動力的原因。

面對白浩歌神奇的邏輯,蘇鴷實在實在是找不到反駁的方向。

蘇鴷無奈的:「你準備怎麼做?」

白浩歌:「你能夠控制動物吧,能不能?」

蘇鴷立刻否決道:「我不能控制動物,也無法讓動物幫你討女孩歡心。它們對人類有著天生的警惕性,有時候再多的交流,都無法讓它們打消警惕性。」

白浩歌討好道:「那個,你懂得馬術嗎?孫珂說她喜歡騎著白馬的男孩。」

蘇鴷發出痛苦的聲音回應道:「我的天,你們是我碰到最差的一屆。」對於學生,蘇鴷還停留在塵迦留給自己的印象中。這白浩歌簡直,簡直就是……

白浩歌咬牙說道:「三百銀元!」

蘇鴷:「成交!」

【電子歷651年五月一日,這是北方踏青的時節】

岳陽書閣平日對學生們管教嚴肅,但是每年在這個時候,會讓少男少女們在野外踏青,相互交流。

踏青的地點是雲鞍山。

這是十幾個山包構成的小丘陵,這裡的大樹重葉疊影,在山包內生長著野豬、孢子、彩禽等動物。這片山區是岳陽書閣的財產,岳陽書閣每年組織學生在山林中春行秋狩,但是平常的時候卻無法對山林資源有效看管。

為了防止自然資源被破壞,防止外人潛入,岳陽書閣需要一批人巡管山脈,保障山林資源。

岳陽書閣的負責人允許一個村子在山脈中,當然目的是為了保障這個山林資源和風光,也是不允許這個村子過於龐大形成居住地。岳陽書閣這個大地主集團對這個村子人口進行了限制。

這就導致雲鞍山這個村子的民俗是與世隔絕的。雖然進入了工業時代,這裡的村落族長,杜絕外人進來,也杜絕裡面的人和外界接觸,與世隔絕。

雖然常有年輕人離開村落,在外討生活,但是大部分人再也沒有回來過,少數有音信的人,也都是憔悴樣子,證實外面生活不易。久而久之,外界變成了村內禁忌,這裡依舊維持非常古老的東方領主和領民之間的關係。

對這個村落的人來說,只要每年給岳陽書閣的人做好山地的嚮導,一年的其他時間就能安安靜靜的生活了。

今天——當一輛輛汽車停泊在山腳,是這個村落難得的日子,山民們臉上洋溢著淳樸的笑容。

他們族長面對學校導師投射的地圖,恭敬將這一年來山間各個道路的變化、生物群落的情況彙報給學校導師。而村落的年輕人們則是和那些駕車的校工們,進行以物易物的互換。這是這個村落每年唯一能「合法」與外界換取物資的時候。

今天的踏青比往常多了幾分熱鬧。

因為岳陽書閣還邀請了北方大崗城的靈境道府。

這些初級學府做活動的時候是相互邀請的。而對於地方望族勢力們來說,這是正常的交流活動。——這個時代學府在地方上能發動的資源,能讓二十一世紀那些個學校不敢想像的。

兩個學院的學生們穿著勁裝,外套峨服,頭戴高冠,坐在了鋪著防水布和絲綢的地上。

這場面讓蘇鴷覺得很不平衡,下城區這個年齡的少年梳著羊角辮或者童子髻,蘇鴷就是童子髻,這要對比那就有傷害了。

現在,這些驕氣十足的少年們,在山腳上,在見面會上,席地坐在棉布地毯上,面前擺放著木案台,和青銅器皿。大小的銅鼎中有水果,有冰塊飲品。

上一世在西大陸上見過複雜的禮儀,而這一世在東大陸上也是開了眼了。

工業時代的生產力復古上流禮儀,那麼排場比古代要更為膨脹。

蘇鴷看了看他們鋪地的布匹,這厚厚的棉布,在布匹店中是做棉袍用的。而在鼓山城每年冬天都有人衣著不夠而冷死。

這些布料很明顯是新的,剛從倉庫中拿出來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在下城區,這麼大的孩子在攀比泥土玩具,報紙剪出來卡片,還有玻璃球。

而在上城區們的孩子們,碰面也在攀比,孩子們什麼都不懂,但是孩子們背後社會認為,這群上流社會的孩子們要攀比的東西,必須要符合他們的社會定位。

【蔥翠的山腳下,一個賽馬場已經被布置好了】

在黃泥跑道上,三匹高頭大馬在松木欄杆後甩蹄擺著尾巴。

而其中一匹白馬上的白浩歌,踩著馬鐙,雙腿夾著馬身體,端坐在馬匹上。美少年和潔白的駿馬配成的畫面頓時令兩位同齡人變成了陪襯,坐在青草邊的十歲的小女孩們,都乖乖的保持著淑女形象,但同時偷偷看著跑道上的情況。

八歲到十一歲女孩喜歡的已經不僅僅是布娃娃了。這麼大的蘿莉在吃喝不愁下已經開始萌生原始的愛情觀。君不見地球小學小賣部狗血的瑪麗蘇小說都能被小女生買的脫銷。

現在的女孩們目光中的主角,白浩歌,看似穩如老狗,心裡慌得一比。保持逼格中的白浩歌用恍惚的語氣,對視角前漂浮的蘇鴷光球問道:「小黑,沒問題吧,小白它現在不會出紕漏吧。」

蘇鴷:「小白沒問題,我警告它了,如果它這次跑輸了,就把它同欄的小母馬轉到隔壁分頭(另一匹馬)那邊。如果它出了大紕漏,等到今年冬天第一場雪,就閹了它的蛋蛋。如果它跑贏了,整個夏天,每天它的馬槽胡蘿蔔比分頭的都多。」

蘇鴷和馬沒法解釋數字,只是簡單明了的表達了利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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