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仙!
他是在昨天夜裡通知孔宣以及羽翼仙到來的,以他們的道行來這裡只需要片刻間的功夫。
不過現在看來,兩人還睡了一個懶覺。
羽翼仙在院子中冷冷掃了一眼。
相比於平和的孔宣,這羽翼仙看起來就是一臉的兇惡之相,並且也不掩飾自身強大的氣息。
一瞬間場中空氣驟然降了好多。
袁洪有些頭皮發麻,這陸川到底認識的都是些什麼怪物啊!
院子中,不管是桃精柳鬼還是小龜熊貓,此刻全都驚懼的望著這個道人。
陸川起身招手笑道:「羽翼上仙,這邊,請坐!」
羽翼仙走來:「姜子牙在哪?」
「就在汜水關外七十里的西岐城。」陸川抬手一指。
羽翼仙點頭:「好,貧道去去就來!」
說著,深深的望了一眼坐著帶著一抹微笑飲茶,對他出現沒有一絲反應的孔宣。
身形一晃院中驟然颳起一股狂風,整個人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見。
孔宣一手端茶,見狀微笑抬起另一隻手虛按,整個院中的狂風瞬息消弭不見。
一切平靜的就像羽翼仙沒有來過一般。
「可別髒了我們的茶。」孔宣道。
陸川乾笑一聲:「大哥,袁兄,繼續喝茶,這位前輩啊就是脾氣古怪些,但是人還是挺不錯的。」
「賢弟,你這人脈挺廣啊!」
孔宣淡淡笑著,有些意味深長:「連這樣的人物都能請來幫忙。」
羽翼仙的道行雖不及他,但從釋放出的氣息來看也極為不弱,真身是什麼他就看不出來了。
陸川笑道:「我哪認識這樣的人物啊,實不相瞞,這位上仙是我師父的朋友,是我師父請來助陣的。」
「申國師?」
孔宣目光一閃:「他的大名我也早有耳聞了,有機會定要見識一下。」
「會有機會的,對了,大哥,不知我二哥在什麼地方?」陸川問道。
這羽翼仙實際上是被他師父騙來的。
他已將其留在朝歌半年之久,這次要是再不讓他去找姜子牙『報仇』也說不過去。
可是他去西岐算賬,那謊話十有八九要被戳穿,他師父倒是躲得遠,但是他在這裡啊。
到時候,羽翼仙定會來找他算賬,所以,他把他大哥叫來了。
不然這羽翼仙發飆,只怕這裡還真沒有人能Hold住。
「什麼二哥?」孔宣一怔。
「就是我二哥大鵬啊!」
陸川熟絡道:「他在什麼地方,有時間我請他來做客。」
這羽翼仙是金翅大鵬雕,巧了,大鵬也是一隻金翅大鵬雕。
他可是很期待兩隻金翅大鵬雕這樣的凶禽見面斗一場的。
聽到這無恥的話,孔宣嘴角一抽:「他與我關係有些差,至今也有好些年沒有見過了,另外……」
孔宣幽幽的看了眼陸川,道:「你的做客是假,想讓他來幫大商是真吧?」
陸川的心思被孔宣說破後也沒不好意思,只是嘆息道:「也有此意,但主要是我算到自己很快將有一劫,想請二哥護我。」
「你覺得我護不住你?」孔宣淡淡道。
陸川乾咳道:「人多力量大嘛!」
「賢弟,我之所以入大商是商祖成湯曾對我有大恩,也是我想尋求破境的機會。」
孔宣盯著陸川道:「但是,我不希望大鵬也被捲入這場大劫中來,你,明白么?」
陸川神情一凜,點點頭:「我明白了,大哥。」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孔宣。
他雖然口上說和大鵬關係不好,但聽得出對於那個二弟還是很愛護的。
孔宣點頭笑道:「放心,若連我都護不住你,那或許就是你真的該遭這一劫了。」
陸川:「……」
他知道孔宣比羽翼仙要強,但是他現在還擔心一件事就是西方。
自上次被元始天尊在混沌削過以後,西方就老實很多了,好像挺久沒見西方的影子了。
只是不管怎麼樣,孔宣雖是他不要臉搭上的大哥,但孔宣對他是真的夠意思,那陸川對他也不會無義。
他的安危和結局陸川自然要上心。
「找教主!」陸川心中一動。
現在到了關鍵時候,不管是為了大商還是為了孔宣,他必須去截教拉到通天的贊助。
靈鷲山,一隻白鶴振翅飛進山頂的靈覺洞內。
燃燈道人跏趺而坐,身前有著一盞琉璃燈。
白鶴開口:「燃燈老師,元始師祖說子牙師叔和西岐有難,請你速速去上走一趟。」
「知道了,你去回覆天尊就說貧道馬上動身。」燃燈睜開眼來。
西岐!
一道金光落在西岐的城門外,化作一個金袍道人,望了眼西岐,朗聲道:「姜子牙何在,速速出來城外見貧道。」
聲浪滾滾,向著四面八方散播開來,整個西岐城內清晰可聞。
不久後城門大開,姜子牙騎著四不像拿著打神鞭,左右楊戩、哪吒、李靖等六人相隨。
姜子牙看著那個凶神惡煞的道士,心神一凜,打了個稽首後疑惑道:「道友有禮,不知道友怎麼稱呼,又是從何而來?」
「你聽好了,吾乃東海蓬萊島羽翼仙是也。」
羽翼仙冷笑:「姜子牙我問你,貧道何時曾惹了你,你竟要在別人面前罵我,說要拔掉貧道的翎羽,抽貧道的筋骨?今日你若不給貧道一個說法,貧道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師叔,這個兇惡的道人很強,小心。」楊戩神色凝重到極致。
他的神覺最為敏銳,此刻這個道人給他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頭龐然大物盯住。
實際上,不僅楊戩有此感覺,其它人也或多或少,從羽翼仙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位道友,我姜子牙與你之前素昧平生從未謀面,更不相識,我如何知曉道友的根底?」
姜子牙高聲說道:「更談何在別人跟前罵你呢,此事必有人在其中挑唆搬弄是非,陷害栽贓,道友還請三思。」
他有些鬱悶。
這套路真的是太低級了,更讓他無語的是這個羽翼仙居然還相信了這挑唆的話,跑來找他的麻煩了。
他現在懷疑羽翼仙是不是來找茬的啊。
羽翼仙被問住,低頭沉吟,嗯,感覺姜子牙這話說的挺有道理啊!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申公豹對他說姜子牙罵了他,出於信任他也沒多想,二話不說就來找姜子牙算賬了。
不過現在細細一想,申公豹的這話里的漏洞太多了。
姜子牙鬱悶道:「敢問道友,是誰說貧道罵了你的?」
這飯可以亂吃,鍋不可以亂背。
此事還是搞清楚是誰在背後,給他使絆子為妙,不過他心裡已經有一個人選了。
羽翼仙道:「貧道好友申公豹是也!」
「申公豹……道友卻是不知,申公豹本是在下的師弟,與我有些嫌隙。」
姜子牙一臉鬱悶與不出所料:「此事定是他在背後搬弄是非,借道友之手來對付我,還請道友明鑒!」
其餘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的面面相覷,咬牙大怒的大怒。
韋護嘆聲道:「前有陸川殺我闡教弟子土行孫,後有申公豹搬弄是非,這對師徒倆還真是……」
他無詞形容。
「哼,此事你也不必多說,貧道心中自有計較。」羽翼仙冷冷道:「行了,貧道告辭!」
哪怕是好朋友,但被這麼利用了信任還是讓他感覺到十分憤怒,活了多少萬年,他還是頭一次被欺騙。
如果申公豹直接說請他幫忙,找他來收拾姜子牙一頓,那他未必會拒絕,但這種欺騙的事就讓他忍不了了。
哧!
羽翼仙化作一道金光朝著汜水關飛去。
「哈,看這道人的臉色,這下申公豹他們師徒倆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嘍,再叫他們在背後使絆子陰我們……」哪吒幸災樂禍地說道。
姜子牙望著汜水關,搖了搖頭:「楊戩,你趁機去取回土行孫屍身。」
申公豹給他使絆子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此事說起來終究他理虧。
當然,他也有些難言的苦衷就是了。
楊戩道:「是!」
縱身化作一道銀光也朝汜水關而去。
汜水關,帝辛行宮。
「凌虛子!」
一道聲音從天際響起,聲音未落,金光已落到院中,變成了臉色發黑的羽翼仙。
只見院中此時除了陸川和之前他見到的兩人外,又多了一個銀袍女將。
一張方桌四人坐滿,已沒了他的位置。
不過有沒有位置不重要了,因為他是來發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