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朱三福已就位

花廳內,三人進入。

劉仁禮也沒敢坐,朝著方紀中趕緊再度躬身,畢竟說了還有一道旨意,心裡有些忐忑,見馮玉嬋還沒來,湊上前問道。

「方公公倒是說說,這到底是什麼事兒,能否透露一下,馮玉嬋小姐沒見過這個陣仗,還真有點兒……」

劉仁禮臉上已經只剩下苦笑,方紀中一擺手。

「劉大人不要擔憂,絕對是好事兒,這一點你放心。」

剛說完,馮玉嬋已經換了一身衣衫進來,周恆瞥了一眼,這是秀兒的一套比較正式的衣裙,如此倉促能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

她沒敢抬頭,快步走到劉仁禮近前,方紀中倒是沒為難,更沒有過多贅述直接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馮氏玉嬋,雍和粹純,禮教夙嫻,秉承聖訓,篤孝思進,朕代寧王收其為義女,入寧王一脈玉蝶,著即冊封為香河縣主,並賜予劉仁禮為妻,不日完婚,欽此!」

這句話一出口,劉仁禮和馮玉嬋全都愣住了,周恆在後面笑了起來。

他早就接到朱筠墨的消息,那貨是一點兒心事藏不住,知道這事兒,第一時間就傳過來消息,不過周恆沒跟他們說。

驚喜驚喜,沒有驚哪兒來的喜,提前知道少了這份快樂!

見那二人都傻眼了,周恆踢了劉仁禮腳一下。

「愣著幹啥,趕緊謝恩啊!」

劉仁禮一怔,趕緊扯著馮玉嬋的手臂,二人雙雙跪倒叩頭,劉仁禮頭觸碰到地磚的時候,一滴眼淚也隨即落下。

「陛下皇恩浩蕩,臣無以言謝,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周恆的白眼兒都翻到天上去了,一興奮劉仁禮直接來了一個死而後已,這人說話也不知道避諱一些。

不過真的要表揚一下朱筠墨和蘇曉曉,這件事兒辦的漂亮,能讓老皇帝下旨,將馮小姐變成寧王之女,封為香河郡主,這婚事算是才穩妥。

劉仁禮接了聖旨,扶著馮玉嬋起身,方紀中臉上已經帶著笑意,朝著馮玉嬋躬身施禮。

「咱家要恭喜香河縣主了,這婚事您和劉大人不用擔憂,陛下已經交代下去,所有事物都由宮中派人籌備,通州城也會有禁軍沿街告知,婚禮就在寧王府來舉行。」

周恆眨眨眼,寧王府辦?

老皇帝打的什麼主意?

這聞氏,天天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恨不得朱筠墨和周恆這邊路遇不測都死光光,好讓她的兒子能接任世子之位,之後也能延續王位。

這婚事在寧王府辦,這不是給聞氏添堵嗎?

再者,劉仁禮的婚禮,在寧王府辦,這就是說讓劉仁禮入贅的意思?給寧王府添丁進口?

周恆眨眨眼,似乎沒想明白,看向方紀中。

「要不然在我府上操辦婚事,似乎寧王府上有些,有些……」

方紀中湊到周恆近前,這裡他們算是最熟悉的,方紀中也沒有客氣,直接湊過來說道:

「陛下的意思,在寧王府名正言順,另外也是幫著馮小姐撐腰,再者聞氏帶著朱孝昶公子去了昌平還是哪兒,似乎是辟穀準備殿試的事兒。」

周恆一挑眉,看了一眼劉仁禮,眨眨眼說道:

「哦,忘記這個事兒了,確實沒有多少日子就要殿試了,那就等劉大哥身子恢複一些,抓緊辦了婚事,這事兒也別托著了。」

方紀中笑了,「伯爺說的是,劉大人家中沒有長輩,很多程序都可以省掉,不過需要準備的事宜不少,我已經安排得力的人開始著手布置,您這裡定下日子及時跟咱家說一聲就行。」

劉仁禮此刻才反應過來,捧著這份聖旨激動的不行,賞賜金銀還有加官晉爵,都沒有這份聖旨來的貼心感動,趕緊再度跪倒。

「請方公公代為叩謝陛下,臣不知如何說感謝的話,皇恩浩蕩,臣只能好好治理通州,表達心中萬一的感激之情。」

方紀忠趕緊將劉仁禮扶起來,「劉大人快請起,咱家會及時轉告的,聖旨已經傳到,咱家就不耽擱了。」

周恆趕緊上前,「方公公我跟你一起回京,正好張中堂的公子傷情已經穩定,在這裡修養也多有不便藥品也沒了,回北山醫治更合適。」

劉仁禮一看,趕緊施禮。

「這個時辰了,要不留下吃個便飯?」

方紀忠擺擺手,笑著看了一眼馮玉蟬。

「咱家就不再這裡叨擾劉大人和香河縣主了,周伯爺應該能請咱家用餐的。」

周恆也笑了,幾句對話方紀忠是直接伸出橄欖枝,自然不會拒絕。

「那方公公請吧!」

說著陪同方紀忠直接走了,片刻兩輛馬車隨同禁軍隊伍離開,當然通州主要街道上禁軍已經明羅宣告香河縣主受封的事兒。

周圍的百姓都出來看熱鬧,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什麼,只是見到馮玉蟬攙扶這劉仁禮出來送別。

那位方公公,還朝著馮玉蟬稱呼香河縣主,一時間所有人都沸騰了,看來那些禁軍宣告的是真的。

要知道,劉仁禮的妹子是清平縣主的事兒已經讓人津津樂道,沒想到這位馮玉蟬又成了香河縣主,難道這是什麼兆頭?

雖然議論的人不少,不過沒人上去詢問,見禁軍的隊伍走了,一個個漸漸散去。

馮玉蟬扶著劉仁禮,見眾人不似從前一樣投來鄙夷的眼神,臉上都是羨慕之情,彷彿還沉浸在剛剛聖旨宣讀的時候,臉頰微紅,拽拽劉仁禮的手臂示意他回去。

劉仁禮一臉憨笑,看出馮玉蟬的羞澀,二人直接回了府衙。

「方公公臨走的時候,故意在眾人前跟你見禮,就是要讓所有人知曉,你的身份尊貴,免掉了諸多麻煩,晚些我登門跟你父親商議一下嫁娶的事宜。」

馮玉蟬抬眸看了一眼劉仁禮,臉上雖然還是紅,不過目光倒是異常的堅定,搖搖頭說道。

「還是讓父親過來吧,你身體並沒有恢複!」

劉仁禮覺得這事兒還是登門好,剛要爭論,馮玉蟬已經抬頭,收起笑容抿唇說道:

「這事兒聽我的,再說我是縣主,我問過秀兒妹子,縣主比伯爺的官兒都大。」

劉仁禮趕緊舉起手,剩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好好,聽你的安排,這樣總行了吧?」

馮玉蟬點點頭,朱筠墨和寧王府的事兒,劉仁禮也跟她說過一些,這裡面有多麼緊張的關係,她雖然不清楚,但看著周恆和劉仁禮剛剛的神色也能猜到一些。

「這還差不多,我一會兒去請父親過來,至於婚禮一切從簡就好,我們也不可能在寧王府居住,順著皇帝的意思,儘快辦了婚事,我們也好回通州,這裡你不是放心不下?」

劉仁禮頓住腳步,認真的看向馮玉蟬,得妻如此,還有什麼好奢求的。

「行一切聽你的,不過先把張懷遠叫來,周恆留下的那位朱掌柜我要見一下,這個人腦子絕對活絡,將北山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通州的各項事物,還真的要他來推動。」

馮玉蟬知道,自己也就能勸住劉仁禮不出去,讓他什麼事兒不敢能難受死。

因此扶著劉仁禮進入房間,隨後就著人叫來張懷遠,說了劉仁禮的意思,張懷遠隨即離去。

不多時張懷遠快步回來,身後跟著朱三福。

見了禮請朱三福坐下,劉仁禮一臉的詫異,畢竟周恆剛走,他知道朱三福非常繁忙,竟然這麼快找到,顯然他就在府衙附近。

「朱掌柜辛苦了,你這是在府衙附近?」

朱三福笑著擦擦臉上的汗,胖子就是汗多,這樣的天氣更是汗如雨下。

「按照公子的吩咐,在通州我們買了一個院落,這樣勘測的人員,還有京城之後過來的老師都能有個居所,院子就在府衙東側,隔著不遠。」

劉仁禮想了一下問道:

「剛剛周恆急著走,不知道是否跟你交代過,這邊施工是一方面,修路的募集也需要做起來,這個你有什麼想法?」

朱三福似乎早就猜到劉仁禮要問這個,趕緊起身從袖子裡面掏出來一摞紙張,遞給劉仁禮。

「小的來通州也有幾天了,這些天將人都放下去,仔細調查了通州的一些情況,這是整個通州四個縣所有鄉紳的名錄,朝中是否有做官之人、人口數量、土地位置、數量、房產等等,能調查的全都統計清楚。」

劉仁禮一怔,這些東西他之前也讓人弄過,當初是府衙派人下去調查的,不過報上來的數字他一看都不符,雖然各地實際與黃冊有所出入是見怪不怪。

可鄉紳家中,受著在朝為官的親戚蒙陰,是享受免稅的,如此一來虛報的土地還有很多作坊,完全就是黑戶,這樣讓原本收入很低的農戶承擔了絕大部分的稅負,這是非常不合理的地方。

不過他想的很好,實施起來非常困難,畢竟誰都不願意得罪當地鄉紳,當官的如若遇到問題可以離開,或者是升遷,可這些鄉紳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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