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別激動,先聽我說

張懷遠自然認識馮玉嬋,剛要說話,頓時馮玉蟬被人群衝到外圍。

此刻外面的人已經亂作一團,通州城的知州突然病重,這些人不擔心是假的,一個個是真的怕出點兒什麼事兒。

畢竟都種著玉米和金土地,日子也越來越好,看著長勢喜人,似乎今年能寬裕一些,這時候知州有事豈不是什麼都廢了?

如若有新人調任,之前做的這些豈不是都有廢棄,別的不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還是懂得的。

「師爺,快跟我們說說,到底劉大人怎麼樣了?」

張懷遠朝著眾人躬身施禮。

「諸位勿念,大人只是勞累過度,忠遠伯來了通州,此刻正在給大人診治,請各位稍安勿躁,最好能保持安靜,你們的心意我替我家大人收下了,諸位請回吧!」

此言一出,所有圍觀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忠遠伯的名號在通州可謂是家喻戶曉。

雖然這裡沒有回春堂,不過新興的兩種作物,他們知道這都是忠遠伯帶來的。

因此,忠遠伯是比劉仁禮更加讓人感到神秘而偉大的人,醫術超群,知識淵博,猶如神帝一般的存在。

眾人聽說忠遠伯來了,正在給劉大人診治,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一個個趕緊給張懷遠施禮,隨後四散而去。

不過走之前,有的留下了銀錢,有的留下了背簍中需要販賣的吃食。

張懷遠不斷吆喝,讓人將東西帶走,可眾人卻作鳥獸散,直接沒了蹤跡。

張懷遠無奈,只能讓衙役先將東西收起來進行登記,還未回身進入客棧,馮玉蟬走了過來,擋在張懷遠面前。

「求張師爺帶我去見見他!」

張懷遠一看,原來是馮玉蟬沒有離開,微微嘆息一聲,頷首帶著馮玉蟬進入客棧。

院子裡面被眾多衙役把守著,那掌柜的也站在後院,來回焦急地踱步。

之前他並不知曉上房住著的是劉仁禮的朋友,不過見到被抱進來的劉仁禮,他整個人都傻了。

這通州城半年來的變化,別人感受不深,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整個鋪子擴建了一倍,客房每天不到傍晚就爆滿。

食客更是絡繹不絕,招牌菜更是限量供應,半年賺的銀子比之前三年都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新來的劉大人才改變的。

如若這個人有事兒,通州的天豈不是塌了?

見到張懷遠領著人進來,那掌柜的趕緊施禮。

「張師爺您快進去看看吧,都在上房的,不知道劉大人如何了!」

掌柜臉上的焦急不做假,馮玉蟬咬著唇,腳上軟了一下,伸手扶住牆,張懷遠想要上前扶著她,被拒絕了,搖晃著快步朝著掌柜所指的方向跑去。

掌柜的看向張懷遠,猶豫著要不要阻攔。

「張師爺這……這位……」

張懷遠擺擺手,示意掌柜的退下,趕緊跟著過去。

馮玉蟬直接衝進房間,周恆正在裡間忙碌著,劉秀兒一邊掉眼淚,一邊不時地幫著周恆遞上銀針。

「兄長到底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昏厥吐血,你倒是說話啊!」

周恆嘆息一聲,將最後幾根銀針刺入劉仁禮的頭上,站起來抓住秀兒的手臂。

「現在著急沒有用,來那天我就發現,劉大哥氣色不對,即便勞累也不至於如此消瘦,這大半年長時間在外風餐露宿寒邪入體,傷了胃腸。

脾虛,則飲食不能化生精而變為痰濁,痰阻氣滯,氣滯血瘀,肝脈阻塞,痰瘀互結,因此他才會口苦食不下咽,時常感覺右肩和右側腰部疼痛,腹脹噁心。

這幾次傳消息,讓他去北山他總是說忙,似乎還有什麼心事,讓他抑鬱寡歡,我們來晚了,如若早些過來或許還有救,現在……哎……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劉秀兒有些眩暈,身子朝一側栽倒,蘇曉曉趕緊抱住她,周恆嚇得不行,從藥箱裡面翻找出一顆藥丸給秀兒含服在舌下。

抓起一把扇子,丟給朱筠墨。

「快給秀兒扇風,我會儘力救治的,不過確實不甚容易!」

朱筠墨白了周恆一眼,「行了你怎麼不知道遮掩一些,蘇五小姐先扶著縣主上去休息一下,原本就暑熱,如此著急上火,她別再病倒!」

蘇曉曉一臉的擔憂,扶著秀兒就走。

到了門前,看到扶著門框掉眼淚的馮玉蟬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張懷遠,顯然這人是張懷遠帶過來的,並且跟劉仁禮熟識,這會兒也沒工夫管其他直接上了樓。

馮玉蟬晃悠著身子衝到床前,直接跪倒抓住劉仁禮的手,似乎數日沒見,果然劉仁禮更瘦了,彷彿饑民一般顴骨突出兩腮緊縮,手上更是沒有一點兒肉。

周恆看了一眼,張懷遠趕緊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這位馮小姐是劉大人的舊識,大人曾多次去過馮家。」

周恆恍悟一般點點頭,馮玉蟬腦子有些不夠用,看著一臉都是銀針的劉仁禮,見他唇角帶著沒有擦乾淨的血跡,趕緊抬起衣袖,輕柔的幫著他擦拭了一下。

半晌,這才抬起頭看向周恆。

「不知,劉大人是什麼病,是否可以醫治?」

周恆嘆息一聲,「積勞成疾,引起的肝腫,發病太急我也不知道能否醫治,現在只是儘力減少他的痛苦,我們想趁著現在儘力完成他的心愿。

畢竟……哎!無論怎樣多多休息還是好的,如若照顧得當奇蹟也不是沒有。」

周恆沒有繼續說,因為馮玉蟬已經渾身顫抖,不過沒有流淚,只是用力咬著嘴唇,轉身跪著給周恆行了大禮,未等周恆反應過來,她已經站起身。

周恆一愣,難道自己嚇唬的太厲害,話說過了?

「不知我可否來照顧他,張師爺應該知曉,劉大人曾經去我家中提過親,只是我一直未曾應允,現在我應下了!」

周恆一怔,這馮玉蟬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這邊剛搭上戲檯子,怎麼就直接跳過過程,奔著大結局去了?

周恆的愣神兒,馮玉蟬以為他在懷疑自己的身份,趕緊從袖子裡面取出一塊帕子包裹的東西,展開之后里面是一塊不算上乘的玉佩。

上面是一對鴛鴦,從雕工到材質看著就是極為普通,不過玉佩一看就有些年份。

「這是劉大人送我的,說是他母親的遺物,也算是聘禮之一,他跟我講過秀兒的經歷,也說過忠遠伯曾經對秀兒救治的事兒,我想憑藉這個,可以讓我留下照顧他吧?」

周恆看向張懷遠,只見張懷遠朝著周恆點頭,顯然這裡面的事兒是知曉的。

「我家大人確實是跟馮家提過親,不過馮家……並未同意。」

周恆點點頭,趕緊朝著馮玉蟬施禮。

「馮小姐不對,應該叫嫂嫂,我先給劉大哥起針,之後我們再詳談可好?」

馮玉蟬趕緊讓開床前的位置,周恆將銀針全都拔起,用酒精棉球擦拭了一下,收起東西,床上的劉仁禮哼哼了一聲,聲音不大不過馮玉蟬發現了,趕緊衝到近前。

「你醒了?」

劉仁禮不知是藥物的作用,還是因為施針,整個人有些頭暈還有些懵,看到眼前的馮玉蟬吃驚地瞪大眼。

「你怎麼來了?」

馮玉蟬笑了一下,扶著劉仁禮給他後面墊上一個枕頭,這才坐在床邊。

「聽說你因為暑熱眩暈了,我過來看看。」

說到這裡頓了頓,從懷中摸出來一個荷包,上面是一個如意的圖案,她手指摸了摸荷包上面的刺繡。

沒有嬌羞也沒有猶豫,直接放在劉仁禮掌中。

「我想好了,你只要你不嫌棄,我願意嫁你,只是我身份低賤,有沒有名分我不在意,只要能照顧你周全就好,你也要答應我好好將養身體。」

劉仁禮一陣的激動,沒想到馮玉蟬能如此就答應了,用力抓緊荷包還有馮玉蟬的手。

「你答應了?」

馮玉蟬用力點點頭,「答應了,今兒起我就照顧你的起居,一切都要聽我的,不得勞累!」

劉仁禮咧嘴笑了,「好!」

他看向周恆,周恆一哆嗦,這時候可不是說實話的時候,如若知道他們在誆騙馮玉蟬,恐怕會滿盤皆輸。

「劉大哥不要多說話,我會列出來一個食補的方子,一會兒也會派人回北山取葯,調養一段時間,身體就能大好,還未恭喜劉大哥和嫂嫂好事將近啊。」

馮玉蟬臉上都是笑意,看了一眼劉仁禮。

「這裡是客棧還是有諸多不便,要不還是送他回府,畢竟做些吃食什麼的也方便些。」

這番話一出口,劉仁禮更是驚訝,不過他壓根不敢多言,畢竟剛才周恆帶著警告的眼神,他看明白了,自己現在就要裝病,啥也不說。

「我還要回府修養?」

馮玉蟬看向劉仁禮,杏目圓睜,劉仁禮瞬間蔫兒了。

周恆忍著笑,這玩意滷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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