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病因找到了

周恆想起,徐景凱似乎說過,他們家的男孩兒一般兩歲左右開始突然身故,也沒有什麼癥狀,看著也不像生病,如此一分析,別說還真的有些像。

劉裕想想也算釋然一些,可心中還是帶著疑問。

「不過徐瑾煥是怎麼活下來的?難道他小時後就沒有如此,還是說他也和徐閣老一樣,不吃穀物,只是吃肉和菜?」

周恆微微搖頭,「這個問題我真的回答不了你,等徐景凱回來你問吧,我分析,一個是徐瑾煥斷奶的年齡大,二是跟著他祖父生活的時間長,所以習慣也多少受到影響,不然他一定和那幾個孩子類似。

行了,現在別多想,趕緊高糖靜脈輸入,另外解酒湯藥即可準備然後通過胃管給葯,護肝要一同用上。」

劉裕趕緊點頭,這個時候找到問題就是勝利了一半,快速寫了一個方子,遞給周恆。

周恆點點頭,「方子可以,這裡你照顧一下,我去看看秀兒。」

劉裕應聲開始動了起來,這邊鄒毅柟開始準備插胃管,小六子換上高糖,他趕緊去找人熬藥。

周恆出了病房,走向二樓,推開休息室的門,春桃坐在床邊,用袖子無聲地抹著眼淚,劉秀兒在床上,背對著門,似乎在睡覺,春桃聽到聲音趕緊站起來。

周恆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這才走過去,誰成想這樣微弱的聲音,劉秀兒還是醒了,一翻身,看到周恆趕緊坐起來,揉揉眼睛問道:

「怎麼了二哥,患者狀態不好嗎?」

周恆搖搖頭,「別擔心,雖然患者還沒醒,但是我們已經找到原因了,現在正準備藥物,努力將患者喚醒,所以你別擔心。」

劉秀兒朝著周恆笑了起來,拍拍周恆的手臂。

「二哥不要擔心我,剛才只是有些頭暈,估計是這些天累了,我睡一下就好,你快去照顧患者,只要這個患者能醒過來,說明我們可以開展開顱手術了,對於回春堂來說,簡直是最好不過的消息。」

周恆有些激動,這個手術是被逼無奈做的,不過確實如劉秀兒所說,這是打開了一個新的手術視野,可以製作更加精良的器械,對於外傷或者一些急救還是可以開展的。

春桃哼了一聲,橫跨一步攬在病床前,瞬間將周恆擠開,防備地看著周恆。

「可別這樣了,今後公子找助手還是要找一個體格健壯的男子,我家小姐就是個弱女子,給您當助手這是冒著生命危險,如若再有下一次,不知道小姐的耳朵能不能保住,剛剛還一直說聽不清,你來了她都不念叨了。」

周恆一怔,趕緊一把撥拉開春桃,擔憂地看向劉秀兒。

「你是耳鳴還是聽不清?怎麼不跟我說?現在頭暈嗎?」

劉秀兒警告地白了春桃一眼,那小丫頭一點兒都不害怕,反倒氣鼓鼓地一跺腳。

「小姐生氣我也要說,事實就是如此,剛剛小姐還噁心來著,公子能治療那麼多人,為什麼不能照顧一下你啊,我心裡看著不舒服!」

周恆瞥了一眼春桃,「你起來,有事兒就要讓我第一個知道,來秀兒我們去檢查一下,做一個測試。」

劉秀兒還想拒絕,春桃那邊已經跪倒哭了起來。

「小姐就聽公子的吧,劉大人走的時候,讓我好好照顧小姐,可現在不但沒照顧好,反而讓您以身涉險,這就是春桃的不是。」

劉秀兒眼睛也有些發紅,「快起來,都說了不讓你擔心,我這就去看看還不行?」

春桃這才破涕為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將劉秀兒的鞋子穿好,隨後將劉秀兒推到周恆面前。

「行了,公子我現在將我家小姐交給你了。」

劉秀兒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春桃對她的擔心,她明白跟著周恆來到三樓。

劉秀兒坐在椅子上,周恆戴上頭戴式的反光鏡,檢查了一下劉秀兒的耳朵,又測試了聽力,見沒有什麼問題,周恆這才放心一些。

「還好,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臉上的淤青要幾天才能消退。」

劉秀兒抬眼看著周恆的雙眸,她能夠感知到周恆對自己的關心,僅僅是這樣的一些問候讓她心裡也是甜的,聽到周恆如此說,趕緊搖搖頭。

「二哥不要擔心,我沒事兒,就是春桃擔心而已,再說戴著口罩,誰能看到我臉上的淤青,你快去照顧患者吧,我就在二樓休息室睡。」

周恆想了想,微微頷首。

「行吧,天色太晚了,昨夜你們都沒睡,今天又跟著熬到這個時辰,此刻回府也不安全,我送你下去休息。」

劉秀兒一把抓住周恆的手臂,感知到他身上的溫度,劉秀兒控制著慌亂的心,趕緊制止了他的動作。

「別,就這麼兩步,還需要你送我不成,我下去早些休息了,二哥去忙吧。」

周恆見拗不過她,這才頓住動作,目送秀兒下樓。

想了想他快步回到病房,看了一眼輸液瓶,小六子正站在椅子上,抱著一個注射器,儘力往瓶子裡面加壓,畢竟高糖的流速真的太慢了,這絕對是個體力活。

「如若太難推,就直接稀釋,然後快速給葯。」

小六子搖著頭,朝周恆笑了笑。

「沒事兒,剛剛吃飽我有的是力氣,還是快速推進去有效果。」

周恆沒多說,看到劉裕不在,只是鄒毅柟給患者鼻飼湯藥,他趕緊湊過去。

「怎麼樣,胃內抽出什麼液體了嗎?」

鄒毅柟搖搖頭,「胃內空空如也,連胃液都沒什麼,我就直接給了醒酒藥,不知是插胃管的問題,還是因為給了高糖,他剛才皺眉動了動,現在又沒反應了。」

周恆拍拍鄒毅柟的肩膀,現在大家都很緊張,雖然找到了方向,但是此刻已經過了子時,即便是醉酒,也該醒來了,可患者毫無反應。

「別緊張,醒酒湯給了你就去歇息一下,這裡我盯著,交代一下今晚守夜的人如若徐景凱回來,無論多晚都將人帶上來。」

鄒毅柟趕緊點頭,正好鼻飼已經推完,他趕緊收拾了面前的東西,還未起身病房門打開了。

劉裕和徐景凱竟然一起走進來,周恆一怔趕緊看向徐景凱,這個時間回來,顯然是已經去過所有人家了。

「怎樣,是否問過了?」

徐景凱臉上帶著凝重,朝著周恆點頭,完全沒了最初的猜忌。

「我去了這七家,先前六個人都不說瑾煥是否喝酒,最後到李嘯弦家,他這才說了實話。

開始瑾煥說了他不敢喝酒,畢竟家中禁止的,可幾個年輕人都跟他說,出來不過是為了享樂,嘗試一次無妨,所以給他倒了半盞桃花醉。」

周恆瞪大眼睛,「桃花醉,這半盞桃花醉,比一壇黃酒都有勁兒。」

徐景凱點點頭,臉上顯得非常無奈。

「李嘯弦說了,他們也沒想逼著徐瑾煥喝酒,就這麼勸了勸,沒想到徐瑾煥就動心了,見大家記著去狩獵,端著半盞桃花醉仰頭就喝了,隨後他們縱馬出去追逐野兔。

幾個人算是散開了,就李嘯弦距離瑾煥近,看著他騎馬的姿勢非常怪異,而且壓根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一看怕出事兒,趕緊追上去了,隨後就看到瑾煥墜馬摔傷,當時他叫了人,找車才送瑾煥回京的。」

周恆有些氣憤,「為何這人當時不說,如若當時說了,我們至少給他麻醉的藥量會減少一些,如此一來要什麼時候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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