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暗藏的秘密

周恆一怔,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好說不見,那是自己找死呢,趕緊笑著起身,屈子平身後的人抱著一個木箱子走了進來。

「小的見過周院判,太子殿下說恭賀您榮盛右院判,選了很多賀禮一時間有些挑花眼了,這不才找了些藥材,讓小的捎過來,太子說留給您把玩,放在他那裡就閑置了,還望笑納。

另外明晚請您和世子務必一同去參加詩會,就是熱鬧一下,沾沾喜氣別無他意。」

這小子說話相當圓滑,幾乎是滴水不漏,說完趕緊給朱筠墨見禮。

周恆瞥了一眼朱筠墨,看來這詩會是不得不去了,趕緊伸手將人扶起來。

「那就多謝太子殿下盛情,我們明晚必到。」

小廝高興地退了出去,屈子平剛將門帶上,朱筠墨就黑了臉。

「喂,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有些過分,我剛才張羅去,你怎麼推三阻四,還讓我不要去,又什麼黨爭複雜的?這剛過了多久,瞬間就變臉了?剛才的義正言辭呢?」

周恆咳了兩聲,朝著桌子上的箱子努努嘴。

朝著朱筠墨笑了笑,伸手拍拍碩大的箱子。

「這不,太子殿下送禮了,世子也沒送禮啊!」

朱筠墨一臉的不服氣,走到桌子面前,看向那個碩大的箱子。

「一個赴宴,能送什麼禮物?」

說著,伸手一把將箱子打開。

一顆栩栩如生的寶石樹出現在眼前,金色的樹榦,上面都是不同粗細的金絲纏繞的樹枝,頂端是黃水晶和珍珠點綴在上面。

周恆就感覺眼睛被晃得生疼,不過完全不敢錯開眼。

如此貴重的東西,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尤其這東西還是送給自己的。

朱筠墨一抬手,知道觸碰了箱子的什麼部位,瞬間箱子朝兩側裂開,黃金寶石樹完全展現出來。

周恆伸手撥開朱筠墨的手腕,將黃金寶石樹抱在懷裡。

「世子小心些,這東西看著就是非常昂貴啊!」

朱筠墨白了一眼,有些無語。

「這東西雖然昂貴,可是畢竟是太子送的,如若收下豈不是被人拿了短處?」

周恆抱著黃金寶石樹壓根不撒手,只是將手放低一些,那寶石有些扎臉。

不過完全不捨得放下,唯恐朱筠墨搶奪過去。

「我自是知曉他的意圖,他明知道我跟世子的關係,如此行徑不過是給世子面子,不過東西送來了,難道我還回去,這豈不是要明面上得罪人,我得罪人是小,世子還未在京城立足,得罪太子這是要站隊嗎?」

朱筠墨一怔,想想周恆的話,似乎很有道理,見周恆死死抱著黃金寶石樹的架勢,也沒了說辭,揮揮手說道:

「行了,你隨意吧,貪財的本性卻是改不了了,不過明日去參加詩會,萬一要作詩咋辦,我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豈不知?」

周恆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朱筠墨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個評價非常的中肯。

「既然是打著滿月酒的名義,這詩會不過是個噱頭,就是讓朝中人有個由頭過去,世子不要太在意,再者不是有我呢么?」

朱筠墨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恆,眼中儘是懷疑。

「說治病救人,我信你能行,可吟詩作對,你行嗎?」

周恆毫不在意,將黃金寶石樹放在身後的桌子上,朝著朱筠墨擺擺手,一臉的自信。

「放心,上下五千年,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不知道的,作詩自是信手捏來!」

朱筠墨懶得理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行了,那我先走,明日會將做好的衣袍送到你府中。」

周恆一手按著黃金寶石樹,朝著朱筠墨笑了笑。

「那就辛苦世子了,放心我今晚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明晚的課程也暫緩。」

朱筠墨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周恆回身,開始仔細查看這黃金寶石樹,舉著放大鏡,在寶石樹的頂端全部看了一遍。

樹上的枝杈比較多,有一根刮在周恆的袖口,就在他移動的過程中,整顆寶石樹朝著桌子另一面倒過去。

如此突發的情形,嚇了周恆一跳。

雖然聲音大點兒,好在寶石樹無恙。

就在周恆要將盆子豎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盆子底部有一個手指粗的孔洞。

周恆站直身子,搜尋了一周,看到急救箱,趕緊打開,找到一把尖頭帶齒的鑷子,還有高光手電筒,照亮那個孔洞。

裡面塞著一團東西,非常深。

周恆用鑷子抓住,緩緩朝外拽。

雖然藏得深,可一旦被抓住,那類似絹帛的東西,瞬間被抽了出來。

周恆心跳有些加速,他不過是想檢查一下,看看這黃金寶石樹上是否被加了料,別不知不覺著了道,他雖擅長醫術,可對毒物真的不甚了解。

只是沒想到,這樹下竟然有如此東西。

丟下鑷子和高光手電筒,將那一團絹帕展開。

這上面刺繡的是一幅畫,周恆仔細看看。

遠處有鳥飛走,中間是一個盤膝而坐的男子,他一手拿刀,一手高高舉起,手臂上都是鮮血,似乎受了傷,缺損了一塊,一隻鷹落在上面,嘴撕扯著一塊肉,男子的表情淡然,似乎毫不疼痛。

圖片的下方,是岩石,上面疊放著一摞衣衫,最顯眼的不過是一個珠冠。

周恆舉起放大鏡,仔細看看,這珠冠不是太子的七珠冠,那上面只是有三顆珠子,顯然圖上的男子並非太子。

周恆將放大鏡上移,看向男子面部,男子的頭髮散落,鬍鬚雜亂,緊閉雙眸,只能感知此人是三十多歲的男子,至於相貌上無法辨別。

坐在椅子上,周恆眯起雙眸,這畫是割肉喂鷹,只是在佛教典籍中看過。

不過這位男子鞋子,還有衣袍的裝束看,就是大梁人,還擁有三珠親王的珠冠,難道寓意著他是這幾個皇子之一?

閉眸回憶了一下,記得宮宴上,似乎看過太子是七珠的珠冠,其餘的皇子王爺的,有三珠的有二珠的,也就是說,這人是在自喻。

周恆眯起眼,這人是王爺,如若按照年紀說,夠三十歲左右的也就二皇子和三皇子了,畢竟別的皇子按照排行來說,還是靠後很多。

三皇子從朱筠墨的口中就能感受到,顯然他位高權重,還有強有力的母族支撐。

外祖在陝西駐守,舅父另闢蹊徑,還和太師有著如此緊密的關係,是皇位的極有力爭奪者。

絕對不會對給太子如此東西,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被派遣去封地的二皇子福王朱炳襄了。

送了這樣貴重的禮物,還巧奪心思,將自己的心意藏在裡面,可太子壓根都沒看過這禮物,隨意地將這禮物轉贈給自己,顯然不知道福王的心意了。

周恆有些犯難,這朝堂本就一片混亂,太子如此心思讓朱筠墨過去,不過時想要爭取到寧王的支持,自己只是捎帶腳,畢竟他是和朱筠墨一起從清平縣過來的。

不得不說,這是很完美的計畫,周恆將絹帕疊整齊,裝在一個信封裡面,藏在急救箱上方的夾層裡面。

抬手拍拍急救箱,心裡十分的感慨。

「老夥計,你是真累到了是嗎,自從賑災之後,就完全失去作用了,我需要該給你充電?還是晒晒太陽?」

嘆息一聲,用包袱將急救箱包裹起來裝好。

目光落在黃金寶石樹上,這禮物真的是燙手山芋啊,要不拆了賣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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