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要娶她?

孫父看向周恆,他不明白,周恆為何這樣問,不過還是極為認真地回答道:

「我到的時候,沐王已經被轉移到南充城,具體前方的戰事如何,我並不知曉,只是南充城的駐軍並不多,似乎都在前方與彝族土司對戰。」

周恆點點頭,「也就是說,南充城外並未禁止百姓出入?」

孫父想了想說道,「雖然盤查嚴格,卻沒有禁止百姓進入,畢竟有很多漢人逃過來,我去採藥的時候,在山上遇到過逃難的人,不過見到背著葯簍的人,就你祖父一人。」

周恆不想爭辯這個,按照他的描述,這個人真的有些像原主的祖父,不過他為何出現南充城?

如此戰事,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主官重傷未愈,人心惶惶,既然有難民逃亡,他為何還要上山採藥,而並未離開?

再者,孫老伯去採藥的位置,絕對不會距離沐王修養之處很遠,如此地方更是戒備森嚴,哪裡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兒,越想周恆心裡越是覺得不解。

要知道川南和清平縣之間,可是遠隔一千多公里,此刻也沒有高速公路,道路難行,如若乘車,即便快馬加鞭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如此千里迢迢,難道真的像自己最初的猜測那樣,只不過是為了隱姓埋名躲避什麼?

周恆越想越是心驚,而且這個想法揮之不去,如若真的是躲避什麼人,今後那就更要謹慎了。

孫父叫了周恆兩聲,周恆這才聽到,趕緊看向孫父,笑著說道:

「我失禮了,剛剛只是想要嘗試回憶一下,不過都是支離破碎的片段,互相之間都沒有什麼聯繫,一時間有些失神。」

孫父嘆息一聲。

「這個離魂症算是無葯可醫,不過遇到什麼記憶深刻的人或者物件,或許有所幫助,當然周院判的醫術遠遠在老夫之上,我就不在這裡班門弄斧了。」

周恆笑了,「孫老伯別這樣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祖父傳授的醫術之所以能有這麼多方子,不過是博眾家所長,如若您感興趣可以過來一起研究一下藥方,周恆並不想恪守陳規,而是希望回春堂遍布大梁,讓病患能有所醫,也醫得起!」

孫父聽聞,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鄭重地給周恆施禮。

「老夫膚淺了,周院判的這個想法是多少大夫想都不敢想的,我聽小兒說,你不過培養了這些徒兒數月,就得到如此成績,你剛剛這個想法會實現的。」

周恆趕緊將孫父扶起來,「孫老伯不要如此說,我只是不想讓祖父的醫術消失,那就將我所知道的,傳授給想要學習的人。」

孫父非常感慨,猶豫了一下,看向周恆說道:

「如若這樣,老夫和一些至交老友閑來無事,也想跟著過來聽聽可好?」

周恆笑了,「這個當然沒問題,以孫老伯的號召力,如若能幫著去授課,我覺得會事半功倍。」

孫父有些激動,用手指指著自己。

「我?我能授課?」

周恆點點頭,「其實你們都是經驗豐富的大夫,如若能更詳盡地了解傷科,我想理解起來更加便捷,而且會有自己的認知,如此去授課效果豈不是更好?」

孫父起身,也不坐了。

「今日老夫先告辭,回家安置一下,明日開始帶著我的那些無所事事的老友,一起過來跟著聽課。」

周恆非常高興,這些人如若聯合起來,算是將太醫院的人全都籠絡住了,要知道這些御醫都是世襲的,抓住這些御醫家老人的動態,他們敢炸毛?

「好,那明晚開始等著孫老伯了。」

孫父起身告辭,周恆親自送到樓下。

周恆捏著掌中的玉佩,這才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

這玉佩的玉質極為細膩透亮,是一個月牙形狀,上面雕刻的是一個沉睡的壽星佬,月牙的上下都是桃子,背面是一頭鹿還有酒葫蘆。

如此雕工精細,加上這樣的材質,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不過這壽星佬代表什麼呢?

想了半天也沒有個頭緒,周恆將玉佩揣入懷中,就在此時身後響起薛老大的聲音。

「你看啥呢?」

周恆猛地回頭,將他嚇了一跳,周恆看看大廳內擁擠的人,搖搖頭覺得薛老大這個時候在這裡有些不解。

「你沒去串串香看看,那裡售賣的如何?」

薛老大抄著袖站在一旁,一點兒都沒有擔憂的神色,反倒有些洋洋自得。

「別擔心,賣的相當好,我剛從那邊回來,後面準備的肉丸都已經賣空了,正在加工著,那些派去排隊的人都撤離了。」

周恆有些詫異,不過才兩個時辰,這邊準備的材料就售空,可見生意相當的火爆,難怪薛老大有閒情逸緻過來找自己炫耀。

「不錯,那你抽空去城西和城北那兩個鋪子看看,如若收拾好了,這兩天就一起開。」

薛老大沒動,只是歪頭看向周恆。

「我咋覺得,你有事兒瞞著我?」

周恆白他一眼,「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我去看看秋娘。」

薛老大將手拿出來,微微蹙眉看向周恆。

「你真的要將秋娘留下?」

周恆點點頭,「有何不可?」

薛老大臉上更為嚴肅,「你要娶她?」

周恆一怔,「怎麼如此說,我並未說過要娶秋娘,她養父離世,臉上的傷還沒好,如此如何離開,再者世子不是沒查到什麼,那就先留下,至於做什麼,之後我有所打算。」

薛老大鬆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她雖然可憐,可與我們相識過於奇怪,再者也不知根知底,如若有別的心思就難說了,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再說你要是娶秋娘,秀兒小姐怎麼辦?」

這回換做周恆蹙眉了,這薛老大說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回身看看周遭,見沒人看過來,才壓低聲音說道:

「你怎麼如此八卦,秀兒是我妹子,當做親妹子一樣對待,那是親人,我從未說過想要娶她。」

薛老大白他一眼,「你說你咋就看不明白,你不知道秀兒小姐對你的情誼?從你被官府帶走,到後來在京城安置,哪一次不是情深義重?你跟我說當她是妹子,可秀兒怎麼想的你知道?」

周恆沉默了,他真的沒往這方面想,一個資深的單身人士,即便和女人打交道,也都是病人或者同事,一個女人喜歡自己,這是什麼感受,難以想像。

至於秀兒,他真的沒往這方面想,之前是因為劉秀兒是官家小姐,與自己身份天壤之別,自從認了妹子也全心全意的對待。

後來來了京城,也是因為答應了劉仁禮,要好好照顧劉秀兒,再者對於婦產科,確實沒有別人更為適合,眼下薛老大都能看出來,可見此事不假。

不過他可是一個穿越者,如若真的要在大梁國娶妻生子,那就意味著再也回不去了,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他遲遲沒有想過感情的事兒。

薛老大有些著急,見周恆遲遲不說話,抬手戳戳他。

「你想啥呢,咋不說話?」

周恆抬眼看看他,嘆息一聲說道:

「此事不要操心,我沒有娶妻的打算,並非對誰有何意見,而是壓根沒有這個想法。」

薛老大的目光下移,擔憂地看向周恆的腿間。

「你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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