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陰謀的味道

蘇曉曉白了一眼,氣得直跺腳,一時間不知道拿這個秋娘如何辦。

「難道我們還能貪圖你的美色,為啥對你好?就看著你不是個軟柿子,也是個倔強的主兒,不願意向命運低頭,就因為這個,我路上看到你拎著匕首衝進瀟湘館,我才跟著進去的,要知道救了你就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就不救了。」

劉秀兒急了,趕緊扯住蘇曉曉的袖子,朝她搖搖頭,蘇曉曉撇撇嘴沒再說什麼。

秋娘起身,朝著三人跪倒在地。

「今日救命之恩,秋娘記下了,不過秋娘晦氣,自幼被父母丟棄荒野,養父養大秋娘這期間受了多少苦,我自己知曉,今日之事,無論是他被騙也好,還是別的問題。

我不恨他,就當是還了十八年的養育之恩,不過此刻秋娘孑然一身,如若留下怕還是會將晦氣留下,求周大夫讓秋娘走吧。」

蘇曉曉不幹了,瞪眼指著秋娘。

「周恆花了一千兩把你贖出來的,剛給你治好傷,你就要拍拍屁股走人?行吧,走吧,現在就走,再也別讓我們看到你……」

周恆沒說話,他也想知道秋娘怎麼想的,如若她真的想離開,周恆不會攔著,只是別前腳救了人,後腳就去尋死,如此一來不是白忙活了。

周恆看向秋娘,將急救箱收起來遞給劉秀兒,這才站起身,將手套摘掉。

「想走沒問題,不過要等到拆線之後,秀兒讓張嬸子給秋娘安排三樓的病房休息,至於蘇五小姐所說的銀子,你不要多想,當初救你也沒想得到什麼,強行留下你,只是因為傷,還有你養父的後事,想走拆線後隨意。」

說完,周恆出了急診手術室,蘇曉曉難得沒有吐槽,看了一眼劉秀兒和秋娘,也推門跟著出來。

周恆見到門口等候的周易安,朝他點點頭直接上了三樓,周易安趕緊跟在後面,蘇曉曉撇撇嘴自然不會被落下,也跟著上了三樓。

來到辦公室門前,周恆才發現跟在後面的蘇曉曉,看了一眼躲在二樓半的她,周恆讓周易安先進入辦公室。

「你稍等一下,我問問周易安屍檢的事情。」

說完周恆將門關上,周易安這才鄭重其事地給周恆跪下磕了個頭。

「易安多謝師叔引薦。」

周恆抬抬手,「起吧,說說屍檢可有收穫?」

周易安沒有隱瞞,將在大理寺的種種都講述了一遍,張輔齡的囑咐瞬間都忘在腦後。

周恆聽得非常認真,桂花香味兒的頭髮,二十五至三十五歲女人,看來方紀中已經回宮去查了,雖然目標不算明確,能夠這個年紀在宮中的人,著實不多,範圍還是不大的。

至於那個素娥,周易安說完已經頭都抬不起來,一臉愧疚地看著周恆的腳下。

周恆抬腿踢了周易安屁股一腳,臉上帶著不耐。

「趕緊起來,別在這裡跟我矯情,想當妹妹還是媳婦,我不管,要儘快查明白案子才是正事兒,另外你有個心理準備,這個案子結束,你會暫時回不了通州了。」

周易安一怔,慌張地看向周恆。

「不是幫忙嗎?難道這個案子還要持續多久,師叔你跟我說說這事什麼意思啊?」

周恆瞪他一眼,「剛才不是分析的頭頭是道嘛,現在怎麼又糊塗了,通州一年能有幾個命案,難道讓你天天見到灌錫謀殺親夫的?

如若在大理寺,能真正發揮你的作用,豈不是更好,我給劉仁禮大人寫信的時候,已經說明,你如若這個案子表現的好,張輔齡大人會留下你。」

周易安沒說話,只是跪好端端正正地給周恆再度磕頭,周恆起身,將人扶起來。

如若真的能留在大理寺,有張輔齡照付著,今後的發展會更好些。

「另外你叔父已經從濟陽趕過來了,就在北山,如若時間允許,你可以讓薛大哥帶你去看一眼。行了,去找薛大哥讓他給你安排地方休息,外面蘇五小姐還等候著。」

周易安起身,趕緊退出房間,看到樓梯口站著的蘇曉曉,朝著蘇曉曉施禮。

「蘇五小姐裡面請吧,師叔等著你呢。」

蘇曉曉朝周易安點點頭,徑直走向辦公室,瞥了一眼周恆,將門再度關上,抱著手臂看向周恆。

「秋娘你打算怎麼辦?」

周恆抬眸看向蘇曉曉,一直盯著不說話,看了半天蘇曉曉有些沒底氣,咳了一聲,坐到一側的椅子上。

「你別這麼看我,我只是想問問你,秋娘要怎麼辦,留在回春堂還是怎樣?」

周恆盯著她,嘆息一聲。

「如若你今天沒有衝到瀟湘館,我不一定會過去,秋娘的事兒也不一定能見到。」

蘇曉曉蹙眉,她沒聽懂周恆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是嫌棄我是惹事兒精,還是覺得感謝我幫你發現了秋娘的異常?有啥話你直說行不,我是邊關呆慣了的人,猜不透你們說一半藏一半的性格,累得慌!」

周恆盯著蘇曉曉,厲聲說道:

「今日之事,你可知是誰在背後操控?如此莽撞地衝進瀟湘館,雖然沒有受傷也沒吃虧,可是你想過你的身份,還有你父親的身份嗎?一著不慎,可能給他帶來什麼後果?」

蘇曉曉沒想到周恆能發火,如此高聲朝著自己吆喝,這是第一次除了父親之外的人對他如此訓斥,不過蘇曉曉無力反駁。

因為周恆說得非常對,現在她回頭想想也覺得有些後怕。

如若自己當時氣頭上殺了一兩個小廝,此刻被帶到順天府就是自己。

她咬著唇,想了想說道:

「我看到秋娘拎著匕首衝到瀟湘館,那架勢一看就是拚命,我能裝作看不見嗎?只是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如此多的內幕,尤其她那個養父,明明都有一天沒一條的人,非得去賭錢,一下子欠了如此多的銀子,還被逼著簽了賣女兒的賣身契。」

周恆眯起眼,看向蘇曉曉。

「你親眼所見?」

蘇曉曉咬著唇想了一下,隨即說道:

「我們進去的時候,秋娘的養父就被綁在二樓,那老鴇就說,想要救養父,就自己上來,不然今天誰都別想離開,直接打斷腿,下家如若不要了,就將秋娘賣窯子裡面去,想倆人活命,就自己束手就擒。」

「然後呢?」

蘇曉曉站起身,將雙手背後,學著秋娘養父的樣子。

「秋娘的養父就一直喊著,閨女你快走,不要管爹!你說他這樣吼,秋娘能不管嗎?我將那些圍著的小廝打跑,秋娘就衝上樓,將她養父的繩索割開。

那老鴇就將賣身契拿出來,威脅秋娘,也說出她養父賭錢輸了,將她賣給瀟湘館的經過,再後來她養父就哭著跳樓了,說是對不起秋娘,最後你們就來了。」

周恆沒有急著說話,按照蘇曉曉所說,這個養父似乎故意引著秋娘進來的,見事情敗露,實在是無言以對,這才選擇跳樓自盡,可是為什麼呢?

周恆總是隱隱感覺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尤其是聯繫到之前的宮宴,還有聞氏的處心積慮,難道這些和她有關係?

周恆甩甩頭,秋娘和她養父不過是一個賣唱的出身,如此身份低賤的人,怎麼會入了他們的算計,這不符合常理。

蘇曉曉見周恆不說話,有些著急了,此刻她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急躁了,也不知道是否給劉秀兒和周恆造成什麼影響,尤其是世子。

「喂,此事不會影響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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