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愛我嗎

ktv里,許多人大氣都不敢喘。

馳一銘發了很大的火,他踹了一腳助理:「一個女孩子都找不到,廢物東西。」

他扣了姜穗的身份證,她自然沒有辦法去坐飛機,可是她又能往哪裡去?

小薇早已經有眼色地縮在了一旁,剛剛她與馳一銘一起言語欺負那女孩,那時候她以為這對於馳一銘來說只是個討厭的人,可她丟了,馳一銘這個暴怒又焦慮的樣子,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

馳一銘已經陰惻惻看了她好幾眼,小薇瑟縮了一下,生怕他找自己算賬。

沒人去觸他霉頭。

可是凌晨四點還沒找到人,馳一銘神情顯然已經不鎮定了。

幾個男人摸摸鼻子:「馳少,都這麼晚了,您看……」

馳厭冷冷一笑:「找不到人,都不許給我走。」

大家心裡都在罵娘,只能無奈也喊人幫他找。

可是一直到天亮,馳一銘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小薇蜷縮在沙發旁,和其他人一樣睡著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被一雙陰戾的眼睛嚇地睡意全無。

「馳、馳少。」

「你倒是睡得安穩。」

小薇臉色一白:「我實在沒撐住。」所有人都撐不住了,才眯了一會兒,只有馳一銘這個瘋子,還不見一絲睏倦。

「要是她出了什麼事,被人抓走了,吃不飽沒睡的地方,我就考慮讓你睡個夠。」

小薇嘴唇顫抖,心中懊悔極了,早知道就不用言辭去侮辱那少女。她當時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馳一銘笑笑,眸光卻依舊是冷冷的:「要是她自己跑的,害老子擔心這麼久,我就乾死她。」

小薇知道這位脾氣陰晴不定,可顯然不管是哪種結果,都不是馳一銘想接受的。

太陽出來前,馳一銘踹醒助理:「走。」

助理趕緊爬起來,其他人也鬆了口氣。

這年頭出來唱個k也有風險,真是沒誰了。

如果姜穗現在好好的,馳一銘倒是不怕姜穗不回來,畢竟姜水生還老老實實在大院兒待著。

只不過他第一次後悔收了她手機,這樣想說些威脅的話姜穗都接收不到。

清晨的霧還泛著些許冷,馳一銘看著還沒開門的店鋪,譏嘲地想,她又能去哪裡?

馳厭早死了。

即便沒死,現在也是個喪家犬一樣的存在,又能給她什麼?

姜穗拿著馳厭給她的早飯,眨了眨眼睛,她小聲問:「你昨天不是說我們沒飯吃嗎?」

暖呼呼的包子和豆漿在她手上,馳厭五點就出了趟門,那時候她還沒醒。

等她醒過來,他已經回來了。

馳厭淡淡道:「家裡還有點錢,好好吃飯。」

姜穗應了一聲。

馳厭騙了她,他五點多出去,幫李子巷巷尾的孫大娘搬了點東西。那老人家眼睛已經花了,認不出他就是當年也住過李子巷的少年,只不過心地還算不錯,她開個早餐店,李子巷的人都會去她那裡買早飯。

孫大娘說:「謝謝小夥子,今天要不是有你,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好。這些錢你拿著,不多,是我心意。」

馳厭沒接,他要了幾個小包子和一杯豆漿,就回家了。

小肉包蒸得又軟又香,白白胖胖有六個。

姜穗拿了一個,放在他唇邊。

馳厭推開她的手:「我吃過了,你吃。」

少女搖搖頭:「吃不完。」

馳厭說:「那就放著。」

他性格本就如此,油鹽不進的冷硬。

姜穗這幾天為了那張橫霞島嶼的機票,也著實累得夠嗆,但是她知道,馳厭一定比自己更加不容易。

見馳厭起身就要去院子,她著急了,蹬蹬起身,跪在他腿上。

「不吃不許走。」

馳厭怕她摔了,扶住她的腰。他皺眉:「你這是什麼動作,誰教你的,好好坐著說話。」

姜穗見他嚴厲的模樣,也不怕他,她眉眼都帶著笑,另一隻手輕輕撫上男人臉頰:「你回來了,真好。」

馳厭便再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有什麼好的?換個人,估計都嫌棄死他了。

姜穗再喂他,他沉默張口吃了。

說餓並沒有多餓,畢竟一生的風浪加起來,也沒有昨晚的情緒多。

故鄉這輪小月亮,自己顛顛落在他懷裡。

他握住她手腕看了眼,馳一銘捆她的痕迹還在。他眉眼淡淡,眸色卻冷冷沉沉。

那麼久,他都沒捨得動她一下,可是馳一銘到底幹了些什麼。

姜穗縮回手,背在背後:「不疼真的,就是看著嚇人。」

馳厭說:「嗯。」

他頓了頓:「他對你好不好?」

姜穗說:「可壞了,他放恐怖片嚇我,不許我出門,不許我上學還綁我。」她瓮聲抱住馳厭,賴在他懷裡,說完事實以後開始壞心眼告污狀,「他還打我罵我,不給飯吃。」

馳厭皺眉。

懷裡少女說:「要馳厭抱抱才能好。」

馳厭拍拍她:「下去。」

姜穗被他放一旁板凳上,馳厭冷靜地說:「一銘不會打你罵你,也不會不給你飯吃。」

她臉蛋微紅,偏偏不服氣瞪他。

彷彿在問他為什麼那麼篤定。

馳厭看她一眼,因為我們都愛你。

但這句話他到底沉默著沒說。

好吧,馳厭不好騙,姜穗只能焉噠噠說:「前面的話是真的。」

她至今還記得那一晚自己看著馳厭和水陽他們車子開走的難過無助。

她怕他再次丟下自己。

姜穗說:「我今天出去看看,有什麼兼職能做。」顯然是還記得她自己昨晚的話,不讓他餓著。

馳厭:「老實待著,我不至於那麼沒用。」

他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動搖。

馳厭說:「一銘肯定在找你,別出門。」

白貓躍上屋檐,馳厭回頭,對上倚在門口看他的少女眼睛,他頓了頓:「你不出現,姜叔就不會有事,一銘知道,如果聯繫不上人,即便威脅,你也不知道,姜叔在他那裡反而安全。過段時間,我會把姜叔帶出來。」

清晨薄霧下,她眼裡的光細碎又溫柔:「嗯呢。」是全然信任的模樣。

她聲音脆脆的:「馳厭,你要早點回來啊!」

馳厭腳步為此一頓:「嗯。」

姜穗看著男人高高的背影,他很少說情話,至今也沒有說過喜歡她愛她。他沉默,有時候還會死板拒絕她的親昵。

可是姜穗什麼都明白,他這輩子少言寡語,卻把能給的一切,都給她了。

大海的愛深沉而厚重,有些人不必說,她也應該學著懂。

馳厭邁步走進一個孤寡老頭家。

他連著敲了五次門,每次節奏都不同。一個顫巍巍的老頭打開門,將一大袋珍珠給他看,顆顆圓潤漂亮,都是最好的海水珠。

老頭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

馳厭說:「去賣了,換現金。」

老頭倒不會問緣由,馳厭讓賣他就去賣。

如果是水陽在,估計會瞪大眼睛:卧槽你瘋了!

老頭很快回來,他在的小區老舊極了,一袋子珍珠,換成了厚厚一堆鈔票,少說也有幾十萬。

馳厭用手提箱裝了,往外走。

老頭知道的事情很少,渾濁的眼睛目送他離開。

姜穗在家把能打掃的地方打掃了一下,井水沉甸甸的,她喘著氣弄上來了三四桶。

快中午了,馳厭還沒有回來。

她身上還穿著昨晚那個淺藍色和牛仔褲,姜穗覺得,他們接下來,估計會有一段十分煎熬的日子。就像以前的馳厭和馳一銘一樣,吃不飽飯,躲躲藏藏之類。

但她一定要讓馳厭先吃飽,她甚至趁著這段時間,仔細想了想哪些兼職可以做。

她甚至也應該鼓勵馳厭,莫欺少年窮,現在落魄些沒事,以後總能好起來。

哪怕他不是未來那個讓時代都敬重的馳厭先生了,大家都不愛他,還有她愛他。

姜穗把苦巴巴又勵志的故事都想了一遍,馳厭也回家了。

他背著一個大包,手裡還拎著一個不太大的箱子,姜穗好奇地看他一眼。

「過來。」馳厭拉開包。

姜穗眼睛圓圓的,看著他的背包。

裡面一條秋天的棉質粉色長裙,領口一圈可愛的絨毛,裙擺還好幾個白色小兔子,裙子配了秀氣又保暖的外套,甚至還有秋天裙子配的襪子。

乖巧極了的一套衣服。

還有給女孩子的小皮鞋,貝雷帽。

他甚至拿出了一個精巧的小蛋糕,就巴掌大,遞給她。滿滿一個書包,全是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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