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所謂兩男相爭

蕭韶方過來就瞧見柳敏緊緊抓著蔣阮的手,蔣阮皺眉的畫面。心中飛快閃過一絲不悅。

對峙中的兩人回頭,柳敏見了蕭韶雖然驚訝,手卻也沒鬆開。蕭韶見狀,眸光一冷,大步上前攥住柳敏的手,將他的手從蔣阮胳膊上扯下來。

蕭韶是練武之人,柳敏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登時便覺得被蕭韶攥過的地方一陣鑽心的疼痛,臉色有些發白。

「你怎麼樣?」蕭韶轉過頭,這句話卻是對蔣阮說的。

蔣阮搖頭:「沒事。」

「蕭王爺,我與郡主正在說話!」柳敏有些氣憤,出聲提醒。或許是蕭韶在朝廷中「亂臣賊子」之名太過明顯,身為直臣的柳敏直覺對蕭韶有些不喜。如今看蔣阮與蕭韶神情熟絡,更是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她怎生和亂臣賊子攪在一起?

蕭韶也在打量柳敏,這個皇帝面前的新貴,自三年前一舉成為狀元郎,在朝中步步高升,終於官拜一品,便是朝中的老臣,如今看見柳敏也有幾分忌憚。蕭韶自然也知道三年前蔣阮曾與柳敏通過書信,上頭殿試的題目歷歷在目。且不說蔣阮為何會知道殿試題目,單就是幫助柳敏的理由,錦衣衛查的焦頭爛額也查不出來。

不過自從柳敏奪魁之後,蔣阮便再也沒有與他有過什麼干係。如今兩人在御花園中拉扯,柳敏看蔣阮的目光充滿狂熱與激動,哪裡還有平日里心無外物的書獃子模樣。蕭韶微微皺眉,淡聲道:「現在說完了。」

那眼中的冷意讓柳敏心中有些發寒。

露珠看了看柳敏,又看了看蕭韶,眨了眨眼睛,心想她們家姑娘原是這般搶手的,蕭王爺和柳太傅說起來都是不錯的姑爺人選,若定是要選一個,露珠想,還是蕭王爺好些,因為蕭王爺更好看,更威風啊。柳太傅好是好,就是是讀書人,不是有句話么,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當然,蕭王爺也不是屠狗輩,那可是大錦朝最尊貴的小王爺。

蔣阮眼下倒是不想與柳敏有什麼牽扯,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見了,難免有拿來做文章的地方。如今柳敏已經知道當初那個人是她,日後有什麼事,以這位太傅的品性,想來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思及此,蔣阮便對柳敏笑道:「太傅今日若沒什麼事,我還有些事情想與蕭王爺商量。」

這樣熟絡的語氣,蕭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柳敏臉色卻是青了些。只他畢竟是個孤高的臣子,從來都不屑於與人糾纏,心中雖有些不虞,倒也給了蔣阮一些尊重。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蔣阮,拱了拱手道:「郡主,後會有期。」

說吧便對蕭韶點了點頭,徑自離開了。

他倒是不曾向蕭韶行上下之禮,而是同僚之禮,想來柳敏心中便篤定蕭韶是亂臣賊子,也是十分瞧不上眼才是。

蕭韶冷冷注視著柳敏遠去,蔣阮抬頭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蕭韶這才收回目光,道:「聽說你遇到宣信?」

想來也是天竺給蕭韶的「小報告」,蔣阮也沒想瞞他,便點頭道:「是。」

蕭韶挑了挑眉,宣信是什麼人,便是宮中有些姿色的都要被他垂涎一番,蔣阮生的也算不錯,宣信又怎麼會放過。

蔣阮自是不知道自己絕色容顏在蕭韶眼中僅僅只落得一個「也算不錯」之名。若是知道的,也必是會嗤笑一聲,蕭韶自己長得妖孽絕美,凡人的容色在他眼裡自是不值一提。

蕭韶問:「你如今可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蔣阮愕然的看著他。

「你已及笄,又是太后請封郡主,蔣信之功勛卓絕,宮中人對你虎視眈眈,你的親事少不得被人做文章。」蕭韶提醒道。

卻是如此,蔣阮此番回京,各種各樣的人見了不少,如今她倒成香餑餑了。

「蕭王爺莫非以為我真會動心?」蔣阮道:「如你所言,那些人我躲還來不及,我沒想過成親。」成親,和一個陌生人共度一生?這一世,她不知自己還沒有那個信心,怕是如上一世般最後落得個凄慘結局。

蕭韶注意到蔣阮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心中微微一頓,突然有種衝動問出口:「那你看我如何?」這個念頭甫一冒出來,蕭韶自己也莫名其妙。他做事沉穩冷靜,平日里性子又清冷淡漠,唯有感情上一片空白。自然不知道自己心中對蔣阮那點奇怪的心思,便如鄰家少年一般有些發愣的站在原地。

蔣阮見蕭韶出神,問:「你怎麼了?」

蕭韶回過神來,搖頭道:「無事。」看向她的臉:「傷葯可用了?」

自從見到太后後,蔣阮便開始用蕭韶給的藥膏來,那藥膏的確是少有的靈丹妙藥,用了之後便覺得清清涼涼的,一個疤痕也瞧不見。只是懿德太后在前,每日用的也不多,不過即便這樣,如今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了。

「用了。是好葯。」蔣阮笑了笑。

蕭韶抿了抿唇:「以後再送你一些。」那傷葯是他師父八歧先生親自所配,千金難求,卻是用來給蔣阮治臉上的巴掌印,八歧先生若是知道,定是要罵他不孝和暴殄天物。

蔣阮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不由得抬頭去看蕭韶,正巧蕭韶正低頭看她。她個子其實已經算高的了,可是仍舊只到蕭韶胸口處,這樣看來,卻是將她顯得嬌小可愛。蕭韶漆黑的雙眸星光點點,似乎含著某種異樣的情緒,蔣阮只看了一眼便別開目光,心竟是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

她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死妖孽。卻不想方才有些不自在的動作落在蕭韶眼中,蕭韶唇角微微勾了勾。

露珠遠遠的跟在兩人後面,心中焦急的不行,蕭王爺是個悶葫蘆,自家姑娘表面溫柔性子卻孤冷,若想走在一起,不知道還有磨蹭多久的時間。如她這樣伶俐可愛的貼身婢子,自然要想方設法的令姑娘幸福,露珠暗暗握拳,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過些日子一定要尋個機會,誰說冰人才能做媒,她這般聰明的婢子,也可以。

……。

蔣權在稱病不上朝幾日後,終於重新出了蔣府大門。

就不說上朝的時候同僚看他譏笑的目光了,便是下朝之後,還有人遠遠在背後戳他脊梁骨。蔣權一身自詡清流世家,公正清廉,如今卻是自打了臉面,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時候。一路上只是不停地催著車夫趕快回府。

馬車咕嚕嚕的行駛,不知行了多久,突然停了下來,蔣權還以為是到了府上,心中納悶何以今日回府的路程這樣短,一掀開車簾便愣住了。並非自己熟悉的府邸,而是一處荒蕪的郊外。

「車夫,車夫!」蔣權氣急敗壞的大叫:「這是什麼地方!」

可喊了半天也未有人來回答他,蔣權心中一涼,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他跳下馬車,赫然發現坐在馬上的不是平日那個車夫,而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蔣權強自壓抑住心中的恐懼,厲聲喝問:「你是誰?」

那男子卻是哂笑一聲,拍了拍掌,只聽空氣中有風聲傳來,面前赫然出現一人,卻是一名女子。

這兩人都生的一副陌生臉孔,蔣權打量了一下周圍,此處荒無人煙,便是呼救也無人聽到。他冷靜下來,道:「二位想要做什麼?若是求財,咱們可以好好商量。」

「蔣尚書真是好大的口氣,」那女子咯咯咯笑道:「不過我們不求財。」

不求財,那就是求命了,蔣權額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只得做出一副冷靜的模樣道:「有話好好說……。你們謀殺朝廷命官,這是大罪……」

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嘲諷,就這麼個玩意兒,一不中看二不中用的人渣打了少夫人?難怪少主要如此生氣了。那男子面上浮起一個笑容,蔣權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覺得雙腿一軟,一顆小石子打入他的膝蓋,整個人一下子歪倒下去。

「嘖,骨頭真軟。」錦二很是嫌棄,看向身邊女子:「該你上了。」

錦三摩拳擦掌,慢慢走近蔣權。但凡女子總是比男子要心軟些,蔣權見狀,忙求饒道:「姑娘,姑娘饒命,在下可以給你們銀子。是誰要你們來殺我的?」

「蔣尚書急什麼?我又不是來要你命的。」錦三笑的風情萬種:「不過是看你有些不順眼,前些日子聽說蔣尚書為了給你戴綠帽子的夫人重打了蔣府嫡女,我們這些江湖人士最是嫉惡如仇,很是為那個小姑娘鳴不平哪。」看蔣權還未反應過來,錦三臉色一變:「便讓我們來為她討個公道吧!」

「啪啪啪啪啪」一連十幾聲清脆的巴掌聲在荒野處響起,著實的令人耳中一凜。打完後,錦三吹了吹手:「怪疼的。」

錦衣衛調教出來的人怎麼可以被小看,錦三雖是個弱女子,下手可比蔣權那一日重多了,每一下都是十打十的狠力氣,直打的蔣權眼冒金星,轉眼便成了個豬頭。許是錦三下手太重了些,指甲划過蔣權臉上,便顯出了指甲印來。

錦三咯咯咯的笑起來:「手誤。」

蔣權心中嘔的吐血,好端端的,也能遭到這麼一場災禍!說來說去,又是蔣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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