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顆糖

房子里只開了前廳小盞燈,壁燈幽淡,昏暗光線下沙發里響聲輕微。

小姑娘被按著趴在沙發上,手指絞著身下沙發靠墊捏緊,赤裸背脊低弓彎成誘人的弧度。

江御景一手勾著她腿根向上托高,一手按在蝴蝶骨,抵住濕潤,嗓子沙啞:「吃了它。」

她感受著那灼熱顫動的壓迫,眼角染淚,咬著唇瓣發出低低嗚咽,下一瞬,細糯的聲音被撞得七零八落。

隱隱還能分辨得出混蛋禽獸人渣你滾啊之類的字眼——

在罵他。

江御景笑著喘息,撥開長發,垂頭從後面親她耳根,低磨,身下暗示性停頓:「你輕點咬它。」

喻言被他話弄的渾身又是一縮,引得男人滾燙的鼻息又重了幾分,勾著她小腹的手又往上抬了抬,動作分毫不見憐惜,帶出聲聲斷續低泣。

軟趴趴的被一陣一陣的折成各種形狀折騰,最後停的時候她嗓子已經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縮在男人懷裡抽著鼻子顫:「你是魔鬼……」

江御景失笑:「累的是我才對。」

——放你的臭狗屁。

喻言心道。

但是她疲的一個字都不想說,腦袋往裡拱了拱,閉著眼睛睡。

江御景一手撫上她脖頸後滑膩肌膚:「去洗澡。」

她皺著眉哼哼唧唧,縮了縮身子躲他的手:「你給我洗……」

他掐著她細腰,捏了捏:「我給你洗就洗不成了。」

「……」

你特么體力這麼好你打什麼電競啊。

喻言心裡默默吐槽,不理他話里暗示,眼緊閉著,鼻尖貼上肌肉,輕輕呼出溫熱的鼻息,用實際行動向他展現自己不準備洗澡的堅定決心。

展著展著她就真的差點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最後還是被拖著去洗了個澡,一覺醒過來人已經睡在了樓上卧室床上,身上乾乾淨淨,還被套了件衣服。

喻言穿著昨天剛從江御景家穿回來的他的T撐起身子靠坐在床頭打哈欠,衣領鬆鬆垮垮露出半截鎖骨,上面前一天沒消的印子又覆了一層。

感受著身上異樣感,又看看身邊睡得正香的男人,喻言眯起眼來磨著牙,抬手拽住他額發一縷來,往上拉。

江御景輕微嘶了一聲,皺著眉迷迷糊糊睜開眼來,半瞌著眼皮看了她一眼,長臂一伸勾著她腰直接把人又拽下來撈進懷裡,低啞呢喃:「老實睡覺。」

喻言腦袋費力地抻出一點來,看了下牆上掛表,又趴回去,提醒他:「你還能睡兩個小時。」

江御景扣著她後腦直接把她腦袋重新按回來,聲音睏倦「嗯」了一聲。

幾個小時後,喻言坐在MAK戰隊車裡跟著他們一起去,江御景補了魔又睡足了覺,此時神清氣爽和the one討論戰術。

季後賽和常規賽不同,BO5五局三勝制,AU戰隊第二輪晉級直接和第二名的MAK對戰,贏的一方進入總決賽。

MAK戰隊連續兩年折在總決賽,距冠軍一步之遙,對手又是那個權泰赫,小炮尤其緊張,到了休息室手機都不玩了,坐在飲水機旁捧著杯子發獃。

喻言悄悄看著,挪到江御景旁邊去,手肘碰了碰他:「小炮對桃花眼的恐懼症還沒克服啊。」

江御景看了她一眼:「這就像是別的AD對我的恐懼一樣,哪能說克服就克服了?」

「……」

您最牛。

喻言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對話,想了想,走到小炮旁邊,拉了把椅子到他面前,坐下了。

小炮抬起頭來,大眼惴惴不安:「言姐。」

喻言輕嘆,微笑著安慰他:「對線穩住,走位小心點,別太浪,小心對面打野蹲,注意著點浪味仙位置,沒事的。」

少年感動的提了口氣上來:「言姐!」

她溫柔拍了拍他小腦袋:「要是這樣還能被壓,你就解約吧。」

小炮:「……」

AU本就是以韓援中單權泰赫為核心中野carry的戰隊,個人實力上相比權泰赫也確實是比小炮略勝一籌,MAK戰隊第一局拿了一套相對靈活的中前期轉線陣容取得不錯效果拿下第一局,結果第二局延續戰術翻車,前期對線優勢微弱沒能滾起雪球,後期對面雙C位裝備成型,陣容上的劣勢團戰不敵,輸掉比賽。

此時1-1,休息過後進入第三局BP環節,喻言在休息室里收到湯啟鳴發過來的簡訊。

比賽開始,解說開始在台上瘋狂逼逼,她的手機在旁邊桌上同一頻率瘋狂震動,一連幾條信息過來,喻言不耐煩的拿起手機一目十行看了一眼。

簡訊的內容大致就是——真的沒想到你和SEER在一起了,我雖然是SEER的粉但是他性格不好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是要日久見人心的,如果有一天他傷了你的心,我還在等你。

最後一條,女孩子要好好愛惜自己,就算跟他在一起也別讓他占你便宜。

字詞質樸句句肺腑之言,情感真摯令人動容,字句間充斥著的對SEER的惡意以及不甘心幾乎破屏而出,使人不由得潸然淚下。

喻言飛快掃過,覺得這人吃相簡直難看到讓人心疼的程度,然後刪簡訊,手機號也順手拉黑了。

MAK戰隊和AU戰隊半決賽打滿了五整場,MAK戰隊最終以3-2拿下總決賽門票,並且將在一周後對戰FOI戰隊和BM戰隊之間的勝者爭奪夏季賽冠軍。

喻言在後面等著台上的人握手鞠躬,然後收外設下場,臉上的笑容剋制不住。

幾乎就在江御景出來的一瞬間,人直接撲進他懷裡。

周圍全是隊友和工作人員起鬨的聲音,江御景直接把外設塞給旁邊的浪味仙,回手抱住她。

起鬨的聲音更響了。

喻言已經不要面子了,笑嘻嘻地抬起頭來,眼睛亮亮的:「最後一場了。」

江御景也笑,抬手捏了捏她鼻子:「這才剛開始。」

她退出他懷抱,跟在眾人後面準備往休息室走,一邊問他:「景哥,LCK賽區是不是很厲害?」

江御景走了兩步,突然停了,轉身垂頭幫她立起了她身上大號隊服外套領子,拉鏈嚴嚴實實拉到頭,才繼續往前走:「嗯,很厲害。」

喻言沒看過除了LPL以外的比賽,有點好奇:「多厲害?」

他想了想,慢悠悠道:「我第一次打進S系,遇到LCK的隊伍,被打成3-0。」

喻言:「……」

「去年還行,翻了一盤,3-1。」

「……」

「有進步了,不錯。」江御景總結。

眾人回休息室整理了東西,又看著屏幕里胖子的賽後採訪仰在椅子里笑,江御景倚靠在喻言椅子旁邊,手指卷著她頭髮玩,休息室門被敲響。

小炮蹦躂著去開門,推開一條縫,宮翮的腦袋從門後伸出來,四下張望了一圈:「我家景兒呢?」

江御景目不斜視看著電視屏幕上胖子的那張大臉,全當沒聽見。

宮翮看見他,也不介意,笑眯眯招了招手:「景兒,來,跟你談談心。」

男人緩慢地,不情不願地,小朋友一樣的一臉不高興扭過頭去,看著他嘁了一聲,跟著出去了。

江御景記事比其他小朋友都要早,他四歲那年見到宮翮,低矮破舊的老居民樓里,這個剛搬到他家隔壁的鄰居小哥哥正倚靠在樓道里落了漆滿是灰塵的舊木窗上抽煙。

穿著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叼著煙問他:「小朋友,你每天放學都自己回家?」

小江御景背著書包,沒什麼表情,稚嫩的童音:「我媽媽很忙,我還能自己吃飯。」

少年當時愣了下,然後突然笑著說:「是嗎,那你媽可太忙了。」

小江御景聽鄰居的阿姨說悄悄話的時候聽到過,宮家私生子什麼的,他當時不知道私生子是什麼意思,只覺得這個有點奇怪,但是不討厭。

現在,江御景覺得這人何止討厭,簡直太他媽煩人了。

一看見他就手癢想抽煙,他乾脆插著口袋不耐煩倚靠在牆邊,等著對面的人開口。

宮翮看著他那副有事趕緊說的臭表情笑了,也不急,慢悠悠:「她問我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江御景挑起眉來。

「我說是今天。」

江御景揚著下巴,低呵了聲:「你今天倒是不幫她說話了。」

宮翮笑著罵了他一聲:「老子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行嗎?我只是覺得確實應該見一面,算是做個了斷。」

「和誰做了斷。」江御景覺得有點好笑,「一個被男人甩了日子過不下去了才想起自己有個兒子,還連兒子的生日都不記得的人?」

他話音落,宮翮笑容沒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她今天應該會來找你。」

「哦。」江御景懶洋洋地歪著腦袋抵在牆面,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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