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塊

事實證明,對於衣冠禽獸絕對不能主動迎合或者配合他,因為他會進化成禽獸。

尤其是吃齋吃了四年,日夜與黃金右手作伴的那種。

黑夜無邊漫長,將所有感官擴大到無限,男人喘息的聲音急促滾燙,黑髮被汗水打濕,微挑的眼底濃黑一片,幾乎淹沒了所有情緒。

初梔最後哭得大腦缺氧,整個人混混沌沌,他才翻身,將她抱在懷裡。

小姑娘身上一片狼藉,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好半天,才抬起眼來,啞著嗓子抽抽噎噎地:「你……是不是……恨我……你想……趁機殺了我……」

陸嘉珩:「……」

他小心地將她抱在懷裡,抽了床頭紙巾幫她擦。

紙巾一碰到,她疼得一顫,哭哭唧唧往後躲。

陸嘉珩捏著她腳踝拉開,就要垂眼去看。

初梔腿兒都蹬不動了,軟綿綿地往回抽了抽,掙著併攏。

陸嘉珩抓著她腳踝,歡愉後聲線低啞,柔聲哄道:「我看看。」

「你看個屁……」

他輕輕拉開,俯身:「好像有點兒破皮了。」

初梔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腳踢他,哭得直打嗝兒,「你自己說你是不是王八蛋……」

陸嘉珩抽手,人站起來,豎著將她抱起,走進浴室,浴缸里放了水跨進去。

浴室里光線比在卧室時明亮許多,瞬間,像素被提了好幾倍,初梔縮在他懷裡,腦袋懶趴趴地靠在他肩頭,抬手拍他背:「燈……」

「就知道燈。」他抽了旁邊的浴球過來,壓了兩泵沐浴露,給她打泡沫。

浴球蹭著腿根,初梔就又哭唧唧地往回縮。

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她從頭到腳洗乾淨,重新抱回卧室。

被子之前被鋪在身下,現在上面濕漉漉的什麼都有,陸嘉珩直接掀了被子丟在地上,將人放在床上,從衣櫃里翻出一床新的給她蓋上。

初梔累得不想睜眼,胳膊都抬不起來,懶趴趴地挺屍在床上,任由他給她塞進被窩,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旁邊的位置一塌,緊接著就是一條熱乎乎的胳膊橫過來,把她抱住。

初梔皺著眉哼唧了兩聲,終於抬手揉了揉哭得腫腫的眼睛,睜開眼看他。

男人飽食饜足後看起來慵懶又滿足,微垂著眼看著她。

初梔一看著他那副表情,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他肩頭被她咬了好幾個牙印,還有幾個指甲的印子,初梔手臂在被子裡面動來動去,伸出來,食指往前一探,重重地戳了戳。

陸嘉珩輕輕「嘶」了一聲,抬手去捉她手指:「幹什麼?」

她身上還疼著,委委屈屈地看著他:「陸嘉珩,我再也不跟你——」她憋了半天,才小聲道,「不跟你干這事兒了。」

陸嘉珩低笑了一聲,心情很好的樣子:「不再給我兩次機會嗎?」

初梔想了想,又皺眉:「行吧,那結婚的時候一次。」

陸嘉珩輕輕揉她頭髮:「還有一次呢?」

初梔想了想:「你死的時候。」

陸嘉珩:「……」

她哭哭叫叫了一晚上,聲音還啞著,人也疲,耷拉著腦袋枕在枕頭上,靠著他小聲說話:「你聽過那個笑話沒有,扶我起來試試。」

陸嘉珩親了親她額頭,溫溫柔柔地:「你還有精神皮。」

初梔仰起腦袋來瞪他:「你現在對我的這股溫柔勁兒剛剛哪裡去了,像是要弄死我一樣。」

陸嘉珩扣著她腦袋按進自己懷裡:「你別搞事。」

初梔哼唧了兩聲,小屁股微微往後拱了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腦袋抵著他胸膛,小動物似的習慣性拱了拱,又聞聞,不說話了。

她一向睡得快,平日里睡著了就開始開疆闢土,試圖霸佔整張床將旁邊的人驅逐出自己的領地,這次卻睡得很熟,好半天不動一下。

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半。

她背對著他,整個人被從後面環在懷裡,初梔緩了一會兒神,揉揉眼睛,往外竄。

剛挪出去一點兒,他攔在她腰間的手臂收了收,又重新把人帶回來。

初梔慢吞吞地轉過身去,仰頭看他。

他們不是第一次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卻總有不一樣的地方。

她翻身一動,他就醒了,微眯了一下眼,還沒睜開——

「陸嘉珩,」初梔平靜地說,「我感覺你變醜了。」

陸嘉珩一頓,眯著眼哼笑了一聲,聲音帶著沙啞睡意:「操完我就嫌我丑了。」

即使昨天已經完全領略見識到了他做那事兒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有多讓人面紅耳赤,初梔依然很不禁逗的臉紅了:「你能不能,以後說話正經點。」

「不能,」陸嘉珩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胡亂揉了揉她頭髮,「幾點了?」

「八點半。」

「睡吧。」

「上班。」

陸嘉珩頓了頓,終於睜開眼來,看她:「你還要去上班?」

初梔眨眨眼:「你不去上班了嗎?」

陸嘉珩含含糊糊「唔」了一聲,垂頭咬了咬她唇瓣,被子下面的手又順著衣擺鑽進去,握住細腰:「不想去。」

初梔一巴掌拍著他的臉推開:「刷牙洗臉,上班!」

陸嘉珩野馬脫韁,仗著自己身體素質好,瘋狂折磨身體素質不太行的初梔,趁著初父和鄧女士不在的這段時間天天晚上拖著她行苟且之事,一遍不成還要得寸進尺,然後被初梔一腳踹下床。

隔天一大早,初梔人一到公司,就看見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蕭翊。

彼時流言發酵醞釀了幾天,兩個故事人物再次同框出現,整個市場部的人都在偷偷往這邊瞥。

初梔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個保溫水杯,看起來十分平靜:「早呀。」

蕭翊短短几天時間看起來瘦了一圈。

他低垂著頭,聲音不大,卻能讓辦公室里的每一個人都能聽見:「之前答應過你的事情,我會做到,」他靜了靜,眼窩深陷,看著她,忽然俯下身去,「對不起。」

平地炸起一聲,辦公室里一片寂靜,一直偷偷看著戲的圍觀群眾們驚了。

初梔沒說話。

蕭翊弓著身,垂頭:「我之前將你的核心創意盜竊過來佔為己有,還反過來誣陷你抄襲,讓你被誤會了這麼久,也給你帶來了很多困擾,對不起。」

初梔咬著嘴唇,開始有點兒心軟。

辦公室里寂靜,沒人說話,連走動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辦公室大概是任何秘密傳播最快的地方之一。

良久,蕭翊才直起身來:「我已經從卓思辭職了,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愚蠢,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再要,做出這種事情不奢望我們還能做朋友,」他深深地看著他,「謝謝你還願意原諒我。」

好半天,她才輕輕地「嗯」了一聲,垂頭。

向她公開道歉,這是初梔那天對他的要求。

可是她其實沒有想過要讓他辭職。

初梔皺了皺鼻子,輕聲道:「其實你不用辭職的……」

蕭翊苦笑了一下:「我離開卓思,也有別的方面的原因。」

初梔隱隱約約能夠猜到是跟那天的事情有關,卻不知道具體是為什麼。

她抬起眼來,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黑眼圈很重,眼裡滿是血絲,神情疲憊。

其實初梔對於高中時期的蕭翊,也不是完全沒有印象。

她偶爾在學校食堂看見過他幾次。

四目相對,初梔也並沒太注意,只一眼掃過去,他和其它擦肩而過的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視線對上的次數多了,也就稍微對這張臉會有一點點印象。

溫和低調卻不掩驕傲自信的少年。

這是初梔對蕭翊最開始的印象。

時間和世界總是會不動聲色的改變一個人。

如果說早上蕭翊的道歉是地雷一顆,那麼中午陸嘉珩纏著滿手的白紗布繃帶風風火火地提著個餐盒衝進市場部就是一顆深水魚雷。

最近風頭正盛的小陸總兩隻手纏得像是個殘廢,費力地提著飯盒走到初梔面前,漆黑的桃花眼專註地看著她:「寶貝,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這兩天受了這麼多委屈。」

「……」

初梔再次被他噁心地打了個哆嗦。

她抬眼,看著他紗布和繃帶包的嚴嚴實實看不到一點皮膚的手,而這雙手就在今天早上在家裡的時候還捏著她的腿,彈鋼琴似的靈活地一路往上摸。

「你手怎麼了?」初梔艱難地問道。

太子殿下提了提手裡的飯盒,看著她的眼神溫柔的不像話:「我想給你做個午飯,被油燙傷了一點兒。」

「……」

你這是塞油鍋里炸了吧。

於是,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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