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梔想過陸嘉珩外面有了小玫瑰,小牡丹,小芍藥,小百合。
唯獨沒想過,他身邊的那位原來是朵小菊花。
她認識了他這麼久,日積月累的相處下來,完全沒覺得他身上有一點點搞給猛男的特質,她幾乎已經把這件事兒給忘記了,覺得這只是他和程軼隨口扯的騷話。
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還能扯出來這茬。
初梔覺得自己記憶力還挺好的,很久之前的事情竟然還清晰記著了。
她乖乖地坐在鞋柜上,也沒注意到他在幹啥,有點懵逼地整理了一下思路。
結果鬧了半天,她這麼多天以來的小彆扭和那些說不出口自顧自的腦補,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初梔長長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那邊陸嘉珩繼續慢條斯理地給她脫外套。
初梔雙手撐在鞋櫃邊緣,袖子還被她穿著,外套是長款的,一部分也被她坐在屁股底下,衣服脫不下來。
她回過神來,抬眼看他:「你室友喜歡男生嗎?」
陸嘉珩「嗯」了一聲,眼沒抬,手指捏著她外套邊緣,專心地剝過肩頭。
初梔舔舔嘴唇:「那他有,男朋友嗎?」
「沒有。」
初梔外套被他剝了一半,領子軟趴趴地耷拉下去,半穿不穿地掛在臂彎處:「那他有喜歡的人嗎?」
「有,不過是個直男,喜歡女人的。」
初梔眨眨眼,「啊」了一聲:「那怎麼辦,他不就失戀了嗎?」
「所以他現在改變穿衣風格了,妝畫得跟專業化妝師似的。」
感情可真是偉大啊。
初梔感慨。
一時間沒人說話,只有衣料摩擦的輕細聲響。
沉默了三秒,初梔忽然開口:「陸嘉珩。」
他依然垂著頭,鼻腔低低「嗯」了一聲。
初梔垂下腦袋,看著他低低覆蓋下去的睫毛,抿著唇:「你幹什麼脫我衣服。」
此時,男人一雙修長好看的手就落在她領口,指尖捏著襯衫扣子,緩慢地解。
她扣子原本是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顆,最上面的兩顆已經被他解開了,露出優美的脖頸線條和好看的鎖骨。
他動作輕緩,指節偶爾無意蹭到她脖頸,那一塊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火燒火燎地熱。
初梔縮著肩膀往後躲了躲。
她往後,他就往前,跟跳探戈似的,直到脊背貼上冰涼的牆壁,她抬手想去推他,手卻剛好被掛了一半的外套卡著,抬了個五十度角,抬不起來了。
陸嘉珩終於抬起眼睫來,黑漆漆的桃花眼裡纏繞了點別的什麼東西。
那東西像磁石,有吸引力,幽深地一層層蔓延,初梔一時間甚至反應不過來,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他,表情有點呆。
他的手指還落在她領口上,領口扣子已經被解開了三顆,他手指輕動,指尖若有似無掃過她胸口細膩的肌膚。
那觸感清晰又細密,初梔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顫了顫。
陸嘉珩沉沉笑了一聲,終於放過了她的扣子,手指微微上移,指尖抵在鎖骨,傾身垂頭,幾乎是唇貼著唇的距離:「問題都問完了?」
初梔吞了吞口水,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聲音細糯:「沒有……」
他唇片已經貼上來了。
小心克制地含著她的唇,濕潤的舌尖掃過唇瓣,聲音含糊:「那還有什麼要問……」
她哪裡說得出話來。
唇瓣被他含著,剛微微張開口,他就像蓄謀已久似的鑽進來,纏著她輕咬吮吸,連呼吸都被攫取了,更別說言語。
初梔微微揚著頭,脖頸拉成修長的線,生澀又順從地接受他的吻。
她手指緊緊捏著鞋櫃邊緣,身體不由自主微微向前了一點兒。
起初,他動作還是溫柔而剋制的,到後面,終於綳不住了似的,整個人擠進她腿間,含著她舌尖扯進口腔。
初梔舌尖發麻,嘴角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了。
她憋紅了眼,濕漉漉的眼睛睜大了,費力地吞咽了一下。
下一秒,他手扣著她的腰,襯衣的衣擺被從牛仔褲裡面拽出來,灼熱的掌心貼著腰際,指尖沿著背脊處的凹陷緩慢又細膩的一路向上。
少女小小一隻被他擱在鞋柜上,困於身前,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著,幼獸似的發出細小的聲音,身體纖細的彷彿用一點力氣就會被捏碎掉。
一副被欺負得慘兮兮的樣子,眼睛紅紅的,茫茫然地看著他。
陸嘉珩輕輕咬了咬她唇瓣,舌尖撤出來,手上動作停住。
她急切地呼吸新鮮空氣,人軟下來,被他扣住後頸微微往上抬了抬,下一秒,男人濕潤溫熱的唇瓣印上她脖頸細膩的肌膚,唇齒輕輕留下痕迹。
痛感絲絲麻麻,初梔嗚咽了一聲,感受到自己脖頸處覆蓋著動脈的薄薄一層皮膚被他輕輕舔舐吻吸。
像是中世紀的吸血鬼進食前的潤滑,而她被當做最新鮮的食物即將獻祭給惡魔。
玄關處的空間一片寂靜,他的頭埋在她頸間一路向下,輕微的刺痛感伴隨著其它什麼陌生的感覺,初梔蒙蒙睜著眼,視線散在暗黃的頂燈。
陸嘉珩動作一頓,唇舌一寸寸向下,咬上她纖細的鎖骨,鼻尖蹭著下移。
他的呼吸滾燙,貼著她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襯衫的第四顆扣子也開了。
再往下是圓潤的柔軟隆起,凌亂的領口處藕粉色的蕾絲布料邊緣若隱若現。
直到衣料摩擦,襯衫裡面的最後一層盡數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
第五顆。
他的唇貼上了那處白嫩的肉,下巴沒來得及刮的一點細細胡茬蹭紅了一片,一直游移在脊背上的手緩慢向下,繞過腰際,附在平緩的小腹,靈活的指尖順著牛仔褲邊緣輕輕探進去一點,摸上金屬扣子。
輕響一聲,腰間一松。
男人修長的手指勾著牛仔褲的褲腰扯下去,動作緩慢又綿長,像是在凌遲,指尖從大腿蹭下去又上來,指腹隔著薄薄布料貼上柔軟的腹地。
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初梔大腦里空茫茫的一片被刷地點燃了。
她渾身一顫,仰著頭,整個人不住的往後縮,眼角晶瑩濕潤,喉間不自覺地溢出一聲低低呻吟啜泣。
她狼狽不堪地展露在他面前,而他衣著完整,只呼吸零亂地噴薄,燙得她像是馬上就要燒起來了。
不對等的羞恥感,伴隨的恐懼,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難以啟齒的陌生慾望。
她淚眼朦朧顫抖著,細軟的嗓子帶著哭腔哀求似的叫他的名字:「陸嘉珩……你別……」
面前的男人動作忽然停住了。
他的頭埋在她身前,指尖貼著濡濕的布料微微內陷,一動不動,只留下灼熱鼻息燙著她:「害怕?」
她整個人都紅了,小身子往後縮了縮,綿軟處像牛奶布丁,隨著她不老實的動作輕輕地顫。
初梔仰起頭來,懵懂稚嫩哭泣著的樣子,含著淚的迷茫大眼去尋他。
不行。
還太小了。
陸嘉珩空出來的一隻手忽然抬起,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低低嘆了口氣,開口,聲音沙啞得可怕:「別動了。」
視線里一片黑暗,初梔微仰著頭,一動都不敢動。
她感受到他滾燙的唇緩慢移開,指尖抽離,感受到散落開來的襯衫邊緣被他拉起來遮住,甚至彷彿能夠感受到他的目光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呼吸粗重又急促。
視覺被剝奪,剩餘的感官彷彿被無限放大,變得格外敏感。
初梔腳背綳得直直的,拖鞋早就掉下去了,腿不自覺緊緊夾著他,唇瓣紅腫,聲音哽咽,又依賴又無助:「陸嘉珩……」
陸嘉珩捂著她眼睛的手背青筋暴起,緊緊咬著牙槽,喘息聲音又重了一分,「也別叫我……」
他隨手抓了件衣服將她包起來,抱著從那一團纏著的外套里把人抽出來,手臂一脫離出去,她軟綿綿的小胳膊主動環住了他的脖子,腦袋埋進頸窩。
即使是此時,她依然是全然信任著他的。
陸嘉珩一邊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一邊往卧室里走。
她人還在抖,一小團縮在她懷裡,露在外面的地方全是紅的,脖頸處剛剛被他落下的紅印子深深淺淺,一直蔓延著向下消失在裹著的衣服里。
陸嘉珩抱著她坐在床邊,初梔緩了一會兒,慢吞吞地動了動,小手摸索著動來動去。
陸嘉珩垂下眼去:「動什麼?」
初梔垂著頭,聲音像蚊子似的:「我的褲子……」
她單手抵著他胸口往後撤了撤,另一隻手按著他腿,屁股剛往後挪了一點兒,抵上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這麼軟乎乎的一團往上面一坐,陸嘉珩悶悶地哼了一聲。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