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喬忍著要縮脖子的那種感覺,急忙扭臉往側旁,躲了躲。

魏劭另只手便抬起來,拇指扳正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他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快了。

「想了——」

小喬在心裡朝他丟了個白眼,聲音含含糊糊的。

魏劭一笑,立刻鬆開了她,自己低頭下去,三兩下就解下了身上的戰衣,脫卸到了地上。

天氣熱了起來,戰衣厚重也不透氣,他一脫下來,小喬就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隔夜餿飯的味道,他穿在內里的中衣,前後也都已經被汗濕透,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身上。

小喬也不敢露出嫌棄的表情,自己暗暗屏住呼吸,轉過了臉:「水都預備好了,夫君去……」

魏劭伸手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裡,兩個粗胳膊摟住她,低頭強行吻住了她的嘴。

汗味兒,泥塵味,混合著他的別的小喬也說不出來的什麼味道,一下朝她撲鼻而來。

小喬掙扎了兩下,就放棄了,閉著眼睛讓他啃咬個夠。

他啃了一會兒,忽然鬆開了她的嘴,兩手抱住她腰,將她一把提了起來,坐到了身後的那張案几上。

「夫君——」

小喬嚇了一跳,忙要下去,人卻被他放倒了,強行摁在了案几面上。

當下的家什器具造型都趨於低矮。案幾不高,小喬坐上去兩腿正好及地,類似於坐腳凳。魏劭一放倒她,什麼話也沒說,自己就順勢單膝跪在案幾前,低頭繼續啃她的脖子,將她衣襟從肩膀上拽落,露出了一側的精緻鎖骨和半片胸脯。

魏劭的注意力轉移了。可憐小喬那片嫩肉,被他臉頰上的胡茬給磨蹭的又疼又癢,沒兩下就發紅了。

大白天的他剛回來,外頭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等他出去,徐夫人應該也在等。

對著個突然放飛自我,渾身又一股餿飯味的男人,小喬實在有點吃不下去。何況就他那種親熱方式,非但半點也沒被他撩動,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勉強忍了一會兒,感覺到他咬了自己一口,疼的「啊」了一聲,實在受不了了,抬手一把推開了撲在胸脯上的那張臉,終於推開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的一隻手又掀開她裙擺往裡摸去。

「別——」

小喬坐起來。被他另只手壓住了一側肩膀,放倒了下去。

「夫君!」

小喬再次撐著坐起來,又被他給摁了回去。

小喬就跟條砧板上被釘住了的魚似的,扭的鬢髮都散了下來,臉頰泛紅,氣喘吁吁。

「會有人來的!」

魏劭兩眼直直地盯著她,呼吸越來越粗重,忽然抱起她,站了起來快步到床前,將她一把投在了床上,低頭就解起了自己的褲帶。

小喬哭喪著臉:「那你先去洗洗!」

魏劭終於抬頭,看來她一眼,抬胳膊聞了下,大概自己終於也聞到了那股悶出來的味道,轉身快步浴房去。小喬聽到裡頭傳出幾下嘩啦的潑水聲,一口氣還沒緩回來,就見他出來了,已經脫光衣服,肩膀和胸膛上,不住地往下滴著水。

這時門口一個聲音傳了進來:「男君,前堂有人尋。」

「讓等著!」

魏劭頭都沒回地吼了聲,單膝跪在床沿上就爬了上來,伸手跟抓小雞似的把床角的小喬給拖了過來壓到身下。

小喬聽到他喉嚨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呼氣聲。

「公孫先生尋男君。說要要事相告。」

「夫君快去!」

小喬急忙催他。

魏劭臉色有點難看了。盯了她片刻,終於從小喬身上滾了下去,下了床。

「過來替我更衣!」

小喬趕緊整理好身上剛才被他弄的亂七八糟的衣裳,下床捧了一套預先已經準備好的乾淨衣裳,一邊躲著他往自己身上摸的手,終於幫他整理好了外衣和腰帶。

換上整齊的衣服,他又變得英俊爽凈了。

「等我回來,不許再推三阻四了!」

魏劭臨走轉身前,懲罰般地又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手有點重,聲音卻頗柔和。

……

魏劭匆匆來到前堂,撩衣擺入座,問:「先生急要見我?」

公孫羊已經等了他一會兒了,遞上一卷黃帛。

魏劭:「洛陽來書?何事?」

「少帝暴病而亡,幸遜改立聞喜王七歲稚子為新帝,詔改定康為泰安,幸遜假節鉞,如今傳書命天下各諸侯前去洛陽參拜新帝。」

魏劭揚了揚眉,展開黃帛看了一眼。

……

半個月前,朝廷侍詔郭興、大夫崔進,兩人因不滿幸遜在朝中作威作福,和南宮衛士令周追一道密謀,借著少帝的名義召幸遜入宮,暗中在帳後埋伏了刀斧手,等信號出來斬殺幸遜。少帝如今漸漸長大,已經十五歲了,處處受幸遜的挾制,敢怒不敢言,被說動答應了下來。按照議定,以商議為幸遜加封國父之名將幸遜騙進了宮。計策商議好,只是畢竟從小受挾於幸遜長大,事到臨頭,少帝終究還是恐懼於幸遜的平日淫威,面露驚惶之色,被幸遜識破,掉頭逃跑,一邊逃,一邊大聲呼叫,帳後的刀斧手聞聲追了出來,被幸遜衝進來的衛士斬殺,幸遜逃過一劫,豈肯放過?當天抓了郭興崔進等人,連同家小斬首於街市,沒兩天,少帝也暴病而亡。幸遜便該立聞喜王的七歲兒子劉筌做了新皇帝。

……

「先生有何見解?」

「主公自然不去。可推病卻之。攻下晉陽,雖兵員猛增,卻也良莠不齊,需時日加以馴用,且大戰過後,原本就該養息上一些時日。我聽聞青州袁赭、廣平劉楷二人已經集合聯軍,打著勤王旗號正往洛陽發兵征討幸遜。主公藉此機會,坐觀鷹犬相鬥便可。」

魏劭打下了晉陽,一統北方,幸遜自然不肯坐視,原本必要干涉的,現在忙於應對袁赭劉楷,正好給魏劭留出了整頓軍務、接手地方管理的空檔。

「先生所言有理,我且慢慢養上些時日的病,等病痊癒,再作後議。」

魏劭將手中的黃帛擲在案上,笑道。

……

魏劭一出去,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的滾了過來,根本就脫不開身。至晚,魏府和城外東南西北四兵營又大設慶功之宴。魏劭免不了一番酬酢飲宴。最後終於擺脫人回了西屋,天此時已經黑透。小喬剛沐浴完不久,穿著套家常的煙紅色軟綢袍子,正坐在梳妝台前,將秀髮全都攏到了肩膀一側,微微側頭,擦拭著自己剛洗過的濕發。袍子很寬鬆,遮的也嚴實,因為頭髮都攏到了一邊,只露出一截月牙般的後頸。但套她身上,在側旁那盞燭火的映照下,卻愈顯得整個人清新纖裊,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魏劭推門而入,看到這樣的一番景象,腳步便立在了門檻之內,望著她新出浴的背影,一動不動。

春娘回頭,看到魏劭回來了,心裡也知道白天應是被打斷過的,見他此刻又這樣注目著小喬背影,立刻便從小喬身後起來,帶著兩個侍女一道出了屋。

魏劭走到小喬身後,矮身下去,雙臂從後插入她的兩腋之下,埋臉到了她後頸里,深深地聞了一口她皮膚和頭髮里散發出的浴後馨香,忽地感到竟然就急不可耐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像白天那樣將她送放在了床上。

小喬心知這回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過去了,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見他兩隻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盯著自己,抬手飛快地除去他的腰帶,又扯開了衣襟,情不自禁就緊張起來,躺在枕上,也睜大眼睛看著他。

魏劭剛扯開衣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掉頭到門口打開門,對著門外僕婦道了聲「非祖母傳,任何人不見」,說完啪的關上反閂,快步朝小喬走來。

小喬被他壓在了身下,緊緊地抱住。

……

魏劭這幾個月在外,夜間有時難免會想到家中喬女。上次兩人床事,雖然短暫,但當時的箇中滋味,實在令他回味。唯一不滿就是自己一時失控,竟然遭她恥笑。每每想起,心裡如同貓抓一樣。今天終於回來了,白天出來的火氣沒消,積到這會兒慾念暴漲,雖然也不想讓她過於疼痛,只是實在難以克制了,想快些進入實質,小喬偏又怕疼,掐著他肩,不住在他耳邊懇求慢些。他也不忍讓她過於疼痛,第一次光是進去就折騰了不短的時間,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實在是憋的太久了,猶如突然放閘的大水,置身於溫暖鄉中,聽著小喬在自己耳邊吹著風似的噯噯嬌音不斷,小喬再在他身下,不過扭了幾下,魏劭後腰一酸,打了個哆嗦,竟然又控制不住地一瀉千里。

小喬有了前次教訓,這回可不敢再笑了。而且也沒心情笑了。

因為魏劭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就像要殺人一樣了。

他就一直趴在她身上,把臉埋她還帶了點潮意的頭髮堆里,不肯下去。

小喬等了一會兒。絕不是想刺激他的。可是魏劭太沉了。整個人這樣壓她身上,久了實在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