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恩愛

楊母果然無愧於其極品的威名,被喬風刺了一句之後,只尷尬了一下,又臉上堆起笑來,不止對喬風有些諂意,連看向藍衫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震驚和不得已而為之的討好。

藍衫得意地揚了起下巴。就是這個feel,倍兒爽!

反倒是盛宇,氣得臉龐隱隱罩上一層黑氣。

藍衫覺得挺莫名其妙。她跟盛宇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並不打算在人家婚禮上大鬧,今天來也只是小小地攻擊了一下楊小秀他媽,楊母本人還沒怎麼著呢,為什麼盛宇會氣成這樣?難道是因為喬風說她「窮」了?……

盛宇眼中精光一閃,突然笑了。笑過之後,她掃一眼藍衫,說道,「其實我聽宋子誠提過你,他說你是個好姑娘,很溫柔很體貼,特別善解人意。」

藍衫有一種翻白眼的衝動。作為一個女下屬,得到男老闆如此另類的評價,她何德何能?若不是宋子誠腦子長包,就是盛宇在胡說八道。

再說,喬風現在是她「男朋友」,當著人家男朋友的面,故意翻別的男人,還說得如此曖昧……這女人太不講究了!

喬風疑惑地看向藍衫,「宋子誠是誰?」

藍衫知道他故意這麼問,於是配合著解釋,「是我們老闆。我跟他連朋友都算不上,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大概腦子有病吧。」

喬風深深地注視她,「真的?」

藍衫癟嘴,撒嬌道,「你要相信我。」

喬風的目光立刻軟化,柔聲說道,「好,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盛宇:「……」就這樣?高帥富也太好騙了吧?為什麼有錢的男人總是被這種滿腹心機的白蓮花騙走?男人也太傻了吧?!

喬風朝一臉糾結的盛宇點了一下頭,然後拉起藍衫的手,走了。

走遠之後,藍衫想要抽回手,喬風卻攥著不放,提醒她,「你忘了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拜託你敬業一點。」

藍衫只好反握住他的手。兩人掌心相貼,他的掌心很熱,藍衫有一種「喬風在源源不斷地把內力傳給她」的錯覺。

她稍微旋了一下手,改為抓握著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長,骨肉勻稱,握在手中,似乎閉眼就能描繪出它們的白皙優雅。

媽蛋,為什麼感覺自己好像在輕薄他呀……藍衫別彆扭扭,又動了動,指尖不小心勾了一下他的掌心。

喬風挑眉看她。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挑逗他嗎?

藍衫終於還是鬆開了他。她撓了一下後腦勺,問道,「你剛才……」

「我剛才演得怎麼樣?」

藍衫朝他豎起大拇指,心悅誠服,「絕了!」

得到表揚的喬風很高興。

藍衫卻是滿心疑惑,「可是我不太明白,你怎麼突然就搖身一變成影帝了呢?還蘭博基尼,你見過蘭博基尼嗎?」

「我之前看過一個電視劇炫富情節的剪輯。」

藍衫恍然大悟。難怪他演技雖好,台詞卻有那麼點浮誇,原來是跟電視劇學的。她問道,「可你之前怎麼沒說過呢?」

「當然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好吧,確實很驚喜。但藍衫依然覺得怪怪的,「為什麼楊小秀會那麼配合你?這說不通啊……」

「名片是真的。」

納納納納納尼?

藍衫又被驚到了,她朝喬風一伸手,「拿來我再看看。」

喬風依言給她。

藍衫舉著名片,手指因情緒激動而不停地抖動,「你是文風集團的董事?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尼瑪文風集團啊!董事!

「笨。我和我哥一同創辦的文風集團,我是第二大股東有什麼好奇怪的?」

藍衫恍然大悟。文風文風,不就是吳文和喬風嗎?她摸了摸鼻子,「我之前沒往那方面想……」只是單純地以為喬風憑藉著鑽石級的大腦攬點活兒賺錢,誰知道這倆人會好到那個地步啊!

她又指了指第二個名頭,「那這個嘉實投資公司又是怎麼回事?你?董事長?不行,你讓我先冷靜一下……」

「這個公司是我的理財顧問開的,他的錢不夠,我投資一下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反正我又不用管事務,只拿分紅就好。」

原來是這樣。一切都十分符合邏輯,可她還是覺得事情好玄幻。藍衫捏著名片,喃喃自語道,「喬風啊,我真的好想跪下來舔你的腳呀!」

「你口味真重。」

藍衫用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她一遍遍地回想剛才喬風的霸氣,然後又問他,「除了炫富,你還學了什麼?」

喬風驕傲地一抬下巴,「我還學會了秀恩愛。」

藍衫沒辦法想像喬風秀恩愛會是個什麼鬼樣子。她笑嘻嘻地捅了一下他的胳膊,「來,秀一個給姐看看。」

喬風便停下腳步。

此時兩人恰好站在一個花壇旁,花壇中擺了許多盛開的香水百合。淡淡的花香縈繞鼻端,空氣中滿是溫馨甜蜜的味道。這香氣讓藍衫有些微的晃神,等她定下心神,便看到喬風與她面對面站著。

他今天依然穿了酷酷的黑襯衫,只不過這次的材質是蠶絲。清涼又透氣,柔軟又修身。藍衫一開始還擔心那種滑亮的面料穿在他身上會顯得娘兮兮的,但他挺拔如松的好身材再一次拯救了他的氣質。襯衫上的扣子都是金的,簡約又奢華。他剛才穿著這樣的衣服走在路上,神態有幾分漫不經心,像是慵懶的貴族少年。

而現在,漫不經心變成了一本正經,甚至正經得有些過分。他直勾勾地看著她,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睛裡,他的目光不似平時湖水樣的溫和,而是染上了絲絲波瀾。

陽光灑下來,從側面打在他身上。夏日的陽光明朗熱烈,像是舞台上熾白的光柱,鎖定住他的身體。他俊美的面龐一半沐在陽光之下,一半鋪灑上片片陰影。蠶絲的衣料反射了部分陽光,金色的紐扣閃著晃眼的光澤,這使他整個人彷彿靜靜散發著微光。

——像是行走在人界的光明騎士。

藍衫獃獃地看著他。

他又走近了一些,眸中的波瀾變得更加洶湧,彷彿汪洋一片。

那一瞬間,藍衫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男人很愛她,愛到無法自拔。

喬風扶著她的肩膀,他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她,「我可以吻你嗎?」溫和如甘泉的聲音,偏偏充滿了蠱惑,使人毫無防備。

藍衫腦子一片空白。她現在騰不出半粒腦細胞來思考他的問題。

得到她的默許,喬風閉上眼睛,緩緩低頭。

藍衫眼睛瞪的溜圓,傻乎乎地看著他的臉離得越來越近。眼看著兩人將要親上,突然,一個人影從花壇另一邊走出來,不小心撞了他們一下。

藍衫被撞得退了一步,差一點跌到花壇上,還好喬風及時拉了她一把。

站穩時,她已經回過神來,想想剛才的烏龍,她很不好意思,摸著嘴巴說道,「我了個去去去!差一點親上!」還好沒有,要不然多尷尬呀!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無知無覺,感覺像是被美人誘惑了,好丟臉!

喬風掃了一眼肇事者,「你是怎麼走路的?」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女士!」

那是一個服務生,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個杯子。杯中酒只剩下一半,還在晃蕩;托盤上有大片的水漬……看樣子,應該是剛才不小心弄灑了酒。

藍衫看他慌成這樣,也不好意思追究,她擺擺手,「沒事。」

服務生卻為難地指指她的裙子,「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把您的裙子弄髒了。」

「真的嗎?喬風你幫我看看,嚴重不嚴重。」

喬風看到藍衫身後的裙擺上有一大片深色。他皺眉,再次眼神不善地掃向服務生。

服務生低頭,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藍衫說道,「你這酒的顏色很淺,我的裙子顏色又深,先烘乾一下試試吧,應該沒問題。或者直接用吹風機吹一下也行……你們這有吹風機嗎?」

「有的。」

於是服務生領著藍衫去吹衣服了。喬風不好跟著,藍衫讓他在泳池旁邊等她。

藍衫用一把大吹風機,很快把水漬吹乾了,裙子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痕迹,現在馬馬虎虎可以穿著出去了,等回家再洗。她從房間里走出來,想去找喬風,路上卻遇到了盛宇。

奇怪了,新娘不跟新郎一塊晃蕩,怎麼一個人亂轉悠呢?

藍衫也沒多想,可能別人結婚有特別的規矩吧。

盛宇看到藍衫時,倒不似剛才那樣充滿敵意,她友好地跟藍衫聊了幾句,聽說藍衫要去泳池,她一笑,「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依照藍衫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她總覺得這裡頭有貓膩。不會是盛宇看著喬風是一頭小肥羊,想算計他吧?藍衫有了點危機感。喬風那小天才,看著聰明,其實一根筋,別人給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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