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沈則木X楊茵(十三)

現在是滑雪的旺季,倆人為了避開高峰期,特地選了工作日去滑雪場。

不過人還是挺多的。

楊茵愛死了沈則木穿滑雪服的樣子,又陽光又動感,往雪地里一站,挺拔的肩背,筆直的長腿,荷爾蒙要爆炸了。

這種花痴的心態,導致她之後像孔雀開屏一樣,在雪場里狂秀操作。

沈則木是會滑雪的,他滑雪只是在雪場里馳騁,不太能理解那些一邊滑雪一邊耍雜技的人是什麼心態。

但是楊茵在那耍雜技,踩著滑雪板空中旋轉,落地時激得雪花四濺時……他又覺得,也還不錯。至少是賞心悅目的。

楊茵玩的時候,不經意間一瞟,看到沈則木正舉著手機給她錄像,她一晃神,動作失誤,直接掉下來了。

身形有些許的狼狽,像是被一箭射下來的大雁。

「哎喲!別拍了別拍了!」楊茵躺在地上喊。

沈則木早已經收起手機,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沒事吧?」

「沒事沒事。」楊茵站起身,說,「我第一次滑雪的時候狂摔,回家揉了一天屁股,之後就不怕摔了。」

沈則木默默地想像了一下楊茵揉屁股的畫面,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

……

雪場今年開闢了一塊地方,增加了一個新的娛樂項目是滑雪車,滑雪車其實不是車,而是一個大充氣雪橇。人坐在滑雪車上從高處往下滑落,據說速度很快,相當刺激。

楊茵感覺還挺好玩的,扭頭對沈則木說:「要不,咱們也試試?」

「嗯。」沈則木轉身去買票。

滑雪車分單人的和雙人的,沈則木沒問楊茵,直接買了雙人的。

滑雪車做得很簡單,雙人滑雪車前後兩個座位之間挨得很近,也沒什麼阻隔。楊茵坐在前面,沈則木坐在後面,兩條長腿擺在她身體兩側,彷彿他腿一勾就能把她勾進懷裡。

「坐穩了哈。」負責推雪橇的小哥說了一句,然後推著他們的雪車跑了幾步,送下坡。

雪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眼前的景物變得太快,在視網膜里留下殘影;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跑火車一樣;時而有雪沫濺在臉上,涼絲絲的嚇人一跳……

楊茵開始尖叫,「啊!啊!!!」好特么的刺激!

沈則木只當她是害怕,手臂往前一伸,穩穩地將她摟在懷裡。

楊茵:「……」尖叫聲立刻卡殼了。

她沉默著,一動也不敢動,像嚇壞了的小綿羊。

沈則木緊了緊胳膊。他感覺這雙人雪車就不是正經人設計的,雪車裡的人坐得太近,很容易就抱在一起。

楊茵的心跳很快,轟隆隆要跑出來一樣。一方面是雪車夠刺激,一方面是身後的人夠刺激。她感覺這麼下去自己有可能死掉。

不過,能死在他懷裡,好像也不錯。

終於,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雪車停下來了。

楊茵從雪車裡站起來時,腿都是軟的,她往外邁了一步,一腳滑下去,眼看著要倒。

沈則木伸出手臂,隨意一撈,就把她托住了。

他扶著她的腰,低著頭安靜地看她。她這會兒臉都紅了,劉海和眉毛上掛著些雪絲,眼睫輕輕翻飛,眼珠兒滴溜溜地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才太刺激了。」楊茵為自己腿軟臉紅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嗯。」沈則木輕輕點了一下頭,放開她。

兩人並肩走著,他將腳步放緩了一些,走在她身邊,問:「還玩么?」

「不、不玩了……」

再玩一次,她怕是要把小命交代在這。

……

滑了一天雪,之後他們住在雪場附近的溫泉酒店裡。

楊茵泡著溫泉,放鬆筋骨,舒服地眯起眼睛。

一邊泡溫泉,她一邊跟向暖語音聊天,問向暖在幹什麼。

向暖在織圍脖。她買了好多毛線,想給林初宴織條圍巾,為此還跟媽媽討教了很多技巧。可惜她動手能力不太好,還非要選高難度的,第一次織,織著織著把花紋織亂了,又拆開重新織。

如此反覆,後來林初宴說:「你織純色的就好了。」

向暖只好放棄了任何花色,織了純色的圍巾。

反正林初宴臉長得好,圍塊樹皮都fashion,就不用要求太高了……她這麼自我安慰。

然後林初宴用她剩下那些不用的毛線,給她織了副手套,手套背面有小兔子圖案。

「你說,他這是不是在打我臉啊?」向暖跟楊茵吐槽。

楊茵聽得樂不可支,「你們倆太好玩了。」

「茵姐姐你呢?最近怎麼樣?預選賽我看了,我茵姐天下無敵帥!」

「我啊……」楊茵一個沒忍住,把今天的事兒跟向暖講了,然後說,「當時緊張死了。」

向暖咂摸了一下這個事兒,問:「學長他為什麼抱你?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了?」

「難說,也可能是怕我掉下去。」楊茵扶著額,有點憂傷,「要是僅憑這件事兒就猜他喜歡我,我也覺得有點自作多情了。」

「哎,好可惜,學長是個面癱,這類人的心思好難看懂的。不過我覺得你可以試探一下。」

楊茵糾結了一下,最後搖頭,「還是算了吧,萬一不呢,我可不敢把他嚇跑了,下個賽季我還想發財呢。」

——

鄧文博把那一百萬打到楊茵的賬戶後,楊茵收到錢當天就辦了一張銀-行卡,往裡邊存了五十萬,卡密碼設成沈則木的生日。

然後她把這張銀-行卡快遞給沈則木。

沈則木又給原封不動地寄回來了。

楊茵給他發消息:我說過分你一半,認真的哈。

沈則木:我說過不要錢,也是認真的。

楊茵真是死命按著自己的魔爪,沒有給他發「要不我以身相許吧」這類耍流氓的信息。

……

錢貨兩訖,雙方的合約算是履行完畢了。楊茵也就不耽擱別人正事兒,打算儘快地從Dw戰隊搬出去。

沈則木也有東西在戰隊,過來倆人一起搬家。

搬家這天正好下著小雪,鄧文博和隊員們排著隊向楊茵表達依依不捨之情,有兩個隊員還掉眼淚了。那情形,別提多蕭瑟了。

楊茵不太適應這種傷感的氣氛,她把鄧文博拽到一邊,問他:「你給他們找好新的教練團隊了嗎?」

「還沒,」鄧文博看著她,目光有些閃亮,「要不你別走了,反正大家都熟了。」

楊茵搖了搖頭。

鄧文博有點難過,「是因為我嗎?你要是留下來,我把戰隊全交給你,你只當我不存在,不就行了?」

楊茵撓了撓後腦勺,笑道:「老闆,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現在是沉迷賺錢無法自拔。一個賽季一百萬,一年兩個賽季就是兩百萬,你想把我留在戰隊,那你能給我兩百萬年薪嗎?」

鄧文博愣了一下,「我當是什麼事兒,不就是錢嗎,我給你——」

「你快打住吧,」楊茵擺擺手打斷他,「上回Dw降級的教訓你還沒嘗夠嗎?錢是個好東西,可你要是不把錢花對了,很可能造成更壞的結果。兩百萬年薪的教練對任何一個KPL戰隊來講都太誇張了,只有那些急需在預選賽出線的隊伍,才願意為一張門票而花費百萬,而且這裡的百萬還只是對賭協議,出線了才需要付出百萬。你一個賽季直接拿一百萬供著我這個教練?戰隊還過不過日子了?」

鄧文博其實不在乎他的戰隊能不能過日子。但是看著楊茵的表情,他也知道沒可能了。他有些沮喪,說:「我現在特後悔。」

「嘿?我都給你帶出線了你還後悔?你沒看那些報道怎麼寫你啊,都是溢美之詞,老闆你賺大了好嘛?就算現在不想要戰隊了,轉手賣掉也行啊,你要是想賣,我還能給你聯繫買主。」

「我不是說這個。」

「那是什麼?」

「我後悔認識你。如果我沒有認識你,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都難受。看不到你難受,看到你,還是難受。」

楊茵愣住了。她還真看不出來,鄧老闆能有這麼多愁善感?

就在她不知道怎麼回應時,沈則木抱著個箱子碰了鄧文博一下,「借過。」說著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讓他借過,直接從倆人中間穿過去了。

楊茵忙說:「老闆我先去收拾東西哈。」說完噔噔噔跑走了。

鄧文博連一個擁抱都沒來得及索要。

……

楊茵要把東西都搬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房子是她兩年前買的,雖然單價貴,不過是小戶型,所以總價還好,她現在每月還著貸款。

從戰隊回她家會經過沈則木的學校,所以兩人只租了一輛車,車上裝著他們倆的東西。

沈則木到自己校門口,下車時,他對司機說:「等我一下。」

司機問:「你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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