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所謂真相

第二天早上,南風醒來時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了大半,露出小腹和下半身。

在南風的理解中,昨天纏綿悱惻了今天早上不該從交頸而眠的甜蜜中醒來嗎?為什麼本應躺在他身邊的人,此刻正……正蹲在一旁?

是的,蹲。陸笙蹲得還挺斯文,膝蓋併攏著,胳膊環抱住膝蓋,低著頭。南風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撞進他眼中的是自己某種正常的晨間生理現象。

額……

難道昨晚沒讓她盡興?

南風又看陸笙,發覺她的表情很純潔,不像是欲求不滿。只不過同時她的眼神也很熱烈。

純潔,熱烈,喜悅……像什麼呢?像是農民在大棚里種了蘑菇,等蘑菇長勢喜人了,農民面對豐收的喜悅時,那個表情。

這個聯想讓南風太沒有安全感了。他悄悄地,悄悄地拉起被子,蓋好身體。

「你醒了?」陸笙看了他一眼,接著撲過來抱住他,高興地說,「南教練,你真的好了耶!」

這話聽著有點奇怪,南風問道,「我……壞過嗎?」

陸笙噗嗤一笑,「切,男人!」

南風:「……」幾個意思?

怎麼從一早醒來就各種不對勁呢,難道他還在夢裡?就算是夢,這種夢也太詭異了一些,簡直莫名其妙。

陸笙看著南風裝迷茫(實際是真迷茫),立刻心領神會,繼而會心一笑,「好了好了,你沒病,一直都沒有。」

「等一下,」南風感覺自己似乎捕捉到什麼關鍵,「你說我有病?我有什麼病?」

「沒有沒有,」陸笙連忙擺手,「你什麼病都沒有。」

唉,這關係到男人的尊嚴,她不會說破的。她是一個多麼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啊!

南風只覺很不對勁,「不,你把話說清楚,你說的『病』,指的什麼病?」

「好了,你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

陸笙感覺南風真奇怪。男人心啊海底針,說得一點沒錯!看著他那麼認真嚴肅的表情,陸笙只好坐起身,指了指他被子蓋著的下半身,「就是這裡,你之前不是不行嗎?」

「……………………」

從昨晚到現在,南風把她的反常串起來聯想一下,很好,她不是在開玩笑,她真的以為他性無能!

這種鬼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陸笙見他不說話,連忙又說,「我們把這件事忘記吧,反正你現在挺好的,對吧?」

「我一點也不好。」

「啊?」陸笙擔憂地看他。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此刻牽掛的並非他的心情而是他的功能……

南風一陣無力,「我很好,一直很好。我到底怎樣,你昨晚不知道?還要我怎麼證明,把老二切下來打個蝴蝶結送給你嗎……」

陸笙好心疼他,「南教練,這個事情我們以後不提了。」

「不,要提。陸笙,我過去到現在,從來沒有過那方面功能的異常。你告訴我,是誰跟你造的謠?」

陸笙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她覺得他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這就奇怪了啊……

南風起身,摟著陸笙的肩膀把她攬進懷裡,半是威脅半是誘哄地低聲問,「告訴我,誰說的?」

「不對呀,」陸笙奇怪地看著他,「可是你當初為什麼執意要和我分手呢?」

「我發覺你太過依賴於我,希望你能獨立和堅強一些。」

陸笙聽到這話,莫名竟有些鬱悶。她脫離他的懷抱,倒在床上背對著他,不搭理他了。

這,生氣生得也太明顯了……

南風有些擔心,莫名又想笑,怎麼她生氣也能這麼可愛呢。他湊過去,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溫聲說道,「生氣了?」

「沒有。」

「還說沒有,臉蛋都快鼓成氣球了。」他說著,手臂下垂,用手背輕蹭了一下她光滑的臉蛋。

陸笙又扭了一下頭,躲他。

南風便耐心地勸她,「陸笙,不要生氣了。」

他的聲音那麼溫柔,陸笙幾乎無法再保持生氣了。她扭著臉,小聲說,「我哪裡不獨立哪裡不堅強了?」

「你很獨立很堅強,我的意思是,假如沒有我……」

「為什麼沒有你!」她突然起身和他對視,「我明明有你,你為什麼逼著我過沒有你的生活?!」

南風看著她倔強又委屈的臉龐,他感覺心裡又酸又甜,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抱著,一邊揉著她的頭髮,一邊說,「好了,是我的錯,對不起。」

陸笙任他摟著,低聲說道,「我不能沒有你。」

「我也不能沒有你,陸笙,我不能沒有你……」

陸笙還有些埋怨:「你一聲不吭地就要和我分手,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

「你說你懂。」南風想到陸笙所謂「懂」的東西,一陣頭疼,立刻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那種事情上的?」

「聽別人說的。」

南風眯了眯眼睛,「誰?」

「是你的好朋友凌峻宇。如果是其他人說的,我還不信呢。」

「陸笙,你等我一下。」南風說著,起身穿衣服。

「你要做什麼?」

「我一會兒就回來。」

「啊?喂……」

他已經穿好衣服走了,腳步那個匆匆啊……

陸笙托著下巴,獃獃地看著房門,自言自語道,「男人心,海底針!」

今天休賽,明天大滿貫的正賽才開始。凌峻宇早上還沒睡醒呢,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哦不,應該是砸門。

砰砰砰!

他被吵醒了,懶洋洋地問了一句:「誰呀?」說完反應過來,這是在國外,於是換了語種,「Who''s it?」

門外是中氣十足的普通話:「開門!」

凌峻宇聽出是南風的聲音。

他下床給他開門,拉開門的時候一邊說道,「你這一大早的火氣怎麼這麼——」

咚!

話沒說完,他臉上就挨了一拳。

凌峻宇有點懵,停頓了幾秒鐘,才怒吼道:「你瘋了?媽的,好疼!」說著,伸手摸了摸臉。

南風把他推進房間,乒乓一頓胖揍。凌峻宇一開始還很生氣,嘴裡罵罵咧咧的,說南風是神經病。到後來他骨頭就沒這麼硬了,開始求饒。

「兄弟你手下留情,哎呦!哥哥錯了,我哪裡錯了你說給我,我改還不行嗎?你不能讓我死得不明不白啊!」

南風一腳踩在他胸口上,緩緩彎下腰,說道,「我聽說,你跟我女人說我性無能?」說著腳下一用力,引得凌峻宇又哀嚎。南風挑著眉,似笑非笑的樣子,有些冷厲,看得凌峻宇一陣心驚膽戰。

南風:「哥們兒什麼居心啊?」

「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就跟喬晚晚說了……等會兒,你不會想說喬晚晚已經是你女人了吧?卧槽你什麼居心啊?!」

「我指的是陸笙。」

「陸笙……陸笙……我發誓我沒跟陸笙說過,我就跟喬晚晚一個人說了。我知道了!是喬晚晚跟陸笙說的。哎,晚晚這又是何必呢……」

凌峻宇為什麼要跟喬晚晚造這種謠,南風簡直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但理解不代表原諒,南風:「我不管誰跟陸笙說的,總之她一直以為我是個太監。」

「你難道不是太監嗎?……哎呦呦我錯了我錯了,輕點輕點……」

南風:「我先把你打成太監!」說著,抬腳就要往凌峻宇那裡踢。

凌峻宇嚇得屁滾尿流,就地滾了兩下,坐起身捂著命根子一個勁兒後退,「卧槽卧槽,你來真的?!南風!!!明明是你自己說的,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啊啊啊啊啊!」

南風停下來,抱著胳膊冷冷地看他,「我說什麼了?我說的是愛無能,愛無能你懂不懂?不懂多看點書,別不懂裝懂,扭頭就給我造謠。你應該慶幸哥們兒是筆直筆直的,要不然,就憑你這麼造謠,呵呵,」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讓凌峻宇看著感覺心裡發毛。南風:「要不然你乾的這破事兒夠老子強姦你一百八十遍的!」

凌峻宇竟然認真想像了一下南風強姦他的情形,那個畫面實在比任何恐怖片都驚悚,凌峻宇怒吼道:「南風我、操、你、大、爺!」

南風沒再打他,只是淡定地摸出手機,低頭手指飛快,不知在做什麼。

凌峻宇很不放心,弱弱地問道:「你、你幹嘛呢?」

「我回憶一下你身邊曾經出現過的女人,單我見過或者知道的就有五六十個吧。有些連名字都不清楚,麻煩!那就把身高長相寫出來……」

「不是,你做那些幹什麼?我身邊已經沒有女人了。」

「編一個花名冊,發給喬晚晚。她有權知道真相,你放心我不會像你一樣造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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