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生日(下)

我把綉了好幾個月的十字綉抱枕拿給鍾原,「鍾原,生日快樂。」

鍾原拆開禮品盒,把那十字綉拿出來仔細看著。那抱枕的正面是一片大海,大海里有兩隻可愛的小魚,其中一隻小魚正抬著魚鰭,敲著另一隻小魚的腦袋,被敲的那個明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鍾原指著那兩條小魚,嘴角彎了彎:「這個是你,這個是我。」

我怒,不滿道:「憑什麼我是被調戲的那一個?」

鍾原抬眼深深地看著我,「需要解釋?」

我悻悻地垂下頭,好吧我承認,我確實一直是被調戲的那一個……>_

是快,至少別人是這麼評價我的。

我們學校「球王」之稱的學長。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的我,終於忍不住得瑟起來了。

……

今天晚上我打算給鍾原獻歌,我這人擅長的東西還真不多,唱歌算是其中之一。作為純潔的學生,我們的夜生活也僅限於唱唱歌打打球之類的了。

我和鍾原來到了離學校不遠的一處俱樂部。元旦要到了,俱樂部里很熱鬧。一進大廳,我就看到了一張關於此俱樂部的撞球比賽的海報,很顯眼。海報內容我沒具體看,我只是兩眼放光地盯著「一等獎價值1888的球杆+神秘禮物」那句話,吞了吞口水。

鍾原勾著我的肩膀,說道:「喜歡?」

我指著那句讓我口水橫流的話,驕傲地說道:「鍾原,我把那個球杆贏來給你怎麼樣?」

鍾原很懷疑地看著我,「你會玩?」

我盯著那張海報,陰森森地笑,「讓他們在我的球杆下顫抖吧,哈哈哈哈哈……」

鍾原:「……」

其實我這也不算吹牛,說實話我一直覺得我的球技不錯。如果說我擅長唱歌那是天生的,那麼我擅長打撞球,那就是後天被我們村的撞球室慢慢磨練出來的。話說我們村撞球室里的球桌,幾乎沒有一個正常的。每一個球桌的桌面,都多多少少地有傾斜,後來才知道,那些球桌是店主二十塊錢一台,買的二手貨。

雖然桌子很破,偏偏我對撞球很是狂熱,小時候經常跟著一幫男孩子去打球。考慮到我家裡的條件,我爸不會有閑錢讓我打球,而我們打球的習慣是,輸了的付錢。因此這些情況導致的結果是,我只能贏。

我的球技一開始就是這麼被逼出來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在面對那些二手球桌時,我慢慢學會了因地制宜地根據每個球桌的特點來制定作戰計畫……

後來,我終於能夠在面對千奇百怪的球桌時,在兩個回合之內虐掉那個無良的店主——他的球技一直被全村的地痞流氓們認可著,當然他的人品亦如此。

我很清晰地記得,當初我第一次一桿挑掉那無良店主時,圍觀群眾掌聲雷動,接著就把我抬起來往天上拋(後來沒接住),大家似乎都有一種終於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至此,我一直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來告誡自己不要自大,因此也沒有覺得自己球技有多好。直到後來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在一個有著正常球桌的撞球室,我一個人虐了七個男生,其中包括一個有著我們學校「球王」之稱的學長。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的我,終於忍不住得瑟起來了。

好吧,回憶完畢,且說眼前的這個撞球比賽。

這個比賽據說是俱樂部里的某兩個主管因為打賭而臨時決定舉行的,似乎完全是為了增加一下節日的氣氛,不那麼嚴肅。因此組織得也比較倉促,比賽規則更是簡單:報名的人一層層地挑戰俱樂部里的各級陪練員,只要在一定時間內搞定了對手,就可以晉級。雖然規則簡單,想要晉級卻不那麼簡單——因為時間限制,所有的對決,都要求速戰速決。

不過不好意思,這個苛刻的要求正好成了我的競爭優勢,因為我打球最大特點就是快,至少別人是這麼評價我的。

於是,九點半開始的比賽,到十點半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領獎台上。

當然大家也不用覺得我有多神,其實由於今天這比賽很倉促,所以報名的人大多數都是像我這樣的毫無準備的路人,我不過是一群玩票者裡面玩得還算不錯的。

撞球室的主管把一桿沉甸甸的球杆遞到我手中,我得瑟地朝鐘原丟過去一個驕傲地眼神,鍾原笑得柔和而溫暖,輕輕地拉起了我的手。

然後,主管公布了那個所謂的神秘禮物。他一說出來我就汗了,那神秘禮物竟然是這裡的某個明星陪練員的擁抱。本來我有點不以為然,然而周圍的人一聽到那誰誰誰的擁抱,立即傳來一片女人的尖叫聲。

咳咳,看來那明星陪練員挺有群眾基礎的嘛。

我東張西望地,發現一個長得很妖嬈的人向我走來。呃,沒錯,是妖嬈,所謂男生女相,說的就是他。這人我剛才見過,我打球的時候,他一直若有若無地朝我這邊看,估計是在評價我的技術。所以我有點印象。

他朝我走近,我倒退一步,搖搖頭說道:「不、不用了吧?」

他卻笑了笑,笑聲蠻好聽。然後他不由分說地朝我伸開雙臂……

關鍵時刻,鍾原把我往身後一拉,擋在了我的面前。那個美人陪練員由於慣性,直直地撲進了鍾原的懷裡。

兩大美男就這樣抱上了。

周圍的尖叫聲比剛才更瘋狂了,果然YY兩個帥哥比YY一個帥哥更讓人振奮嗎……

我看著眼前這倆錯愕的美男,點了點頭,心想,我家鍾原還是有攻的氣質的。

正胡思亂想著,鍾原已經推開了對方。他轉身敲了敲我的頭,臉色有點尷尬,「木頭,想什麼呢?」

我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地答道:「你是攻。」

然後我就看到鍾原的臉更黑了。

這時,那個妖嬈的美男走過來,問我:「小妹妹,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裡做兼職陪練?」

鍾原重新拉起我的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十分有氣場地幫我拒絕他:「她是我的私人陪練。」

汗,我都快忘了自己的這個身份了。

鍾原拉著我開了一個球桌,他舉著球杆,說道:「木頭,我們賭一局。」

我撓撓頭,問道:「呃,怎麼賭?」

鍾原:「我贏了,我親你一下,你贏了,你親我。」

五分鐘後,我把鍾原搞定了。

鍾原笑著彎下腰,把嘴唇湊到我面前,「親吧。」

我才突然發現不對勁,好像不管是贏是輸,都是他占我便宜?

呃,也不能那麼想,我自己不是也挺喜歡那種感覺的嗎……慚愧慚愧,不過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長這麼大沒有主動親過別人,更別說一個男性。

我彆扭地推了一下鍾原,找借口,「這裡人多,算了吧。」

鍾原不肯罷休,拉著我去開了間KTV的包房。他一走進包房,就靠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我,一副「大爺你來蹂躪我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的表情。他用食指摩挲著自己的嘴唇,笑得風情萬種而又蠱惑人心,「木頭,來。」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直往頭上涌,一時間腦子一熱,趴在他懷裡,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我比較沒經驗,所以親得有點倉促,很快就重新抬起頭,看著他。

鍾原目光沉沉地看著我,「不夠。」

我像是被攝了魂魄一般,湊過去重新含住了他的嘴唇,這一含之下就捨不得放下來了。我學著他的樣子,伸出舌尖舔著他的嘴唇,舌尖上的觸感軟軟的,而且彈性十足……很舒服。我著了迷,更捨不得放開他了,閉上眼睛仔細吮吸著他的唇。我發現如果仔細品嘗的話,他的唇齒間有一種極淡的薄荷的香氣,這東西雖然是清神醒腦的,然而此時卻讓我更加地意亂情迷了,勾著他的脖子重重地吸著舔著,間或用牙齒輕輕地摩擦嚙咬,唇上的感覺弄得我心旌蕩漾的,骨頭裡又彷彿開始往外冒七彩的泡泡。

突然,鍾原緊緊地擁住我,張開嘴來吸住了我的舌頭,激烈地和我糾纏著。我被他突然而來的動作弄得四肢發軟,無力地掛在他身上。他又把我推倒在沙發上,身體覆蓋上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我的身上,唇舌上的動作更重,我幾乎失去了知覺,只一味地跟隨著他的引導,在甜蜜的海里浮浮沉沉。

良久,鍾原終於放開我,附在我的耳邊粗重地喘息,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皮膚上,拉回了我的神志。鍾原擁住我,幽怨地說道:「木頭,你什麼時候能把身體交給我?」

我尷尬地推開他,「唱、唱歌……」

鍾原倒也沒有再糾纏,只坐在一旁目光閃閃地看著我,時不時地舔舔嘴唇,那樣子,像足了一隻幾天沒有獵食的黑豹。

我不敢看他,膽戰心驚地抓起話筒,總覺得自己像是被那隻豹子盯了許久的食物。

過了一會兒,服務生進來,說是有人送了我們一瓶紅酒。我不明所以,問他是誰,結果服務生答道:「那位先生說您知道他是誰,還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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