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默》公演

「賣光了,賣光了!啊啊。」

張琛給季銘遞了保溫杯過來,裡頭就是溫水,馬上就要開演,季銘進口的東西也開始嚴格起來。張琛這個內務大總管,全權負責這些,不假手於人,每天光水,就得給季銘調好幾杯。

窮講究——季銘吐槽他,然後心安理得地接受貼心服務,太不要臉了,張琛也只能呵呵,依然照舊。

遞出這杯水,他就聽到聲音,特別雀躍,特別激動,特別興奮……特別的沒見識。

「秒沒不是司空見慣的么?只要有一線出演的音樂會、演唱會、話劇這些,就算實際上不秒沒,黃牛也得幫你秒沒啊。」

「啊?」傅成傑一臉震驚:「都是黃牛么?」

他看著手機,好像希望從上面看出來背後有多少黃牛。

張潔笑得不行,還是年輕:「黃牛又不是壞事,黃牛比任何預測機構都要精明,要是市場反響不好,你以為黃牛會來找你?想得美。當然,我們這三十六場一起發,也得有個三四萬張票,差不多得有兩三千萬票房,我估計黃牛的比例可能早期場次比較多,後面還是真實觀眾購票為主的,能夠一次性全秒掉,還是很驚人的。特別還有B、C組各九場,黃牛佔比就更低了,成傑,你估計是國內最幸運的音樂劇專業應屆畢業生了,秒沒待遇啊。」

傅成傑這才傻笑兩聲,這種評價,他已經聽了太多了。

無論從同學、老師,還是家長、親友,甚至網上各種論壇、小組、微博評論,「幸運」這兩個字自始至終都跟隨著他——第一個幸運是參與季銘的大作,因為季銘的取態,所以很多成名音樂劇演員,各大王子們,都最終無緣入選,讓傅成傑佔了這個機遇。第二個幸運則是時機,在季銘大舉進入這個行業之後,不論是短期的還是長期的變化,音樂劇演員們至少此刻,遠比他們的前輩們有更多的機會和關注度。

別的不說,此前音樂劇出圈兒的那一撥熱搜,就給行業帶來多少的新奇和震撼——傅成傑的老師說,做過《聲入人心》和《聲臨其境》《舞蹈風暴》的湘南台,似乎在計畫做一檔音樂劇節目,其實《聲入人心》已經把音樂劇代入到大眾視野了,阿雲噶和甄雲龍,還有其他幾位,都是音樂劇演員。

甚至他還知道,其實季銘差一點就要去參與《聲入人心》了,只是他不知道是參加還是當導師,也就是這種矛盾,讓他最終沒能去成——他的導師說,開始大家還挺為季銘遺憾的,只是後來發現季銘的發展,比一檔爆紅綜藝快得多了。

傅成傑覺得,如果湘南台真的要做一檔音樂劇綜藝,恐怕除季銘之外,當不作第二人想了,到時候,他也能去參加一下?反正導師是建議他去的,也覺得他經過《默》這幾個月的培訓和排練,尤其是排練期間的劇烈進步,已經足以讓他去和所有中國音樂劇演員競爭了。

暢想一旦開始,真是不忍心停下來啊。

連海洋臉都快懟到他跟前了,傅成傑才反應過來:「你幹什麼?」

「是不是在幻想登台之後,名滿天下的場面啊?這麼專心。」

「……沒有。」

季銘喝了一口水,又想了一下,覺得萬事俱備了,長出一口氣。其實除了傅成傑這些菜鳥之外,真正有數兒的,包括靈魂主創季銘,也包括主投天成文化的楊如意、文化廣場的張潔,聯合投資的國話、金煋舞團等方面,甚至導演佟鑫宇,一些資深的工作人員,其實都很明白,季銘參演的那一刻就決定了,票房是最無需擔心的事情。

不管《默》好還是不好,票房都不會少——區別只在於季銘的下一部作品,還能不能得到信任。

至於吃頭湯的《默》,無論如何都會在票房上取得成功。

季銘起身,把他的棕色皮殼的小筆記本拿上:「總之,征程的最後一里路,就在眼下了,所有演員們,不要功虧一簣——注意身體,保暖防寒,確保嗓音條件處於最佳狀態。當然,也不要過分緊張,我們設定了ABC組,也有兩位超級候補的艱辛付出,一切備案都有,最終作品一定能夠成功地、順利地公演。」

現場掌聲漸次響起,從猶疑到堅定,只在幾秒之間——因為大部分人堅定了心中最簡單的那個邏輯:季銘不曾失敗過,《默》不會是例外。

這是信仰的力量。

……

11月29日中午12點半,東方藝術中心音樂歌劇廳,隊伍已經排出大門去——12點20分才開門排隊的,而正式開演是下午兩點。

老陳跟身邊的老伴兒嘀咕:「季銘頭一回演話劇,就在安福路上,他演《雷雨》的小少爺,我就去看過。正好上午是上話中心的一齣戲,我還記得呢,裡頭他們那個顧銳,小顧,還不服氣呢,結果後來人家一演,明明白白啊。」

「行了,你說幾遍了都。」

「那不值得一說啊?」

「你那是一說么?你百說,千說了。」

老陳撇撇嘴,覺得這老伴真是越老越不服貼了,不過考慮到再過幾年,要靠她推輪椅去曬太陽,老陳還是把脾氣壓了下去——反正滬上的老先生,脾氣也不大。

他轉了個頭,看見身後排隊的一小伙兒一姑娘:「你們也是沖著季銘來的吧?」

小伙兒和小姑娘對視一眼,笑著點點頭:「是啊,您也是啊。」

「可不是么,季銘當時演《雷雨》,頭次來滬上,我就看他的戲了,第一眼,當時那一句台詞兒出來,我心裡有數兒了,看話劇二十幾年了,我這耳朵、這眼睛還是可以的,當時季銘他一亮相,一亮嗓,我腦子一熱,成了。」

「那會兒他還沒出名呢,您火眼金睛。」

老陳眼睛一亮,被捧的蠻爽,清清嗓子,開始說起自己觀劇史,一個一個名字說出來,話劇界裡頭都是泰斗級的,可惜年輕人都不認識,不過老陳不介意,他圖個嘴爽。

說到一半,把手上的拎著的一個玩意兒給展開了,居然是個小板凳……

站了快一個小時了,有些人都席地而坐了,老陳這個板凳還是挺惹眼的——甚至有記者拍照呢。老陳特適應,還給了個正臉兒呢,出門之前,他就拉著老太太打扮了一下,早有準備。

「您這票哪兒買的呀?不會是自己搶的吧?」年輕人比較好奇,他們倆的票是跟黃牛買的,還算買的早,1080的票3000入手的——據說首次公演票後面高的,也有加到7、8000的,這還是後面連著十八場的原因,不然不知道要高到什麼程度去。

老頭的票當然不是黃牛票——老頭的兒子是文化局的呀。

呵呵。

這話不能說,老陳裝耳背了:「什麼?票?貴啊,真是貴,小半個月的退休工資就進去了。」

「……是貴。」

老陳於是也不跟他們吹了。

一點半的時候,各路嘉賓入場了,中國愛樂樂團的演奏家們也入場了——中間兒原本有一個一百多座的看台,是最貴的票,但是《默》全給了現場樂隊,非常高標的一個配置。中國愛樂樂團本身也是國內最高水準的交響樂團,當然,以季銘在樂壇的人脈關係,再加上本身這就是個上好業務,團里也是給出了一個很高的配置。

初晴差點摻和一腳,不過因為時間不湊巧,就放棄了。

當觀眾正式入場的時候,前面已經坐了不少人。靠的近的,比如季銘的宿舍三兄弟,譚子陽還是孤家寡人,周鑫帶了一個新女朋友,王瑋,居然還沒跟姓陳那男的分手,這次也一起來了,另外姚成鐸跟殷仝,也在。

這幾個一進來,就探頭探腦地認人啊,這誰誰誰,那誰誰誰。

當初《雷雨》首演已經星光熠熠,但是跟今天沒法比,就這會兒微博上已經有好些路透了。

一點點數兒。

樂壇的,上音的廖院長,央音的徐惟聆教授,小提琴演奏家,初晴的老師呂思清大師,季銘的師姐吳壁霞、雷珈,鋼琴家朗朗和他的小嬌妻……當然,還有一眾不為大眾所知的,比如初晴的導師楊教授,尹寧和老季的兩位同門。

演藝圈的,劉然、李瀾、易千、趙津麥,陳舒、徐錚兩口子、元泉兩口子……星光璀璨啊,不啻是一場小紅毯,這還是季銘婉拒了不少朋友捧場的緣故,比如宋總那些,就讓他們別來湊熱鬧了,時尚圈的也都婉謝,名利場留在《GQ》就行了。

舞蹈圈,也來的不少,但是大眾認識的少,金煋是面上最大的牌,山茺老師和劉岩老師也還有人知道,唐詩意和胡洋這兩位年輕首席,知名度開始就大減了,這也是舞蹈在國內比較式微的緣故,多少年了,提到舞蹈,還是孔雀,金煋這兩位——主要是欣賞門檻比較高。光光一段舞蹈,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了,不像音樂劇,看不懂舞還能聽歌兒,聽不懂歌還能看劇情,其實從適口性來說,音樂劇是挺有優勢的。

剩下的,音樂劇的那幾位頭牌,其實都到了,田明鑫導演親自到場,愛徒阿雲噶,以及甄雲龍等《聲入人心》男團來了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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