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震驚!李莫愁竟對小龍女有這樣的想法

排練《末代皇帝》是季銘回國之後最重要的工作,這齣戲的集中排練時間到六月中下旬左右,大概在一個半個月時間,公映暫時定於7月中的樣子,在首都劇場,人藝的大本營首演。

現在五月份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等於還有一個月的集中訓練時間,季銘也得全心投入。這之外,他還得準備學校的課業,有劉然的前車之鑒,季銘不能等著被嘲啊,儘管他是覺得這事兒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學表演的為了演戲延畢,那太正常了。就跟做科研因為研究延畢一樣的,年年都有那麼多博士這麼干啊。

但季銘也不願意這麼任性,關鍵是時間嘛,就像這個那個,擼一擼還是有的。

另外他們小組的排練戲《第十二夜》,也要在期末彙報演出了,之前他請了譚子陽忙他去撐一下,但是回來之後還是得再去合一合,重要的是,林春花同志要求他得繼續給一些建設性的意見,幫助大家一起進步——一起進還好說,看你有沒有潔癖,一起進步的話,還是挺難的。

都是要時間的啊。

忙啊。

「你再不回來,我忙的都要忘記你的容顏了。」

「哈哈。」初晴在那頭笑死。

季銘回來還沒見到初晴呢,這妮子跟著老師去滬上表演了,呂大師現在對關門弟子非常看重啊,他在滬上音樂學院有一個獨奏交流音樂會,帶了兩個弟子,就有初晴一份,拉的就是之前在艾薩克總決賽上的《悲喜同源》,據說反響是非常好,掌聲不比季銘在戛納盧米埃廳得到的少。

「什麼時候回來呀?」

「後天,明天還有一個座談,得參加。」初晴的聲音也拉著絲兒了:「我也想見你。」

「哼,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嘻嘻,我有事找你。」

「……說。」

「明天青青幫我拿一點東西過來給你,你給我拿回家唄。」

這個「唄」是一個上揚的詞兒。

「甭跟我賣萌,什麼東西啊?阿姨給你寄的?」

「你媽媽給我寄的。」

「啊?」季銘震驚了,這兩個呂棱,居然背著他,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說,坦白從寬,抗拒從深。」

「……什麼啊,」初晴耳根飛紅的模樣,季銘都能想像出來:「就上次去,阿姨說帶我去嘗嘗你們那邊的酥餅,結果時間來不及了,阿姨說最好吃的那一家關門了,她就說後面給我寄一點。你拿過來之後放進冰箱里啊,最近天兒熱了。放冷藏,別放冰凍。」

「你一個生活白痴,還教我?」

「你也是白痴。」

「一對兒白痴么?以後生個小白痴,一家白痴。」

初晴在那邊小小聲兒笑了好一會兒:「胡說八道。」

「趕緊回來,趕緊回來,趕緊回來。」

「知道了。」

季銘掛了視頻,嘆了一聲,人啊,禁不起冷落,甭管多驕傲的人,只要嘗過了廝守的滋味兒,再長年累月被冷落著,簡直就沒法兒活了,一點滋味都沒有了呃——怎麼這麼像宮斗劇的劇本。

「算了,工作。」

沒有香香軟軟的老婆,只好抱著抱枕——他們家裡的抱枕,全是跟他寢室一個風格的,就是大紅牡丹,花開富貴那種——來家裡的外人,全都震驚地看著這倆,什麼玩意啊,說出去人都不信,初晴和季銘,這兩個,出塵脫俗的,不類凡人的,居然家裡是這種風格。

詭異。

他面前有一疊稿紙,上面不是他的論文,論文已經寫了七七八八了,這回去戛納他有了一點心得,在那邊就寫了不少——都不用稿紙了,直接在WPS里寫,回頭再找學校老師幫忙看看,就可以發出自己的第一篇論文。其實原本都不用這麼複雜的,奈何現在不一樣了,有一位文藝界的獻身者,一己之力提高了全國論文的質量要求。

季銘當然也得注意。

好在他雖然帥的慘絕人寰,但腦子裡也還是有點東西的。

此時面前的稿紙上是一份發言稿:「……消防工作是維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重中之重……」

相關部門之前正式聯繫他們,任命他為全國消防安全宣傳大使,還有一個儀式,他得發言,得拍一些宣傳物料。雖然工作不多,但是這活兒屬於有意義,但也要高度注意的,萬一出點紕漏,被有心人利用上,後果是難以想像的。

所以稿子是楊如意請人擬定的,現在季銘自己也要再過一遍,熟悉一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

要說這個活,還是之前褚柏峰帶來的還願任務,一個是垃圾分類,一個就是消防安全——後者季銘以為是劇本來著,之前他看到一個消防題材的劇本,戛納的時候教主還跟他說過,但他暫時可能沒有時間,就還沒回覆,但也擔心會沒法完成還願任務來著,直到這個任命過來,他才確定,還願任務落點是在這裡。

那邊那個劇本,就讓楊如意推掉了。

季銘還是比較會說套話的,套話這種東西,你要說它假,它也假,但是在不能出錯的場合,它也是最有保障的,好壞參半吧。

……

人藝。

季銘一進來,就發現今天的人有點多,濮中昕、楊力新、馮遠佂……好些人藝大牛都在現場呢。

「季銘來了。」

「哎濮老師,楊老師,馮老師,各位老師早上好,您幾位——」

「六位啊,整一個包廂。」

馮遠佂嘴溜兒一下。

季銘都樂了:「那成啊,幾位上二樓吧,有景兒看,外頭老娘罵街罵的忒精彩。」

「噢?罵什麼街呀?什麼新鮮事兒,都說來。」

「說有幾個老少爺們,上班兒時間也不去掙銀子,跑酒樓來看人罵街,你說閑不閑?」

哈哈哈。

馮遠佂點了點他,皮的慌。

「今天咱們上台排,尤其是季銘最後的一段獨白,還有跟文綉婉容的那一段大戲,另外就是季銘跟鬼子軍官在盛京皇宮,就撕破臉那段。」

全是我的戲唄。

季銘嘆了一聲,點點頭,去換了件衣服。

「原來人藝還有這個文化傳統的。」他問宋怡呢。

宋怡點點頭,一臉後怕:「我當時剛來人藝,上台排練,也是這樣,我們那會兒還是個小戲呢,結果有一天,排著排著,一看台下,站著一大排老師,全都這樣。」

她把雙手抱在身前,下巴微微抬起,眉頭輕皺著,臉上也沒有半點笑意,非常嚴肅。

「就這樣看著你,不知道看了多久了,當時我都快腿軟了。」

「……是挺嚇人的。」

宋怡挺同情地看這季銘:「不過我現在已經適應了,而且他們這回肯定是來看你的,你沒見著任導安排的那幾場戲,全是你的大戲,讓你這麼一次性掄過去,嘖。我猜啊,沒什麼根據啊,可能是楊力新老師想要掂掂你的分量。」

季銘眼睛瞪大,姐姐你怎麼不講辦公室規矩啊,回頭把你賣了怎麼辦。

「隨便他,還能給我換了。」

「哈哈,那也是。再說,你可是拿獎的人了,怕他們幹嘛。」

「……走遠點兒。」

「啊?」

「我怕我一腳給你踹飛。」

頭一場就是跟文秀婉容那一場,可能是任導最後一點憐憫之心,讓兩個女演員陪著季銘先演一場——就是溥儀發現文綉想要離婚的名場面。

這場戲,從中戲版,甚至從當時《演員》張成那一版,季銘就有表演過了。

很熟悉的一場戲。

但感覺每次都是不同的,《演員》的時候是教戲,更多的是展現技巧,展現理解。中戲的時候是帶戲,帶著殷仝和李瀾走戲,是控制系玩家,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探索嘗試「情緒八爪魚表演法」。到人藝上個月剛排的時候,是飆戲了,兩位人藝女演員,雖然年紀也不是很大,資歷也不是很深,但季銘暫時是不用擔心她們接不住,只需要往深了挖人物,挖感染力就行了。

然後到了回國,到現在,其實在戛納有很多電影人的分析、評論,給他自己也梳理,點明白了很多他沒想到的東西。比如他在《遇仙降》里,其實不只是對手戲的時候有這種外放情緒,在他獨角戲的時候,也有,因為演戲必然有一個目標,可以是別人,也可以是自己,可是活物,也可以是死物,只要明確了那個目標,那個對象,季銘的情緒就依然可以獲得釋放,有時候甚至會更加地震撼,更加有力度和廣度。

這在他重新回到話劇舞台的時候,其實慢慢也把表演這個事情給升華了一些,理論指導實際嘛。

等鳴鑼開演之後,台下的任導,各位老師,倒是看不出這麼多七七八八,任導覺得季銘更穩了,不是說失了鋒利,而是哪怕他的表演,他的情緒遊走在一個刀鋒上,你也不會覺得他會傷到誰——就像看特別高水平的乒乓運動員一樣,哪怕那球打的特別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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