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接收長老堂

文臻和燕綏走出丹崖居後,林飛白司空昱等人在湖那邊接著。

林飛白昨晚去和大帥宴請呔族長老,布一局離間計,聽說丹崖居被炸毀後才匆匆趕回,並以提堂長老名義,帶人來封鎖了這林中一帶,方便了文臻等人行事。司空昱支援易人離厲笑後,留兩人在大院外接應。正好城外的隊伍當眾射聖旨入城,司空昱手下的天機府中人,一人能隱身,一人能轉移物體,司空昱自己瞬移如電。聖旨射入後,隨即被轉移,有人埋伏在一側以假聖旨替換,假聖旨被城頭守兵亂刀割碎,真聖旨被轉移後由隱身人接走,入城門後司空昱送往易家大院。

本來要交由易人離安排送入丹崖居的,但此刻丹崖居已毀,司空昱便將聖旨交給燕綏。

燕綏接了隨手往懷裡一塞,拉著文臻便走,長老會議已經開始了。

林飛白跟在他身後,有點煩躁地問:「我剛打聽了一個消息。長老堂確定家主之後,會立即合併虎符調動金麒軍,將朝廷護衛軍包了餃子。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哪來的完整的虎符,但咱們這次也沒拿到虎符……」

「誰說我們沒拿到?」

林飛白一怔,燕綏已經回頭,依舊是那種「魚唇的人類你們不懂孤的寂寞」眼神,「別問那麼多。回去擦擦劍,準備去金麒大營去調兵吧。」

將林飛白拋在身後,文臻將先前和護衛一路過來時得到的消息和燕綏通報:「你的車駕已經到了城外,正式和易家展開對峙。按照你的吩咐,會加緊對城門這一面的警衛,放鬆背後的警惕,散布金麒軍已經被牽制打敗的消息,做出好整以暇的情態,引誘十八部族對城外車駕動手。城內,林飛白所部、我的護衛、你的護衛,以及所有的探子,在易人離安排的人引領下,能潛入的都已經潛入,隨時等著十八部族對易家下手。」

燕綏唔了一聲,道:「該去接收長老堂了。早點結束這些事,也能安穩過個好年。」

文臻這才恍然想起,離除夕似乎沒有幾日了。

難怪剛才一路過來看見了檐下掛了紅燈籠,雖然易家人心惶惶,但總有人安排這些事的,只是她掛心燕綏,沒有在意。

兩人相伴,避過無數個易家暗哨,行走得隨意又小心。

誰也沒感謝對方,文臻沒有謝燕綏爆炸前一刻推出自己,燕綏也沒謝文臻及時趕來,還隨身帶著草籽,在石室內趁和灰衣人對話悄然撒下,助自己以催生之能脫困。

「虎符是怎麼回事?」

「你還記得之前聽說的,易勒石的虎符,是自己設計製造的,是這世上最奇妙自然的圖案,放在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他自己,誰也拿不到。」

「嗯。」

「我們這次去丹崖居,更像是一個陷阱。影子護衛沒有全部出動阻攔,易勒石是假的,我們進入了易勒石的房間,卻一無所獲,還險些葬身於此。」

「像有意的安排呢。」

「易勒石及其屬下,為什麼會如此託大?為什麼一定就覺得,虎符永遠不能被發現找到?我也好,易銘也好,就算是唐羨之,對機關藏匿之術都不陌生,他怎麼就這麼有信心?除非……」

「除非……虎符就在他自己身上,而且不可割捨!只要他不在那裡,你們就永遠找不到虎符!」

「跟著我久了,果然很有長進。那你再猜猜,虎符到底該是個什麼形狀?」

「……我們可以從易勒石的地位心性來分析。這位傳說中為人陰鷙狠辣,心思詭譎,所以易家承他之風,都有點暗黑風。他獨霸長川多年,設長老堂看似民主卻又將長老堂死死壓制,是個虛偽又控制欲極強的人,這樣的人掌握大權久了,不可避免地,多疑、自信、自私、自戀……我猜他,他的虎符形制,一定和他自己的某種鮮明標誌有關!」

「唉,我為語言護衛們感到悲哀。」

「嗄?」

「腦袋一定是石頭做的,明明跟在我身邊都近十年,七竅打通速度都沒你一半。」

文臻:……我謝謝你哦。

跟在隱蔽處的中文:……不隨時攻擊我們你會死嗎?

「易勒石的鮮明標記是什麼,本來我沒想到,但是咱們的丹崖居一行,絕非毫無收穫,因為我們看見了假易勒石。」

「那個假易勒石,和傳說中的他一模一樣,想必不是臨時安排,是一個長期的替身,這樣的替身,現在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失去作用了,被拋棄了,但既然長期使用,必然在所有細節上,也和真正的易勒石完全一樣。」

「所以他頭頂那塊紅色胎記,真正的易勒石一定也有。」

「而易家有遺傳病,渾身白化,出現大片紅色斑塊,這種紅色斑塊極易和易勒石頭頂那塊紅色胎記混淆,一不小心也就當成了胎記。」

「一片樹葉最好的藏匿地,就是樹林。」

「頭為六陽之首,以易勒石的自戀自負,自然會把自己腦袋上的天生胎記看得珍貴,說不定還會當成這是自己為天命所重的標記。」

「所以他會以自己頭上的這塊紅色標記為虎符圖案喲……但為什麼他和他那些狗腿子都覺得我們拿不到虎符?」

「因為正常人想不到啊。」

「你是在說我們也是瘋子嗎?」

「和瘋子斗,本就要比瘋子更瘋。現在你猜猜,這虎符應該是什麼材質的。」

「虎符一般是青銅製作。顯得厚重滄桑。但我覺得易老瘋子一定不會這麼沒創意……不會是人皮吧?」

文臻看看燕綏臉上欣慰表情,心情一點都不欣慰,反而有點作嘔。

她有點無法想像,幾個人各自拎著一塊可能還摻雜著頭皮屑的人皮,小心翼翼頭靠頭拼在一起的場景。

還能更變態一點嗎?

不過值得欣喜的是,有了圖形,載體又只是人皮,這虎符就失去了獨特性,只要看過,有點技巧就能複製。

但她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些疑問,只是一時沒想清楚,但看燕綏臉上雲淡風輕,她也沒繼續問下去。

正是對峙已經開始,時機緊迫,虎符推斷了出來,就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險,總得有人冒的。」燕綏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文臻以為他說的是兩人需要不斷冒險,也沒多想。

既然知道了虎符的形制,兩人在趕往長老堂途中,專程路過了易修年的院子,潛入進去,將正在養傷的易修年弄昏拎起來,扔進了他房內的浴池。

浴池裡,文臻放好了她調配的藥水,被捂住嘴的易修年進池子後,就拚命掙紮起來,嘴裡嗚嗚作響。

藥水有輕微的腐蝕性,片刻後,易修年的皮膚上就出現了大片的紅斑潰爛,連頭髮都掉了許多,看上去倒像是遺傳病急性發作了一樣。

燕綏不肯和人接觸,文臻倒不介意,手起刀落,割掉了易修年頭頂一塊皮膚。

易修年渾身火燒火燎,連頭皮上的痛都不在意了,但這還沒完,燕綏走的時候,手指一彈,一株生滿倒刺的藤蔓蜿蜒而入浴池,瞬間將易修年捆紮停當。

易修年像一條垂死的魚般猛地一彈,又頹然軟下,嘴張到最大也無法掙脫嘴裡自己的臭襪子,只得把眼白往死里拚命翻,看上去像一隻得了哮喘病的蛙。

文臻嘖嘖兩聲,心想殿下夠狠,這滿身正在舊皮脫落新皮未生,露著血肉肌膚最嬌嫩時刻,給這麼滿身刺刮招呼一下,說痛不欲生都輕了。

易修年招待自己冰封流水,這位就給他一個烈火焚身。

也是咎由自取,文臻並沒有太多同情,只是不禁想到一個問題,是誰通知易修年在那水下等著的?

如果說之前是易勒石暗中指揮,那易勒石在哪裡?為什麼對最近被攪得烏煙瘴氣的長老堂撒手不管?既然出手對付她和燕綏,那麼易家眼看要變天他為何不出手?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後期影子護衛撤走,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事態漸漸明朗,這位家主身上的迷霧卻越來越重,文臻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她在那思索,並配合燕綏,以藥水迅速清洗,將那塊皮按照記憶中的圖案大小進行製作。

只是如何迅速做出胎記效果以假亂真需要手藝,但跟隨而來的耿光表示,他最近混熟了長川外城的大街小巷,知道東市有個製作皮影的手藝人,獵戶出身,擅長各種皮子的硝制和製作。

當下便由耿光和中文將皮子帶出去進行製作。文臻和燕綏直奔位居魁閣的長老堂會議之所。

按照約定,今天段夫人會公布兩人的「真實身份」,在朝廷刺史抵達的當天,正式提出兩易合併的提議。

之前的鋪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比如安定並分散十八部族的注意力,攪亂長老堂,挑撥長老關係,刺殺最有實力的候選人,城內外同時散布金麒被滅的謠言,種種般般,在此刻的兵臨城下氛圍中,便成了駱駝身上一層層加上的稻草。

兩人到達時,長老堂正吵得沸反盈天。

會議已經不開了,堂前兩幫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