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尼古拉·科特斯奇怪的問向趙元芳。
「是啊，老趙，你想到了誰？」孫越也覺得好奇。
趙元芳嘿嘿一笑，很想要裝B的拖慢一下節奏，享受一下這種被同事們敬仰的趕腳，可再感受到這一群人殺豬刀一般的眼神，他就萎了。
誰讓他資歷最淺，眾怒難犯呢？
「凱文·凱利！」
張寧點頭，「連線雜誌的創始主編，著名的互聯網大師。」
她也了解過一些凱文·凱利的東西，但不是很深入。
「歡少爺這想法，跟凱文·凱利有什麼關係？」孫越就奇怪了。
難道歡少爺隨便拍著腦殼想出來的玩意，還真有商業邏輯？
趙元芳苦笑，「我也不知道！」
「那你說個屁啊！」孫越差點沒給他一拳頭。
害得哥幾個都一臉小期待，敢情你是忽悠我們過癮的是吧？
「不過我知道，凱文·凱利在他的書里曾經這麼說過，他說，一千個鐵杆粉絲就能夠養活一個藝術家。」趙元芳覺得很巧合。
楊歡提出要收一千個會員，凱文·凱利也說是一千個鐵杆粉絲。
這裡頭不會沒有關係吧？
「然後呢？」孫越耐著性子繼續問。
「其實，凱文·凱利所說的鐵杆粉絲是指，無論你創造出什麼作品，他們都願意付費購買，甚至不惜驅車兩百公里前去捧場。」
「繼續！」張寧這下也有興趣了。
「按照他的說法，鐵杆粉絲太多，不好，因為無法形成良性的互動，無法進行有效的相互協作跟資源匹配，所以一千個最好，當然，以後發展好了，有了規則，可以更多。」
尼古拉·科特斯不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歡少爺要聚集一千名南安普敦的鐵杆粉絲，而且是那種有錢有能力有資源的粉絲，之後再通過這群粉絲去做什麼事，誰知道？」
凱什·哈里斯還是沒弄明白，「可人家憑什麼加入你這個會呢？十萬英鎊？真當有錢人自家開銀行？就算是自己印鈔票也得等晒乾了不是？」
趙元芳一聽就樂了，「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乍一看，什麼都沒有，對吧？」
眾人齊齊點頭。
「可深究下去，我們就能發現，這一千名球迷只要每年都繳納會費，就是永久會員，以後南安普敦的會員不管多了多少，他們都是資格最老的一批核心會員，聖瑪麗球場的主席看台上，永遠都有他們的專屬位置！」
趙元芳這麼一說，眾人還真覺得有點意思。
「凱什說，會員繳了十萬英鎊會費，很多，對我們來說而已，可對於那些有錢的富二代，可能就只是他們一個月，甚至只是一個禮拜的零花錢而已。」
「這十萬英鎊設計得很有學問，多了，富二代們不願意，也繳不起，少了，人家就當玩玩而已，不會重視，這就調不起會員們的積極性，只有這樣不多不少，才能讓他們加以重視。」
眾人聽到趙元芳這麼一分析，嘿，還真有點道理。
「你們再想想，南安普敦現在在年輕人群里很有號召力，靠的是什麼？」
「口碑！社交網路上的互動與關注度！俱樂部瘋狂的攻勢足球！再加上我們靠著低級別聯賽球隊干翻英超球隊的那種實力，這本身就讓我們在年輕人群里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
「歡少爺就是要用這種口碑、文化和逼格，將一群興趣、認知和價值觀都很相近的富二代們聚集在一起，進行互動、交流、協作和感染，進而形成一股效應！」
「你們看皇家馬德里，伯納烏球場的商務席就是西班牙政商名流們的聚集地，阿森納的酋長球場的包廂就是倫敦富人們的天堂！」
「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一群人揉成一團！」
說到這裡，趙元芳覺得，可以下結論了。
「我覺得，歡少爺這是要干一樁足球世界歷史上從來沒有人干過的事情！」
趙元芳起初也沒想這麼多，可越說越多，越說就越覺得有點道理。
按照以往的想法，歡少爺每一步都必有深意。
所以現在，仔細一推敲，真的不簡單。
不得不說，他的這一番話確實是挺唬人的。
至少在場的幾位都被他唬住了。
「但是，有一個問題！」凱什·哈里斯覺得有道理，非常非常有道理。
「什麼問題？」
「南安普敦能吸引這一千個富二代入會嗎？」
說得何等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說得如何天花亂墜，但問題的關鍵是，人家買賬嗎？
凱什·哈里斯這麼一問，在場沒有人能回答得出來。
南安普敦現在確實是很火！
相信經過了今天晚上這一場足總杯決賽的爆冷之後，明天全世界的媒體再鋪天蓋地的一炒作，勢必將比現在更火。
可問題是，一千名鐵杆粉絲，能湊夠這個數嗎？
「試試吧！」趙元芳也沒主意了。
孫越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歡少爺常說的，想得再多，不如走出去做，試試吧！」
尼古拉·科特斯也嘆了一口氣，「那就試試吧！」
凱什·哈里斯看到楊歡身邊的三大左膀右臂都說要試試，那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只能試試了！」
……
……
沒有人知道在這一場看起來很熱鬧，同時也很成功的慶功宴的背後，竟然還在密謀著這樣的一場搶錢計畫。
楊歡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票手下在背地裡研究和揣摩了這麼多。
他是慶功宴上的絕對主角，跟前來慶賀的賓客們喝酒乾杯，不亦樂乎。
興頭上，他乾脆讓望江閣的人去把外面那群記者也給請進來喝酒吃飯。
總不好咱們在裡頭大吃大喝，卻把他們曬在外頭喝西北風吧？
楊歡的這個舉動立即受到了這一群苦逼的記者們的擁戴。
這年頭，還有誰願意對他們這票狗仔隊這麼好？
這樣的好人，不在報紙上誇死他都覺得問心有愧啊！
整個慶功宴氣氛非常熱烈。
尤其是南安普敦的這一票球員，苦苦忍了一個賽季，這一次終於可以放開懷抱，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那種感覺就只有一個字，爽！
鬧到高潮了，他們甚至乾脆把足總杯的冠軍獎盃洗乾淨，直接倒進啤酒，大口大口的喝著。
喝到了最後，這一群傢伙們一個個是放浪形骸，酩町大醉，不省人事。
看到他們這樣，怎麼也不像是能回南安普敦的樣子。
楊歡大手一揮，立即讓人到距離最近的肯辛頓希爾頓五星級酒店去訂房，所有賓客每人一間，再讓人將這一群明顯已經醉得不成人樣的傢伙們統統送去那裡。
他自己也要了一間總統套房。
「我在樓上等你！」
剛走進了酒店，楊歡就湊到張寧的耳朵旁，悄聲說了一句。
看著楊歡轉身就走的瀟洒背影，張寧頓時紅透了耳根。
這傢伙怎麼還記得？
而且還當著黃穎和林允兒的面說，也不知道她們聽沒聽到。
「張寧姐，歡少爺跟你說了什麼？」林允兒好奇的問道。
很明顯，黃穎也很好奇。
張寧看她們的表情，應該沒聽到，心下稍安。
「沒什麼，讓我等一下去辦點事。」
說到辦點事，她的語氣里充滿了心虛。
她自己心裡頭都沒底，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點什麼。
雖然說好了的，可萬一他要強來，怎麼辦？
至少張寧心知肚明，如果楊歡強要，她是沒法，也生不出拒絕之心的。
可她又不願意，因為她不希望變成楊歡心裡頭的累贅。
她了解楊歡的性格，也明白楊歡對她的心意，一旦有了一層關係，他一定不會再順從家裡人的意見。
可是她必須得為楊歡著想。
以他的身份和背景，就應該去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結婚。
如果娶了她，楊歡只會一輩子被人在後面指指點點的恥笑。
她不希望這樣。
愛他，就希望給他最好的，讓他永遠都開心快樂！
這讓張寧在楊歡的門外躊躇了好久，她不敢去開門，因為她怕！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酒店的服務員好奇的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你找誰？」
張寧做賊心虛的嚇了一大跳，立即指了指楊歡的房間，「我找他！」
於是，趕緊開門進去。
一鼓作氣的進了門，反手鎖上，張寧還在喘著氣。
輕輕的拍著，她整個人都慌了，都亂了。
沒有半點力氣，只能背靠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