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
六號抬起頭，眼光中有著幾分嘲諷。
或許是一身強大修為被廢，或許是知道自己沒什麼好下場，六號的心情很快的便恢複了平靜。
絕望的平靜。
「我不知道。」
「不知道？」
莫羽眉頭皺了皺，從旁邊拖過來一個椅子，放在了六號的面前，然後坐了下來，微微俯下身子，看著嘴角溢血渾身衣服破損塵土滿面的六號，眼光有著俯視的壓迫感。
「你是黑手的老成員，又是華夏人，你跟了零號至少二十多年，你說你不知道他是誰？」
六號冷冷的回答道：「零號從來都是神秘無比，很少和我們大家見面，哪怕見面也都是帶著他的面具，我們不知道他是誰這不很正常嗎？」
莫羽沉聲道：「那你又是怎麼加入黑手的呢，難道你連零號是誰都不知道，你就加入了？」
六號哈哈一笑：「本身就是走投無路的人，既然多了一條路，那為何不走，更何況零號組織起大家，但是所有事情都是說錢，大家為了錢拚命或者完成任務，這有什麼問題？」
莫羽冷冷的看著六號：「走投無路？」
六號喘息了一口氣，講道：「我當初和人發生爭執，一怒之下滅人滿門，被滿天下人追殺，就在我逃亡無路的時候，零號找到我，讓我加入黑手，聽他使喚，只要我答應，他便給我一條活路。」
「然後呢？」
六號或許知道自己被抓後，這些事情也是根本無法隱瞞得了的，所以他也不介意直接講出來，反正這些事情也涉及不了黑手的核心秘密。
「我當時被追殺得無路可逃，既然有活路，自然答應了他，然後他給我安排了偷渡的船隻，送我出了國，去菲賓呆了幾年，我也一直負責著黑手在那邊的業務，後來他暗中把我召集回來，讓我們跟著他一起出手對付你。」
莫羽想了想：「你們黑手成立多少年了？」
六號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加入的時候黑手雖然還沒正式打響知名度，但是我排名第六，在之前應該就成立了，零號對我們要求不多，只會發布任務，任務完成會給予豐厚的酬勞，我雖然加入黑手當初是迫不得已，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而且有個組織可以互相策應，總歸也是好事。」
莫羽沉吟了幾秒：「那這麼多年，你們中的有人想離開或者背叛黑手嗎？」
六號笑笑，臉上卻是下意識的閃過幾分懼色。
「有過一次。」
六號眼光有些飄忽：「那是很多年前，因為一個任務，九號被人接觸，然後被說服，背叛了黑手，九號也逃離了組織，被重重保護了起來，最先零號給我們通報了這個事情，讓我們各自小心行蹤，畢竟我們在東南亞各國都是上了號的，幾天後，我們全部收到了一段視頻……」
六號聲音陡然停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眼眸中充滿了恐懼。
秦陽忍不住插話問道：「那視頻是什麼內容？」
六號咽了一口口水，聲音里有著兩分細微的顫抖：「九號！逃走背叛的九號被零號出手抓住了，他廢了他的丹田，打斷了他的四肢，然後把他丟在了一個籠子里，然後又在籠子里放進了一群餓了很久的老鼠，那群老鼠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把他活生生……吃掉了！」
秦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心中一陣惡寒！
六號是一個能夠滅人滿門的狠毒傢伙，這麼多年下來，完全可以說是殺人不眨眼，可是看他光是講這件事情，聲音里都流傳著驚恐，可見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是巨大的。
換位思考一下，不管誰，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一群餓瘋的老鼠這麼一點一點的全部吃掉，那場景也絕對讓人噁心的吐掉吧，如果自己是九號，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禽獸！」
秦陽低聲喝罵了一句：「他是想用這種恐怖的手段來震懾你們，讓你們不敢背叛他！」
六號臉色慘白：「我們在加入黑手的時候，都曾經發過毒誓，永生不得背叛黑手，如有背叛，將會萬鼠噬咬而死！」
莫羽臉上也多了幾分凜冽的殺機：「所以九號背叛了他，他便用你們立下誓言的內容來懲罰他，殺雞儆猴！」
六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莫羽：「殺了我吧，按照我們的規矩，被抓了必須馬上自殺，如果背叛了組織，將會遭受到同樣的下場，我並不知道零號是誰，所以你就算對我嚴刑逼供也沒用。」
莫羽沒接六號的話，想了想道：「不可能整個黑手，一個人都不知道誰是零號吧，那如果出了什麼事，零號落在別人手裡，豈不是別人可以順手接手整個黑手，又或者一些意外情況，別人冒充零號？」
六號猶豫了一下：「一號、二號以及零號身邊的那個零侍應該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
零侍？
秦陽微微一愣：「零侍是什麼東西？」
六號回答道：「零侍就是零號的侍從的簡稱，他以零侍自稱，我們也便這麼稱呼他，很多時候，是他替零號傳達命令。」
零侍！
秦陽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隱侍這兩個字，他轉過頭看向莫羽，眼光中有著兩分疑惑。
這個人和師傅莫羽有仇，身邊帶著一個親近的人，叫零侍，這名字也有著那麼幾分熟悉感……
這個人或許對莫羽，對隱門都是無比了解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莫羽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思索。
秦陽轉回目光，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師傅，黑手是國家都在關注的一個組織，他們想摧毀黑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既然抓到了六號，我想或許他們會很有興趣……」
莫羽回過神來，沖著秦陽點點頭：「你聯繫他們，讓他們派人來帶走他，記得保密，否則，六號說不定就是下一個九號！」
莫羽自然明白秦陽所說的是龍組，這事交給龍組來處理確實很好，他們所能調集的力量絕對不是莫羽師徒又或者黑手能夠比擬的。
六號哪怕不知道零號是誰，但是他在黑手二十多年，一定知曉黑手很多秘密，挖掘出來的話，對打擊黑手一定有著莫大的作用。
秦陽謹慎地說道：「先排除他們對外通訊的可能，然後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