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江妙語有些不明所以。
看到方丘下面的動作,她才不禁恍然,同時疼的有些發白的臉色飛過一片羞紅。
這是第一次有男生摸她的腳……
方丘把左手放到江妙語左腳上面,右手放在右腳上面,輕輕觸碰著。
絕對手感!
他要用自己的絕對手感,明晰江妙語的腳到底損傷到了那裡,這樣才有針對性的辦法。
隨著手指不斷觸碰。
一隻左腳,一隻右腳,兩幅畫面出現在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血管、肌肉、筋骨若隱若現!
「你幹什麼?誰讓你動的!」
一個憤怒的聲音這時突然響起。
李清石回來了!
他扒開人群,憤怒的走向前方對著方丘質問道:「我走之前說了誰都不準動!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方丘抬頭看了一眼憤怒的李清石,沒有理會。
這一下徹底把李清石給激怒了。
伸手一把就要把方丘推開。
可手剛碰到方丘的肩膀,還沒來得及推,就感覺肩膀消失了一般,一下推空了。
李清石咬著牙不信邪,連續推了幾次,每次都推空了。
周圍人看到這一幕很是疑惑。
這是幹啥呢?
推空氣玩呢?
方丘心中冷冷一笑,剛才只是在對方馬上要推到的時候側了一下肩膀,讓對方勁道推空。
若是一個普通人都能碰到他,他宗師境白煉了!
「先別在這吵,傷者要緊,我先看看怎麼回事?」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李清石回過神來,趕緊讓開一個位置,指著一個三十五歲左右面容俊朗的中年人說道:「這是我們學校附屬醫院骨科的主任醫師,沈老師。」
骨科,沈淳,沈老師!
周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不禁失聲「啊」了一聲。
一入校,他們就各自聽到自己助理班主任講學校里的幾大牛人。
其中一個就是骨科的沈淳沈老師。
別看他只是講師,不是副教授或者教授,但其骨科水平絕對是江京中醫藥大學第一人。
這是公認的!
據說病人的感謝錦旗都掛滿了骨科門診里,但這麼牛的人為啥連副教授都沒評上,還只是一個講師。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內幕,助理班主任們就沒說了。
「我剛才在外面打電話請人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散步的沈老師,一聽有人受傷了,熱心的沈老師立刻趕過來了。」
李清石解釋了一下沈老師為什麼出現在這,然後對沈淳說道:「沈老師,麻煩您了。」
沈老師笑了笑,搖搖頭。
「這位同學,請你讓開一下。」
李清石對著方丘冷冷地說道。
方丘站起身來,走到一側。
他已經檢查完畢了,江妙語的腳的傷情他一清二楚。
不僅韌帶拉傷了,踝骨輕度錯位。
如何治療,他瞭然於心。
他站起來讓開是想看一下骨科專業的判斷是否和他一樣,印證一下絕對手感的準確性。
沈大夫檢查了一下,說道:「沒事,只是簡單地崴傷,韌帶拉傷了,腳踝骨有點錯位,我給你正過來,然後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方丘點點頭。
果然和自己的判斷一樣。
看來絕對手感所形成的畫面很精準。
「我現在給你治療」
說著,一隻手托著江妙語右腳腳踝,一隻手放到掌面上就要治療。
剛要動,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左手臂上。
他感覺手臂就像是被一雙大鉗子鉗住了一般,動不了分毫。
好大的力氣!
沈大夫震驚的看向手的主人方丘,神情中略帶疑惑和詢問。
「我信不過你!」
方丘目光清冷看向沈大夫。
嘩!
全場嘩然!
我信不過你!
方丘竟然為了江妙語直接質疑一個三甲醫院的骨科專家!
這是何等的魄力!
又是何等的無知和無畏!
竟然敢質疑沈淳沈老師!
他們佩服方丘的勇氣的同時也覺得他現在有點無理取鬧了。
「方丘!你幹什麼!別擋著沈大夫治療,你這是要讓妙語繼續痛苦嗎?鬆手!」
李清石說著立刻伸手去拉方丘的手臂。
可是任由他如何用力,依舊無法動方丘分毫!
「給我鬆手!」
使出吃奶的勁,臉憋得通紅,仍然不能動分毫。
看的周圍人見此情形,詫異不已。
江妙語也極度驚詫的望著方丘。
她也完全沒想到方丘會說出剛才那這句話。
他為什麼說出這句話?
為什麼要質疑一個骨科專家?
她現在覺得心有些亂。
沈大夫驚訝的看著望著方丘,沒想到竟然有人阻止自己治療。
他看病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說,「我信不過你」。
還是一個大一新生。
這個情況讓他不由的啞然失笑。
「這位同學,我是咱們學校附屬醫院的骨科大夫,以後可能也是你們的骨科上課老師,我的專業技能你不需要懷疑。」
沈大夫決定和眼前這個同學講一下道理。
「而且現在周圍也沒有其醫生,所以最好還是我來,這位同學,眼前這位女同學正在承受痛苦,你先放手讓我治療如何?」
方丘卻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不信眼前的專家。
從剛才對方的摸骨的手法以及判斷結果上他知道對方一定是一個骨科專家,但是他清楚的知道。
對方有可能治好,但他卻自信自己可以百分之一百的把錯位正位。
在這種情況下,他信不過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這位同學,你這樣就沒道理了,你不讓治療,那你讓誰治療呢?難道讓這位如花似玉的女同學承受痛苦,你忍心嗎?」
沈大夫眉頭皺了起來,現在這些學生怎麼這麼不省心。
「我治!」
方丘淡淡地說道。
轟!
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方丘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竟然說出自己要治療的話來!
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眼前這個同學的行為了。
腦子抽風了?
被驢踢了?
失心瘋了?
「我知道怎麼治療,我想給你治療,可以嗎?」
方丘望向一時失了主意的江妙語問道。
江妙語還沒說話,一旁的李清石卻急了,指著方丘憤怒地說道:
「方丘,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治療妙語的腳傷?你要是治壞了怎麼辦?你趕緊給我閃開!聽到沒有?」
「你信我嗎?」
方丘沒有理會李清石,反而繼續望著江妙語問道。
信嗎?
江妙語真的遲疑了。
方丘對正骨她已經驗證過了,但是他真的有能力治好自己的扭傷呢?
她不敢確定。
而且旁邊還有一個骨科專家,她不太相信方丘能在正骨方面超過沈大夫。
可方丘已經提出要求了。
拒絕還是不拒絕?
李清石緊張的妄想江妙語,心中真的很緊張,他非常擔心江妙語說出「我信」來。
什麼關係和什麼樣的信任才能讓一個女人在把傷病託付給一個男人?
那絕不是普通的同學情誼關係!
江妙語是他的,這是他內心深處的肯定!
他不允許別人染指!
更不允許別人比他和江妙語更親近!
周圍人也都詫異的看著方丘和江妙語,有些搞不明白現在怎麼回事。
但是他們期待江妙語的回答,你是信還是不信呢?
沈大夫作壁上觀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青蔥歲月。
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很有趣。
信嗎?
江妙語沉默了。
一秒。
兩秒。
……
五秒過去了。
整個現場靜的可怕。
……
十秒過去了。
……
二十秒過去了。
江妙語依然沒有回答。
或者,似乎沉默就已經是回答了。
方丘笑了,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凄涼和悲哀,手漸漸鬆開了。
這一抹凄涼和悲哀,讓江妙語芳心一震,不由的脫口而出:「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