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是第十話和十一話的命名。」
屏幕上出現截圖。
「這兩話好多角色出場了呢。」大西紗織說。
「嗯,當時配音現場也很熱鬧呢。是不是啊,村上桑?」水籟祈什麼話題都不冷落村上悠,很是貼心。
「確實。」村上悠點頭。
「我還記得當時麥克風不夠用,Saori她和村上桑用一根麥來著。」
「沒錯沒錯沒錯。」大西紗織連連點頭。
水籟祈怕觀眾不理解她為什麼特意這樣說,朝著攝像機解釋道:
「一般情況,男主角因為對白多,也為了保持狀態,會專門使用一根麥克風,不會和其他人進行輪換。」
她用雙手比划出配音室聲優輪流使用麥克風,男主角不動如山的場景。
隨後繼續說道:
「村上桑的台詞特別特別多,除了台本上寫的,監督和原作者有時候會臨時給他增加台詞,也會讓他自由發揮。
所以,村上桑的那根麥——通常是最左邊的那個,基本上屬於他一個人使用。Saori她是唯一一個,可以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那根麥的人。」
「嗯哼哼~~」大西紗織笑得五分得意,一分害羞,還有四分肆無忌憚。
水籟祈教訓道:「真是的,Saori你差不多也該學會自己獨立了,怎麼能一直依賴前輩呢?」
「不要!我才跟著村上前輩一年不到,怎麼獨立?那是不可能的,也做不到啊。是不是,村上前輩?」大西紗織語氣滿是天經地義。
「一年也不短了。」村上悠忽然想到,上野公園不忍池裡的荷花,這個時間,想必開得十分絢爛了。
「可是我還不到一年,況且前輩的演技可以說是高超,一年怎麼可能學得會呢?」
「那你打算學幾年?」水籟祈問。
「起步五年,十年更好。當然,能一直跟在前輩後面學習,時刻得到前輩的指……」
「嘖。」
比起佐倉小姐{嫌棄、鄙視、瞧不起,給我滾遠點}的「嘖!」,水籟祈的「嘖。」更多的是{你這人真不會說話,完全看不懂空氣,快快閉嘴吧}的意思。
「啊?!」大西紗織說話第二次被好閨蜜打斷,「前輩,前輩!前輩——!Inori她{嘖}我!剛才也是!」
「沒有。」水籟祈搖搖頭,手壓了壓台本,「我剛才在用舌頭剔牙齒。後台吃了糖,黏牙了。」
說完,她還動動嘴唇,做出正在和糖較勁的樣子。
「哪裡吃糖啦?我們兩人明明一直在一起!」
「你真吵啊,Saori。」水籟祈一邊剔牙,一邊嫌棄地說。
「前輩!!!」
「噢——」村上悠避開大西紗織靠過來的雙手。
不過仔細想想,當時在場聲優的確算得上多,自己把麥讓給她用,也是不給大家添麻煩的一種方法。
至於大西紗織本人何時才能學會「搶麥」……
等她到了沒有他的片場,再沒有人在她要使用麥克風時,主動讓給她,自然而然就能學會,自己應該不用操這個心。
「不說這個,趕緊取標題吧。」村上悠中斷兩個「孩子的爭吵」。
【我,Saori,神唯一的恩寵!(桐子醬叉腰仰頭.jpg)】
【大西紗織私底下這麼得村上喜歡嗎?居然是唯一一個可以共用麥克風的異性?】
【大天使也在《地錯》啊,怎麼不管管?】
【管?人家YM的事、前後輩的事,跟你中野愛衣有什麼關係?沒錯,村上紗織,天下第一!!!】
【樓上又瘋了一個,抬走!YM的事,必須是同期之間的事,我佐倉小姐還沒說話呢,區區大西?呵,可笑可笑。】
【佐倉鈴音:我和村上是{無關係}】
【還{無關係}?都「住」一起啦~~等下次有消息,基本就是結婚+懷孕!】
【佐倉鈴音:我和村上是{無關係}】
【{無關係}不都解釋過了嗎?別老一直重複。】
【佐倉鈴音:我和村上是{無關係}】
【夠了!大西黨想挑釁我佐倉黨?】
【佐倉鈴音:我和村上是{無關係}】
【爆了他們的群!佐倉黨有幾個潛伏在村上紗織群里的?】
【我!】
【我!】
【我也在!】
【別誤會!這人的ID我見過,不在村上紗織群里,是村上柰柰群的!】
【居然敢挑撥離間???】
【殺了他!爆了村上柰柰群!】
【東山黨的都不是好人!】
【Saori——!!!】
【垃圾村上悠!殺殺殺!】
【悠悠!!!】
取名環節就在水籟祈可愛地生氣、不斷地嘲諷,以及大西紗織吵得不行的「前輩,前輩!前輩——!!!」聲中結束。
時間過去小半。
水籟祈拿起台本,讀道:
「接下來的環節呢,由我提出問題,然後大家一起討論,說一說自己的看法,沒問題吧,村上桑?」
「嗯。」村上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準備充當討論中不可或缺的聆聽者。
「Saori呢?」
「嗯。」大西紗織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極力證明自己和村上悠是一脈相傳。
哪怕長相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神情姿態也必須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水籟祈看著她,疑惑又無奈地歪歪頭。
「那麼,首先是第一個問題:你們怎麼看待赫斯提亞打工這件事呢?」
「前輩?」大西紗織示意村上悠先說。
「打工也沒什麼不可以。」聆聽者村上悠黑珍珠般的眸子,緩緩移到眼眶最左邊,不帶絲毫色彩地看著大西紗織,「靠自己的雙手,通過勤勞的方式獲取財富,不管她身份高低,我想這絕不是招致嘲笑的事。」
「喔!」水籟祈捂著嘴,瞪著圓溜溜地眼睛看著村上悠:「名人名言噠!」
大西紗織原本也想奉承幾句,臉剛朝著村上悠,還沒對上視線,聽到她的話,又立馬轉過來,驚訝地看著她:
「名人名言?!」
那語氣,彷彿在說,喂,你這傢伙,我身為後輩都沒這麼誇張,至於嗎?
「嗯,名人名言,就像寫作文時經常寫的:太宰治說過、夏目漱石說過之類的。村上悠說過:不管身份高低,勤勞獲取財富,絕不至於招致嘲笑。怎樣?」
「啊,厲害厲害。」大西紗織鼓掌說。
她可是仔細觀察過村上前輩說話和言行舉止的,敷衍程度也是保證一眼能被人看出的那種。
村上悠對於自己說的話,是否被定義成名人名言毫不在乎,這是怎麼都無所謂的事,但大西紗織模仿他口氣和舉止的樣子,實在讓人惱火的很。
他盯著大西紗織端正秀氣的五官:
「你有什麼不滿嗎?」
「沒錯!你有什麼不滿嗎?」水籟祈活像走在老虎跟前、昂首挺胸、得意至極的小狐狸。
「沒,沒,沒,咳咳!」大西紗織在兩人的目光下,忍不住咳嗽兩聲,隨後點點頭,真誠地說:「真沒,信我。」
「大西,待會直播結束,我給你布置兩個場景,下周片場演給我看。」
「前輩,前輩!前輩——!!!我錯啦!村上前輩!」大西紗織總算恢複原形。
「哈哈哈!」水籟祈笑得十分開心,活像是用鞭炮炸水溝,結果不小心被髒水糊臉的調皮孩子。
「咳咳,嘛,我說說我的意見吧。」大西紗織清清喉嚨,正經起來。
「嗯嗯~哈哈哈……」
「赫斯提亞可是【神】,【神】去打工……Inori!水籟祈!喂!你要笑到什麼時候?!」
水籟祈仍然在笑,她氣喘吁吁地說:「我現在想笑,你讓我笑一會兒嘛~~」
「{笑一會兒……【嘛~~】?!}」大西紗織盯著她。
「嗯哼,咳,抱歉,失禮了。」水籟祈語調恢複正常,乾脆而利落,面無表情地朝觀眾點點頭。
「今天的Saori,興緻太高了吧?做廣播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開心。」
「哪有。」
「而且剛才也沒什麼好笑的呀?」
「誒。不好笑嗎?」
「完全不!」為了加強程度,大西紗織揮了下手。
「這樣嘛,我感覺很好笑。是吧,村上桑?」
半個小時不到,村上悠現在聽到{是吧,村上桑}就頭疼。
「是是。」他點點頭。
「你看。」水籟祈噘嘴,得意地瞅著大西紗織。
大西紗織像睡著了一樣歪著頭,良久才吐出一口氣,繼續說:
「那可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