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19號一大早,奧斯卡抵達前幾天紅虎出擊的地方——聖懷利。小鎮的右邊有一座教堂,一群近衛軍士兵正在鳴鐘,再過一會兒牧師就會帶他們做禮拜。

奧斯卡在小鎮街口跳下馬,徒步前行,在他後面還是那隊一言不發的波西斯武士,不過今天不一樣,跟隨親王殿下的人還有很多。從小街上往前走,一個騎兵團後面還跟著一個步兵團,步兵團後面還有十幾輛樣式各異的馬車。

「大家看看,就這裡怎麼樣?」親王殿下沖一塊空地攤開手,也許還覺得不夠直接,他又補充說,「一位英雄就是在這兒犧牲的,大家看看,地上還有他的血跡。」

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不斷在胸口劃著向光明神祈禱的手語,這令親王有些不耐煩。

「好啦先生們,我請你們來這不是緬懷先烈,而是建造一座紀念碑!快點給我一些意見!」

在小鎮駐紮的士兵都聚了過來,他們都聽到「紀念碑」這個字眼。

幾乎所有的戰士都懷著天真、童稚的好奇心打量著建築大師們的燕尾服。

「尊敬的殿下……」

「格拉里莫大師!」奧斯卡與對方握了握手,「真是太榮幸了,我還以為您趕不及呢!」

這位以策劃主流泰坦建築聞名於世的建築大師來自首都,他日夜兼程才趕到聖懷利。此時的老人眼底帶著眼屎、面孔和脖子還有一些浮腫。

「殿下,我得聽聽您對建造這座紀念碑的要求,比方說……它要有多高?整座墓園要有多大?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您打算怎樣為他命名呢?如果不知道裡面葬地烈士是誰,我可不敢保證建成後的紀念碑能夠體現英雄的精神!」

奧斯卡瞪大眼睛,他向身旁地士兵笑著說。「看看,果然是行家!」

士兵們跟隨元帥笑了起來。說真的,他們好奇死了,因為阿蘭元帥已經決定在布塞巴克渡口對岸造一座巨大地紀念碑,用以紀念那些在衛國戰爭壯烈犧牲的英烈!現在看來,奧斯涅元帥也想造一座。可沒人知道他為誰而立。

「是這樣的……」奧斯卡將建築大師攬到空地中心,「我叫它……無名英雄紀念碑!用以紀念那些為國捐軀卻又沒有留下姓名的勇士!」

「哦天哪!」格拉里莫大師突然單膝跪了下來,「您的話令我肅然起敬。」

奧斯卡將建築師扶了起來,他從懷裡掏出幾份圖紙。「大師,說點具體地,我可不管您怎樣設計紀念碑!我只要求一點,在碑頂,要有一個青銅像,主題是一名全副武裝的騎士!」

親王向建築師展開圖紙,「這張圖是騎士的面孔。這幾張圖是戰馬的樣子,都交給您了!」

「他們是誰?」建築大師接過圖紙。

奧斯卡跳上他的雷束爾,並向對方致以軍禮。「我說過……他們是無名英雄。」

格拉里莫從絕塵而去的親王身上收回目光,他又打量了一下手裡的素描畫。畫家很專業,那位騎士的表情栩栩如生,還有他的戰馬。有好幾張圖畫展示著這匹戰馬的不同側面,連馬臀上地軍馬印記都很清晰。

「好啦先生們!開工啦!」建築大師向隨行的同行拍了拍手,「相信大家都知道這份活計的意義,我地天哪!無名英雄紀念碑!等它落成的時候,我們會為此驕傲一生的!」

是的,近衛軍、泰坦民眾,他們足以為自己見證地這段歷史感到驕傲。我們將視線拓展開來,從奎斯傑里茵先行者之戰開始,侵略者的步伐越過泰坦邊疆、進抵帝國縱深,他們曾在實際上控制這個大帝國七分之一的領土,可這段時間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個半月。其實……當阿蘭元帥帶著他的作戰計畫離開首都抵達前線的時候,勝負就已經擺在檯面上了。

歷史學家都願意用自戀狂來形容荷茵蘭王國盧塞七世陛下,還說……這位陛下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地點,發動了一場名字叫自殺的主力大決戰。但歷史學家畢竟不是軍事學家,不管荷茵蘭國王犯了怎樣的錯誤,真正決定勝負的仍是敵我雙方的力量配比。

如果從頭說起的話,我們還是要問,為什麼要打「奎斯傑里茵先行者之戰」在泰坦這方來說,近衛軍的傳統使然。也就是說,先行者之戰的意義僅在於追隨先烈的足跡,向侵略者顯示帝國軍人的抵抗決心。

接下來,近衛軍統帥馮·休依特·阿蘭的戰事安排上再也沒有大規模的動作,直到六月中旬,反坦聯盟的主力部隊抵達近衛軍第十二軍區最後的據點——布塞巴克渡口。按照正常的戰場思維,布塞巴克渡口極其附近地區易守難攻,泰坦皇室的軍隊經營著五座堅固的堡壘。如果說反坦聯盟在這個時候選擇退縮的話確實會改變整個戰爭的走向,可這種事畢竟沒有發生,因為聯盟軍在此之前還沒有與泰坦近衛軍進行過一次正面戰場上的真正較量,所以,在沒有一場大決戰的時候,侵略的步伐根本無法停止。

銀狐阿蘭,相信這位老元帥的聲名在不佔河套平原戰役之後已經抵達事業上的最頂峰!最開始,西方媒介在貴族階層和市民階層竭力吹噓聯盟軍的戰果、竭力貶低阿蘭元帥和他的軍人,可在河套平原戰役結束的時候,大部分的西方人都認為,阿蘭是泰坦的戰神。

泰坦既然擁有一位護國戰神,那麼聯盟軍的失敗固然是必然的,可這只是糊弄老百姓的說法。反坦聯盟若是究其失利的根本

我們根本看不出這個臨時性的軍事集團有過明顯的戰略目標,也看不出他們擁有取得最終勝利地資本。

許多軍事觀察家都曾提到,第一次反坦聯盟的進攻目的極不明確。

它地兵力構成在田萬近衛軍面前也顯得弱勢孤單。儘管反坦聯盟有其存在基礎,可這種存在只是以試探和摸索為依據,充滿不確定的假想和軍事冒險精神。

在泰坦來說。為什麼要打河套平原戰役?這是明擺著地,反坦聯盟不是客人。近衛軍必須消滅他們,只不過阿蘭選擇了一種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依據戰略陷阱進行主力決戰。

說到這個戰略陷阱,我們要提到莫瑞塞特皇室數百年來的防禦思路。拒敵於國門之外,這種思考極不現實,泰坦邊疆為他的敵人製造了廣闊的鋒面。莫瑞塞特皇室只能在內地建立環環相扣地防禦體系,而不能將有限的兵力投放在國境線上,那樣一來,一個閃失就會造成防守空洞。

布塞巴克渡口極其附近地區,它的戰略價值和能夠引申出的戰略意義其實是非常明顯的。這處天然渡口既是河道的樞紐,又是陸上運輸的結點,它的四通八達決定了兵力運用空間的廣闊。也就是說,敵人可以從這兒選擇進攻的方向和路徑,作為抵耽一方地近衛軍也可以選擇逃走或是堵截。

我們始終懷疑,反坦聯盟怎麼會鑽入圈套?這個三十餘萬人組成的龐大軍隊擁有一個建制完整的參謀部。他們怎麼可能會看不出?

按照傳統交戰原則,在敵我雙方主力陣營碰面之前,大大小小地接觸戰、遭遇戰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在戰史上也只是一筆帶過,可泰坦第十二軍區的頑強抵抗卻給反坦聯盟的決策層、尤其是那位荷茵蘭國王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經過一個月的苦戰,第十二軍區倚仗交通便利的布塞巴克渡口卻落得下軍覆沒的下場,幾乎所有的人在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相信。肖伯河對岸的泰坦近衛軍一定沒有做好迎敵準備,所以第十二軍區才要犧牲自我,死守渡口。但……至少拉梵蒂·穆廖爾塞元帥曾經懷疑過。若說這位荷茵蘭元帥有什麼缺點,那就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國王了。

我們不想再去解釋荷茵蘭國王的性情有多麼乖張,這與戰爭的勝負沒有太大關係,因為之前的評論已經說明,在雙方主力陣營沒有碰面之前,侵略的步伐是絕對無法停止的。也就是說,換一個國王,結局依然會是現在這樣。

阿蘭元帥在河套平原又或傑布靈要塞準備了用以決戰的兵力,那麼無論如何,反坦聯盟就必須強渡肖伯河、趕到戰場,若是雙方按兵不動,那這就不叫戰爭了,也不符合古來有之的交戰原則。

所以說……教歷800年,第一次反坦聯盟的慘淡收場完全是咎由自取,不關任何人的事,也說不到是哪個人的錯誤,這只是歷史在這個時刻做出的應對。西方人敗了,因為他們的準備並不充分;泰坦勝了,因為莫瑞塞特皇室為今日這個局面打下四百年的基礎——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泰坦近衛軍在兵力和戰術上佔有絕對優勢,相比之下,反坦聯盟軍值得一提的地方簡直少得可憐,如果說戰事失利給反坦聯盟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教訓,那麼這個教訓必將永載史冊。

至少,一場大決戰的失利成就了一位年輕的情報軍官,法蘭王國宮廷調查委員會的特派員,卡爾謝特·日涅爾上校!

當這位卡爾謝特上校與王國軍的同僚龐蒂埃·貢瓦日上將在敗軍中碰面的時候,老將軍對這個趴在擔架上的年輕人說,「小夥子,要是咱們能活著回國,我一定會對攝政王殿下說,聯軍若是按照你的安排擺脫大決戰,那麼我們也不會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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