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第一章

根據地方上的史料記載,教歷前六世紀的拉汶西諾地區就已經建造了第一座城堡,那時的堡壘還是按照羅曼樣式建造的結構簡單的防禦工事,而拉汶西諾就是龐大的神聖羅曼帝國的東方邊界。

大概是教歷三世紀的時候,也許是更早,古羅曼武士建造的第一批城堡悉數被波西斯人摧毀,但這些破敗殘損的城堡還是吸引了許多無家可歸的移民定居於此。

在中古世紀,有要塞和軍隊的地方自然走商業發達、人口聚集的繁榮地域。大量移民的湧入為拉漢西諾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而且擴建和翻修的勢頭一直保拷到教歷六世紀末期。

作為水仙郡邊境防線上最主要的要塞防禦地區和唯一對波西斯人開放的貿易站,安魯家族早在四世紀中晚期的時候就已注意到這座被波西斯人佔據著的小鎮。當時的水仙騎士團在拉漢西諾戰役中付出巨大代價之後才由敵人手中奪回這處地勢險要的邊疆基地。

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小姐喜歡依山而建的拉汶西諾,確切一點說,這是她的出生地,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故里。同時,也是她父親的邊疆防區,更是她的雙親離開世界的傷心地。

不過,不管怎樣,小小姐將拉汶西諾定為旅行結婚的第一站。她的哥哥看了看地圖。然後就對她說。「天哪薩沙!第一站就與安魯哈啦相隔數百公里!」

薩沙伊說,「我要在拉汶西諾地聖奎普洛莫尼修道院舉行婚禮!記得媽媽臨終地時候還念念不忘,她非要看到我披上婚紗的樣子不可!」

奧斯卡就聳了聳,「既然這樣……反正我要過去波西斯戰區,那就在聖奎普……什麼修道院來著?」

「是聖奎普洛莫尼修道院!光明神的碉堡!」薩沙伊敲了敲哥哥的腦殼,然後又親吻了他的額頭。「那裡的修士都是穿鎧甲的,神教世界最難得的景觀之一。」

小小姐說的沒錯!聖奎普洛莫尼修道院舞光明神地碉堡,那裡的修士學習的不是宗教典籍,而是擊創和搏殺。很明顯。以「聖」這個象徵光明、象徵榮耀的字眼命名的修道院和教堂都是聖徒的殉難地。

聖奎普洛莫尼修道院的確犧牲了無數位勇士,在教歷510年前後的時候,波西斯人大舉來犯,米斯持拉爾方面軍不得不在敵人強大地兵勢面前主動撤退。

在退守內地地時候,奎普洛莫尼教長堅決不肯離開自己地修道院,他組織修士和鎮上的神職人員拿起武器,用石塊兒和火鏟迎擊數以萬計的波西斯人。侵略者的腳步並未被教士們的抵抗耽誤分毫,異教徒捋神明的僕從穿刺在城堡地旗杆上、吸引了無數烏鴉在市鎮上空盤旋。可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些烏鴉就是不敢襲擾教士們的屍體。

當安魯的騎士再一次趕走敵人的時候。天空降下一場百年不遇的凍雨。修士們的笑容被很好地保存著,這令回歸市鎮的軍民都認為是神跡。

奎普洛莫尼教長和他的義舉在一年內就傳遍了整個神教世界,來自羅曼教廷和西陸各地的朝聖者將小鎮擠得熱鬧非凡,許多人都被小鎮的風貌所傾倒,他們不顧波西斯人的威脅,紛紛在聖徒守護的市鎮定居。

也許真是神明的旨意。在聖徒奎普洛莫尼蒙神召喚之後,邊境那邊的波西斯王公迅速衰落,拉漢西諾地區迎來長達一個多世紀的和平歲月!修道院、城堡、要塞、安魯家族的行宮別館、市集、貿易、大面積的葡萄酒和白糖資源地,一切的一切都像千層糕一樣堆積。

古鎮的繁榮在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光臨此地時剛剛到達頂峰,儘管他與薩沙伊已經抵達旅行結婚的目的地,但他們並不著急。安魯的第十五世家長和他的未婚妻沒有驚動當地的駐軍,也沒有驚動軍統部門,他們只帶著保爾和黑魔住進了山頂上的阿普勒豪特宮。

城市若是太過著名,往往會使人們忽略一些東西,拉漢西諾坐落在內里歐山脈中段最開闊的位置,城市建築和要塞堡壘的塔樓從山腰上的小平原一直延伸到山頂。

在白天,安魯家這對年輕的情侶會打扮成遊客的樣子,他們勾著手臂,一路從山頂上的安魯行宮走至山腳的市集勺薩沙伊儼然一畫小財主的派頭,地像意利亞商人那樣與搡主討儈還儈,又像當地女人那樣對人大聲嚷嚷。奧斯卡在這個時候總會像提小雞一般把他的小小姐抱離現場。

古鎮不缺長長的石階和四通八達的長廊,薩沙伊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有心情與哥哥捉迷藏,可她老是迷路,別說哥哥找不到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身處何地。奧斯卡就跟她約定,一旦走失,就在最近的塔樓會面。薩沙伊就吐舌頭,她的哥哥始終捏著她的手,想走失也很困難。

時近正午,年輕的情侶趕上另外一對新人的婚禮,他們出了些錢為這對新人送去一條毛毯,結果這戶熱情的人家就把奧斯卡和薩沙伊拖到婚禮的宴席上。

奧斯卡喝多了一些,他像鳥兒一樣在小鎮的銜道上飛翔。他的妹妹光著小腳追在後面,手裡還舉著一根吃剩下的牛棒骨,就像是在放羊。

街上的野狗追著薩沙,它們被那根散發著肉香的大骨頭逗得直喘,不過薩沙似乎沒留意到囊後的野獸,直到一隻巨大的狼狗一口咬住了骨頭。薩沙被突來的狀況嚇得尖叫起來。她地哥哥猛地變身為瘋虎!奧斯卡三步並兩步。他一腳就把叼著骨頭地那頭巨犬踢上半空,野狗連哼一聲都沒來得及便飛進了二樓一戶人家的窗戶。

圍觀的鎮民紛紛叫好,可野狗群立刻追著骨頭衝上二樓,結果二樓的住戶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是哪個狗娘養的開這種璣笑?」一個禿頂的傢伙從二樓窗戶探出頭,他的家充斥野狗於架的聲響。

薩沙一見勢色不對,立刻拉著她地哥哥逃離現場!小小姐從哥哥的脖子上摘下用鞋帶栓在一起的皮靴,她邊跑邊穿,而奧斯卡還不住地向後張望,兩個人的樣子要狼狽有多狼狽而不明就裡的鎮民甚至還衝他們叫喊!

「年輕人……是私奔嗎?聖奎普洛莫尼修道院在東邊!」

「沒錯!」奧斯卡將他的妹妹抗到肩上。「我們要在被家裡人抓住之前舉行婚禮!」

「快啊!快啊!」熱情的鎮民紛紛為肩扛少女的年輕人鼓掌,有此好事地小夥子甚至還將情侶身後地道路給封死。

「祝福你們!」人們在這對準新人地身影已經消失的時候還在高喊。

奧斯卡喘得像頭公牛,他將薩沙放到地上,小小姐一邊笑一邊整理散亂的頭髮和衣飾。她的哥哥敲了敲聖奎普洛莫尼修道院的大鐵門,真見鬼!怎麼會有修道院關著門呢?

守門的教士打開了鐵門上地一個小窗,「年輕人,你們要幹什麼?」

奧斯卡抹了一把虛汗,「我們要舉行婚禮!」

「抱歉!明天吧!今天是星期六。修道院也得休息。」

奧斯卡眨了眨眼。「可我是帝國親王、安魯的十五世家長!」

守門的教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輕人。「小子!就算你是光明神也得守規矩。」

望著猛然關閉的鐵窗,奧斯卡撓了撓頭,「你聽說過嗎?光明神也要度周末?」

薩沙伊什麼都沒說,她只是嘻嘻地笑,然後像所有的親密愛侶那樣擁吻她的哥哥。她的哥哥還在兀自嘟囔,「光明神……也休息?」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燈火的光輝和鎮民的歡笑在要塞和城堡的底部緩緩飛入夜空。市鎮小廣場有一些外來的歌舞團在賣力地演出,喜歡湊熱鬧的小夥子們圍著舞娘又跳又叫,一些大膽的傢伙還對舞娘的屁股動手動腳。

薩沙伊在廣場中心,一隊樂師為這位舞場中最美麗的姑娘奏起水仙舞曲!安魯的花冠捲起裙角,收束裙擺,露出一截盈白的小腿,然後在激情洋溢的樂聲中放縱地舞蹈。隨著越來越激烈的節奏,圍觀的人群越聚越多。男人們瞪大眼睛、合著節拍不停叫喊:女人們里緊眉頭,用嫉妒和警惕的眼光打量著舞場中的精靈!

小小姐在舞曲結束的時候躍入哥哥的懷抱,奧斯卡立刻將她帶離舞場,他不喜歡人們盯著她的目光。

在上山的路上,一條彎曲的小巷,你並不清楚陰暗的牆角和靜謐的樹叢藏匿著多少情侶,我們只知道奧斯卡與薩沙伊是其中的一對。

他們擠在兩棟建築的夾角里,男人將女人的大腿掛在手臀上,他親吻她的面孔,與她交換口水和彼此的氣味:女人在貪婪地索求,她的雙手無所適從,只得在男人的身前彎後不斷撫摸、不斷抓撓。

當彼此的試探和愛撫進行至最濃烈的時候,奧斯卡的未婚妻突然叫停,因為她感到哥哥的手掌傳遞著囂張的慾望。奧斯卡從妹妹的胸衣里抽出大手,他的吻不斷落在妹妹的耳垂和脖頸上。

薩沙對他說,「這是我最快樂的一天。」

奧斯卡擺正妹妹的頭,與她四目相對,「不!沒有最快樂,只有更快樂!」

薩沙伊想了想,然後便用濃烈的熱吻回應哥哥的承諾。

教歷800年3月3日,星期天。這天一大早,負責婚禮登記的書記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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