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第九章

5月末,或許還要更晚一些,總之是在泰坦帝國的大地上遍開五月花的時候,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戰役的捷報像雪片一樣飛到帝國各地。

教歷799年5月20日十二時至次日清晨五時,近衛軍元帥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所屬軍事情報局第一特種作戰旅迎敵於維斯里維亞省波德斯多夫地區中央高地。是役,由於奧斯涅元師對可能存在的突襲估計不足,軍情特戰旅在戰役最初便陷入南方匪徒的重重包圍,其中一部在山嶺中段全員盡沒,但奧斯涅元帥以卓越的指揮藝術和準確靈活的戰術頑強阻擊了匪徒發動的四次衝鋒,並在一小隊特種戰士的指引下成功摧毀了匪徒的戰地指揮系統,瓦解了匪徒的領導集體。

在最終的突擊過後,年輕的近衛軍元帥取得了殲敵六千餘人的巨大勝利。

阿爾法三世陛下難道地露出笑臉,他對皇座前的眾多軍人揮了揮象徵捷報的金色信箋。

「看看啊!要是你們都像我的小奧斯卡那樣我就可以放心退體了!」

近衛軍中的高級將領立刻賠笑起來,他們紛紛誇讚皇帝的小女婿。很明顯,三世陛下心情不錯,他沒計較這些人的虛偽。

皇帝的身體一直沒有什麼起色,他要依靠攙扶才能站立,他要依靠大麻才能入睡。有一陣子這位陛下甚至已經打算結束自己的性命,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不舉」但這個時候他又偏偏得知一個小女兒的誕生,所以自盡這件事又擱置下來。

大約是在五月中旬,也許是五月初也說不定,事情進行得非常隱秘,沒人知道確切的時旬地點。泰坦帝國皇儲殿下的妻子在南方山區中的一所極為幽閉的修道院誕下了一個孱弱的女嬰。這個孩子的到來比預產期晚了將近一個月,剛落地地時候還不足三公斤。

埃瑟芬·克里騰森大殿下的生產過程倒是無驚無險,只是她一直心情抑鬱。孩子生下來就是教士們所說的孽物。因為孩子的父親是她丈夫的爹地。不管怎麼說,埃瑟芬還是哀求修道院的教長為她地孩子進行了洗禮儀式,可事情總是不順心。可能是冰冷的聖水令孩子患上重感冒,恍恍惚惚的法蘭公主在向光明神祈福求吉地時候才想到自己還沒給孩子起名字。

泰坦帝國皇儲殿下的女兒,或者說是當今地皇帝陛下最小的公主,叫做——裴冷碧。裴冷碧·阿爾法·莫瑞塞特。這個名字在《大陸歷史簡明詞典》上只是一個短小的條目,後面只有一個解釋……帝國公主、被疑為莫瑞塞特王朝阿爾法三世皇帝的生女。看到這段註解,我們應該就能預見到這個可憐的小嬰兒在未來的命運。

發自南方集團軍群的戰報是通過近衛軍地驛站傳回首都的。照理說戰報的內容應是一樣的,可帝國總理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收到的卻是一份署名為「您的小朋友」的私人信件。

老卡契夫多少都有點難堪。因為他是最後一個知道捷報的大臣,這還是他從小孫子那裡聽來的。

國務大臣仔細閱覽了信紙,並且不問斷地冷笑,看得一旁地臣屬直打哆嗦。最後老公爵放下信紙,並對追在他雋邊的大臣們說,「咱們的小英雄認為建立南方五省聯合政府地時機已經成熟了。」

大臣們都沒說話,他們沒權利指摘一位榮勛滿身的帝國親王。更無法決定這件事情。

老卡契夫將前前後後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仔細考量了一遍,直到最後他才不得不承認,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抓到了一個沒有任何漏洞的契機,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戰役的勝利最起碼為南方五省提供了三到五年的穩定時期。也就是說……至少是現在,奧斯涅親王對南方國土的影響已成定局。

「是推他一把?還是拍他一磚呢?」這是老卡契夫慣有的思考方式,可他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像怪物一樣成長壯大,回顧他的過往多少都會令人感到難以置信。

「安魯在東邊幹得有聲有色,他們家的小兒子又要染指南方,這會不會是有預謀的?」一位大臣這樣說。

「誰知道呢?」一位大臣接了過來。「我知道皇帝陛下習慣稱呼咱們的小英雄是『我的奧斯卡』或是『我的小侄子』!陛下信任他。這是明擺著的事。」

「可總不能任由他的勢力……「「不然要怎樣?「老卡契夫突然不耐煩地打斷了臣屬的話,他已經70歲了,他的精力體力其至是往日的神氣都已隨著血脈和身軀日益衰老。「難道要像你們平常慣用的那樣在皇帝面前毀謗他?再製造一些虛假的證據?我想知道你們誰有這個膽子?」

大人們都不說話了。毀謗和造假證?算了吧!親王殿下的軍事情報局會比他們更在行的。

「若是大家沒意見的,就交由各部複議,然後按照法定章程提交貴族院和三世陛下!」老卡契夫終於決定了,他用手扶住額頭,這樣一來就沒人看到他那布滿陰霾的笑容。現在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推上一把是要將他置入危險的懸崖,以後若是再推一搖……他不就掉進深淵了嗎?站得越高,跌得越重!這是真理。

就在帝國總理大臣打算與小親王進行一時妥協的時候,銀狐阿蘭在帝國北方防線上的傑布倫要塞接到了發自中央軍部的急信。

「小傢伙又勝了?」老元帥有些難以形容自己的情感,不過撇開一切個人因素。銀狐在針對這件事時的態度可以概括為三個層面。首先,南方匪徒的主力軍完蛋了!這點無論如何都值得慶幸:其次,阿蘭開始檢討自己的過失,他不該放棄從前的8431,不該坐視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在這支戰鬥力強勁的特殊部隊建立統帥威信;最後,恭喜精明的小傢伙,南方是他地了,誰都阻止不了他!

「看到了嗎?若論戰事經驗和指揮才能。你們這一代年輕人已經沒有一個能夠超越他!」老元師將軍報遞給自己的小孫子,但勒雷爾一臉的不以為意。

也許是就快奔三十了,年輕的勒雷爾蓄起了鬍子,這令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但他的眼睛還躍動著天真的光芒,正是這種光芒迷惑了傑布倫公爵家地小小姐。這位小姐虔誠地愛上了偉岸的近衛軍中將。

勒雷爾仔細閱覽著軍報。他知道元帥說的沒鉗!綜觀戰場全局,由開戰至最終地勝利,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沒有做出一個錯誤的反應。他近乎完美地掌握著戰場節奏,這對一位身陷重圍地戰地指揮官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是啊……我可比不上他!他打贏了妻女山、打贏了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這就是他是元師,而我在從軍十年之後仍是一位中將的根本原因。」勒雷爾輕鬆地送還信件,他倒不是嫉妒年輕的元帥,只是有些渴望難得的戰機。

「似乎是這樣……」阿蘭點了點頭,這個時代的軍人很少像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那樣有過出生入死的經驗,十年內地兩場關鍵性戰役都被這個小傢伙趕上來了,也許他真是神選的戰士。

「我們就當奧斯涅親王已經控制了南方。所以……我不會再過於明顯地干涉南方軍務了!」

「為什麼?「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有些狐疑地望著他的爺爺,這可不是老元師的作風。「不然要我怎樣呢?」銀狐接了揉額頭,「奧斯卡用確鑿的證據毀掉了海格利斯,又用莫須有的指控構陷達里奧將軍,然後他將自己的兩名親信扶上第五軍區司令和南方集團軍群總參謀長的位置,你說我還能做什麼?軍部裡面有一個不斷跟我抬杠的魯賓就夠受地了!我還不想在這種時候去尋另一位元帥的晦氣。你相信嗎?在這個時候對付小奧斯卡也是給皇帝找麻煩!我不明白三世陛下為什麼會那樣維護他?從前的陛下可不像現在這樣盲從!」

勒雷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尊敬阿蘭,但不太喜歡身為軍人地阿蘭,他認為軍人不該是爺爺那副成日與人較勁的樣子。

阿蘭的臉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他是和卡契夫一樣的老狐狸,在同一個問題上經常能夠達成一致。比方說,阿蘭就在祈禱。已經置身於權利顛峰的小親王千萬別在某天突然跌下去。權利頂峰不但空氣稀薄,而且位高路險,一失足就會落得屍骨無存。

「「哼……遲早都要向他討回海格利斯的血債!」銀狐最後還是詛咒了一句。

勒雷爾有點不耐煩了,「我的爺爺,奧斯涅親王對海格利斯家的指控可不是無中生有,衛岡將軍至少違犯了十條帝國法律。」

阿蘭終於有了一點火氣,「別用泰坦法典去衡量一個人!衛岡是帝國最忠誠的鬥士!」

勒雷爾沒有當面反駁眉頭緊鎖的老元帥,但他還是做了一個「我可不這樣認為」的表情。

「我決定了!」阿蘭突然擺了擺手,「現在看來……那位傑布倫小姐會是一個好妻子。」

勒雷爾湊向爺爺,「是您娶還是我娶……」

「別用這種事開玩笑!」阿蘭瞪大了眼晴。「作為解散傑布倫武裝的一項交易內容,你必須成為這個大家族的女婿!這樣一來你才可以擁有一個重組大陸第一步戰力量的身份!要不然傑布倫家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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