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八章

奧斯卡面對著房間唯一的一扇門,這是他在剛才的激斗中爭取到的最好的位置,兩把飛刀同時向洞開的門口飛去,一個刺客在闖進房門時剛好迎上了撲面而來的飛刀,他的反應儘管無愧於一名殺手,可是在他用刺劍擊落一把飛刀之後,第二支飛刀已牢牢的釘在他的面門。

飛刀的力量將這個倒霉的刺客向後掀了一個跟頭,當另一名刺客越過自己的同伴闖進房間時,他突然發現已經失去了目標的蹤影。

刺客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那個傢伙的眉心正插著一把飛刀,飛刀齊柄而入,刺客攥緊了手中的刺劍,他警惕的環顧著四周。這個傢伙有些心虛了,從投擲飛刀的力度和精度來看,那個少年無疑是一個好手,確切點說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殺手,在西大陸,沒有那種武士會隨身攜帶這種制式的飛刀,而騎士更加不屑為之,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這個少年也是個殺手。

刺客有些緊張,他的刺劍已經刺穿了這個房間中任何一個可以藏人的位置,可是少年並不在其中。

場景有些好笑,殺人者現在倒成了獵物。刺客的盡量將腳步放輕,他小心的接近了房間中另外一扇門,這扇門應該是通向隔壁房間的。

刺客輕輕的轉動了房門的把手,那個小傢伙一定在裡面。

房門猛的被踢開,刺客倒向地面翻進了房間,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這個房間里的陳設非常簡單,但是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可就在緊張的刺客稍稍鬆了一口氣時,房頂上竟然悄無聲息的垂下來一個繩套。

這名刺客無疑也是一個合格的殺手,無數次的生死考驗讓他敏銳的感到真正的危險正從背後靠近。刺劍快速無倫的襲向背後,可就在刺客轉過身體的時候,他的眼中卻露出絕望的光芒。

繩索忽然套住了刺客的脖子,儘管這個刺客在第一時間便抓住了繩套,可繩套的主人顯然並沒有給他生存下去的機會,刺客的身體被吊了起來,他在半空中僅僅掙扎了不過三秒鐘。隨著脖頸傳出的一聲恐怖的脆響,刺客終於放鬆了下來,他的刺劍從手中滑落,大理石的地板發出一聲無奈的呻吟。

奧斯卡剛剛用兩條腿和一隻手就將自己固定在進門處的房頂上,「兩個!」少年跳落到地面,隨之落下來的還有一具沉重的屍體。奧斯卡調整了一下呼吸,很顯然,剛剛他的一系列殺人動作並不輕鬆。

少年揀起了刺客遺落的刺劍,他仔細的審視了一遍刺劍的紋理,除了知道這是把好劍之外他沒有看出任何線索,奧斯卡搖了搖頭,自己的舉動無疑是多餘的,這些傢伙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些極為專業的殺手,從他們的身上根本就不會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奧斯卡實在想不出有誰這麼希望自己死掉。

能夠使用4·2公斤重型弓弩的人不是箭術高手就是大力士,博納爾作為紅火刺客團的狙擊手,他可以驕傲的宣稱,他的攻擊從來沒有落空過,不過很明顯,這個紀錄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就在剛剛,他認為的十拿九穩的一箭竟然被一個傢伙用匕首擊飛了出去,博納爾知道,這次的任務已經無法善了了,對方的保鏢顯然並不是一個落魄的鄉下騎士,因為一個鄉下騎士沒有理由能夠擊落聖騎士發出的勁箭。

博納爾突然感到自己有些愚蠢,一個親王怎麼會使用一個落魄的鄉下騎士充當自己的保鏢呢?想到這裡這位殺手頭子終於承認自己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他不應該在對目標的實力沒有作出正確判斷的時候就發動攻擊。可是現在情況似乎還沒那麼糟,也許那位小親王已經被自己的手下解決了。

博納爾此時正與團中的另兩名刺客埋伏在一個大房間,這個房間位於宮殿二層的中段,而且,博納爾敞開了房間的大門,他知道,那個保鏢一定會尾隨而來,那麼自己的弩箭沒有理由再次落空。

暴雪並不知道刺客團的頭子在想些什麼,他此時就在這個房間的門口,他的身體緊貼著牆壁。保爾的臉上還是那樣一副討人厭的笑容,他才不會那麼傻呢,使弓箭的狙擊手他見多了,儘管剛剛那個傢伙確實有著嚇人的本事,但保爾覺得,那不過是嚇人罷了。

殺手之王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房門,他沒有任何必要冒險闖進去,再說他並不知道裡面的結構是怎樣的,不過裡面那些傢伙似乎並不樂意走出來,那麼進入一間房間可以有很多方式,而保爾認為,敲門是最合理的一種。

作為一名馬夫,昔日的波西斯將軍、最高段的彎刀武士渥薩卡·穆罕目德先生無疑是非常稱職的,他駕馭的那四匹怪獸一樣的雷述爾巨馬已經被清洗得「冉冉升輝」。當他帶著它們出現在首都大街上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會對這些完美的「猛獸」行注目禮,這時的渥薩卡是非常驕傲的,他已經把這四個小傢伙當作是自己的子女。

親王殿下的馬車就停在肯辛特宮宮前廣場的走道上,此時的渥薩卡正望著面前這座巍峨肅穆的宮殿發獃,他借著陽光的反射看到了宮殿的窗戶裡面一閃而過的黑影,見多識廣的將軍自然清楚那些黑影意味著什麼。

馬夫嘆了口氣,他本來希望能夠保持沉默,可是那些傢伙似乎忽略了他的存在,至今仍然沒有人願意跟他打個招呼,渥薩卡·穆罕目德登上了馬車中自己的位置,就在他座位下面的暗格里有一把異常鋒利的彎刀,那是小親王的父親在這位馬夫出獄時送給他的禮物。

渥薩卡·穆罕目德取出了彎刀,他將刀柄高高的揚起,然後迅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線。波西斯武士通常利用這個動作來稟告他們心中的神明——戰鬥即將開始。

暴雪縮在房間門口,他小心的伸出手,然後輕輕的敲了兩下門,「有人在嗎?」

博納爾,這個殺手頭子突然感到一絲無奈,自己需要回答嗎?

「喂!沒人應的話我就走了。」暴雪為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又敲了一下門。

此時的博納爾感到非常不自在,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輕視。所以他幾乎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反應,弩箭脫離了弓弦,它的目標是殺手之王唯一暴露出的那支手。

幾乎就在弓弦震動的剎那,暴雪已經判斷出這個使用狙擊弓的傢伙在房間里的位置。並不見保爾手上有什麼動作,這位殺手之王只是輕輕的轉了一下手腕,一支小巧但卻閃爍著寒光的利箭便被他抓在了手裡。

房間中埋伏的另兩名刺客在博納爾發動攻擊的時候便已向房門移動,當他們詫異的看著抓住弓箭的那支手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作為西大陸除去13之外最優秀的殺手,暴雪知曉幾乎所有武器的使用方法,對於狙擊弓弩,暴雪知道,最優秀的射手可以在半秒鐘內裝填一支新的箭失。而就在剛剛,當暴雪抓住利箭的時候,半秒鐘已經過去了。

事實上一切都發生得太迅速了,你幾乎找不到形容詞來比喻殺手之王的移動速度,箭在手,人已經閃至門內。

和暴雪判斷的差不多,門內埋伏著兩個人。鬼怪一般的魅影在對方錯愕的神情中帶來一陣腥風。暴雪將殺手投來的利箭刺入其同伴的咽喉,一蓬血雨從傷口中飈射而出。

一秒鐘!第二支利箭如期而至,其中更是透射出憤怒的氣息。暴雪的身體此時已經完全暴露在射手的眼中,必殺的一箭轉瞬間就到了眼前。

暴雪低低的嘆了口氣,門邊埋伏的另一名殺手距離他有點遠,而這個殺手在面對同伴的死亡時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暴雪承認他遇上一些非常難纏的傢伙。當然,這些事情暴雪是不會太在意的,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他多做感想,因為對方的刺劍已經刺到了眉間。

幸好受到襲擊的人是保爾,他曾經同時應付過多達十種兵刃,而現在他所面臨的情況可以說連考驗都算不上。

殺手仍在向外噴射血漿的屍身無疑是最到的掩護。暴雪只是將屍體一帶便擋住了箭矢,弓箭刺入人體的聲音並不動聽,就在那聲沉悶得令人戰慄的聲響過後,房間中暴起了更加刺耳的金鐵交鳴聲。

暴雪的匕首堪堪將刺箭擊離了攻擊位置,就在對方仍處於刺箭的攻擊慣性中時,殺手之王的短刃的已緊貼著刺劍的斜面劃向對手的脖子。

殺手想躲過這一恐怖的攻擊,實際上他確實躲了,可他在看到匕首摩擦刺箭所產生的火花時便已失去了生命,當他的身體按照大腦的指令向後飛退的時候,他看到自己脖頸間噴出的鮮血灑了整整一面牆。

一秒鐘!第三支利箭已經失去耐心了。暴雪將屍體當作盾牌飛一般的在房間中移動,當他將屍體做為著力點踩著牆壁騰空而起的時候,這個倒霉的殺手身上已經插上了五支利箭。

棄弓、出劍!博納爾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從天而降的暴雪馬上就要受到猛烈的阻擊,可博納爾顯然迎來了他的殺手生涯中最倒霉的一刻。暴雪並沒有落地,他似乎完全違背了運動的法則,他的身體從博納爾的頭頂滑翔而過。

此時的博納爾終於明白了對手的強大,當這個「落魄的鄉下騎士」越過他的頭頂時他便知道自己的殺手生涯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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