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八章

作為一座有著六百年歷史的宮殿,漢密爾頓宮足以在整個西方王國中驕傲的宣稱:「我是唯一的!」確實,世界上最偉大、最奢華的建築奇蹟絕對符合「唯一」這個詞。

當你站在宮殿中隨便一個角落,你會發現你眼中呈現的所有景緻都是那樣莊嚴肅穆,它的裝飾與布局都是為了張顯泰坦皇家的氣魄。這種能夠令人頂禮膜拜的氣魄並沒有隨著年代的流失而減弱,它已經滲透入宮殿的每一塊磚石,它站在王者大道的盡頭就彷彿是鼎立在自己的皇座。

陽光灑在漢密爾頓宮巨大的身體上,光滑的宮牆和殿頂都披上了一層金光。那就像是籠罩在泰坦皇室頭上的光環,眩目、耀眼。可真正了解泰坦皇室的人會把目光落在宮殿的陰影里,雖然那裡能見度很低,可那裡往往埋藏著事情的真相。

漢密爾頓宮是皇帝陛下日常工作的地方,這裡有多間大型的會議室和會客室,可以說泰坦帝國的決策中心就是這樣一座宮殿。

阿爾法三世陛下並不喜歡漢密爾頓宮,這裡的室內裝飾很不合他的胃口,他喜歡新潮的裝修風格和一些奇形怪狀的小玩意。這位陛下每天都來這裡「上班」的根本原因就是習慣,是從老皇帝以及莫瑞塞特家的祖先那裡承襲下來的習慣。

漢密爾頓宮還擁有許多間不為外人所知的密室,泰坦帝國許多重大的事件的起源都是來自這些密室。可能皇帝陛下自己都不清楚這些密室到底是怎樣安置的,因為他總是吩咐他的秘書安排好會面之後再由內侍引領著進入,看來這也是皇帝不喜歡漢密爾頓宮的一大原因,在那些看起來完全一樣的狹窄走廊中行走是不會令人感到愉快的。事實上阿爾法三世早就對此感到厭倦。

不過事情總是有例外的時候,現在的三世陛下就很興奮。當他得知老頭子派來與他會面的是一位美麗的夫人時,他就已經開始憧憬。

與皇帝並行於走廊中的是野麗朵蘭·哈蘇·費特楠德侯爵夫人,這位夫人年輕時的美貌曾名動整個西大陸。直到她陪伴退休的父親隱居之後的很長時間,上流社會對她的迷戀才逐漸淡薄。

野麗朵蘭並不知道父親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唯蘇里·阿爾法·莫瑞塞特可不是從前圍著自己裙角轉的那個皇太子了,他已是帝國皇帝,他是整個泰坦的主宰,儘管沒有光彩的武勛,可這位皇帝仍然在他統治泰坦的二十五年間博得了顯赫的聲名。

「朵蘭,你好象有些不舒服?」皇帝輕輕的拍了拍費特楠德侯爵夫人挽著自己胳臂的手,這位陛下打的什麼主意應該是很明顯的了,他並沒有依照貴族禮節稱呼野麗朵蘭的品級。

「啊!不,尊敬的陛下,並沒有什麼,我只是在考慮措辭,您知道,您和我的父親都是那樣高深莫測,我不清楚您的想法,也不了解父親囑咐我向您轉達的那些事情。」

「呵呵,親愛的朵蘭,那些確實是你不應該了解的,我驚訝於你的到來,能夠見到你是我在這些日子遇到的最開心的事情了。」

宮廷內侍將皇帝和貴夫人引入走廊中的一間密室。當房門在兩人身後關閉的那一剎那,費特楠德侯爵夫人明顯的感到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她不知道為什麼在經過了歲月的洗禮之後自己還會出現這種小女孩才有的心態。

「朵蘭,看到這樣健康的你使我感到很快樂,歲月並沒有給你帶來太多的變化,很慶幸,光明神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還算公平,他讓我見到的還是那個完美的女孩兒。」

費特楠德侯爵夫人雖然對皇帝那直白的挑逗有些感冒,可她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她在那個近乎與世隔絕的領地過了二十多年相夫教子的生活,乍一聽到這樣的恭維,這位年近四十的大「女孩」顯得非常不知所措。

「陛下,您的誇獎是我不能接受的,雖然我的臉上確實沒有留下歲月的印記,但是,您知道,歲月的厲害並不是這些,它將我的外貌之外的一切事情都改變了。您不再是您,而我也不再是我。」

皇帝已經忘記老頭子要和他商量的那些事情了,相比於眼前這位散發著致命誘惑力的女人,沒有什麼是比征服她更重要的了。

「能叫我唯里么?就像從前那樣。」此時的皇帝彷彿又回到了青年時代,他的眼睛閃爍著炙熱的光芒。

侯爵夫人有些慌亂了,皇帝的要求是絕對不合規矩的,從這位陛下加冕的那天開始,唯蘇里·阿爾法·莫瑞塞特這個名字就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有泰坦帝國皇帝、阿爾法三世。

費特楠德侯爵夫人退到了密室的一角,她的一雙手緊緊抓住了身邊一張坐椅的扶手。

皇帝有些著急了,他並不是這樣的,他對美貌女子的熱心和耐心都是出了名的。可是這些「良好」的口碑馬上就崩潰了,在面對費特楠德侯爵夫人這樣一位煥發著聖潔氣息的絕色貴婦時,皇帝選擇做回青年時的唯里。

「我讓你感到不舒服么?我讓你感到討厭么?既然你連我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那為什麼還要進入這個房間,難道我們之間的恩情你全都忘記了?回答我!」此時的皇帝確實和那些性急的小夥子是一模一樣的,他霸道的環抱著不住逃竄的侯爵夫人,瘋狂表現著自己的佔有慾。

費特楠德侯爵夫人好像是被這位大膽的陛下嚇到了,她不知是不是應該掙脫出皇帝的懷抱,她猛然回想起過去的許多事情,在自己年輕時,唯蘇里·阿爾法·莫瑞塞特無疑是眾多的追求者中最出色的一位,俊美的皇太子除了有些花心之外便再也沒有什麼缺點了。儘管她將自己的心動掩飾得很好,可是在都林生活的最後,這位美貌、自律、有著良好教養的公爵小姐終於還是決定放縱自己的心意。她將初戀、初吻、初夜,都在這座宮殿的一間密室交給了唯里。

「難道……難道這就是那間密室?」侯爵夫人為皇帝話中隱含的深意所震驚,這就是那間充滿甜蜜和痛苦的房間嗎?野麗朵蘭無法確認,皇帝的體溫足夠燙傷她,她現在無法思考,身體的溫度提醒著她必須要回答皇帝的問題。

「我沒有忘記!一切的一切我都沒有忘記!」野麗朵蘭說出這些的時候已經後悔了,她想到了她的丈夫和兩個孩子,她從來沒有過背叛的經歷,但是我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會按照理智認為的那樣發展下去的,連侯爵夫人自己都對她說出的話語感到震驚。

「光明神讚美愛情。我怎麼忘記?忘記唯一的一次愛戀?我做不到,可陛下,這對咱們有意義么?您選擇了最合適的伴侶,我也有了門第相當的夫婿,這裡發生的一切,只應該當作是生命中浮現的一場短暫的迷夢。」

皇帝陛下顯然不滿足這樣一個肯定又否定的答案,他在那次一夜激情之後便再未曾見過這位夫人,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來表達胸臆。

野麗朵蘭在突如其來的熱吻中呆楞了,她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個意外,她想推開他,可吻著她的不是一個小流氓,而是一位至高無上的皇帝,有鑒於此,苦惱的侯爵夫人只能一邊僵硬的接受,一邊小聲的抗議。

「不要!不要!我不要!」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小姐正在推拒著他的奧斯卡哥哥,他們剛剛從都林著名的跳蚤市場滿載而歸。此時這位親王正試圖說服他的小妹妹塗抹上一支一塊金幣可以買上一噸的唇膏。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根本不會允許任何低級廉價的東西出現在他妹妹的身上,可是看著小小姐瘋了一樣的叫囂也不失為一種痛快的玩樂方式。

泰坦的跳蚤市場有著悠久的歷史,如果要從頭說起,這可能會追溯到所謂的「自耕農」時期,人們將家裡手工製作的各種獨特的產品拿到集市上進行買賣,有時就算交換也是無所謂的,其實商業的最初概念就是用自己不需要的產品去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

現在,跳蚤市場已經成為市民生活中的一項必須,這裡的東西要比市面上的便宜許多,由於是自家的產品,所以在風格和特色上都保有了一定的優勢,當然,跳蚤市場里主要經營的都是一些小商品,貴族們只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才會光顧這樣的小攤子。

那些千奇百怪的小東西確實能夠吸引遊客和購買者的眼球,我們的小小姐拉著莫瑞塞特王朝最有前途的親王殿下在逛了整整一個上午之後終於回到了馬車上。她有著展示戰利品的好習慣,所以小親王又溫習了一遍妹妹的戰績,直到他發現了那支有可能是用死去動物的油脂製成的唇膏。

正當奧斯卡在妹妹的歡笑聲中陶醉時,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人們驚慌的叫喊。

一名騎士裝扮的青年就在親王殿下租用的馬車前停了下來。他立於馬上憤怒的嘶喊,「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如果您還是高貴的安魯家族的一員,那麼就請您拿起刀劍,走出馬車,接受我,西歐勒·門得爾松子爵的挑戰。」

騎士嘹亮的聲音讓整個街市都沸騰了,「決鬥!」貴族之間的決鬥只會出現在小報之類的刊物上,這次竟然會如此戲劇性的在跳蚤市場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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