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一劍橫空化天河,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259章 大戰將起

楊蛟靜坐,想要進入那種物我兩忘的境界,可是鳶血的聲音卻如甜香般的一個勁地鑽入耳中,侵入心田,生成無窮魔念。對於外界的事物,他早已一概不知,根本就不知道鳶血說過什麼話,也不知道後面從虛空之中踏出來的人到底是什麼樣。

南落並不理會於她,那張桌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同時雙手平攤開,一張空白的畫卷便出現在了桌上。輪迴筆才出現在南落手中,南落整個人便如一團青煙隨風而起,但是整個人又無比清楚,只是無限地延伸拉長,手中的輪迴筆向血河之中點去。

鳶血眼中含笑,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那血河與南落手中輪迴的距離竟是無限地加大起來。只是外表看上去南落動作彷彿極為的緩慢,狀若蝸牛行走。若是按現在這個速度的話,只怕千萬年後那筆才能沾到血河之中的血水。

鳶血只是手中抱著血袍遮身而已,從側面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圓潤的肩頭,光滑的背脊微後彎,使得那纖細的腰下粉臀顯得更嬌翹。

她嘻嘻一笑,抱在胸前的血袍在笑聲之中彷彿隨時都要滑落。就在她笑聲剛落下,傳來南落的淡哼聲,虛空突然一定,那輪迴筆便已經點在了血海之上,縮回,在畫卷上快速地塗抹而出一道血色紅痕。

「哼,你就會欺負我。」鳶血站在血浪上,撅著嘴,跺著那瑩瑩小腳,嬌嗔地說著,在她一跺腳之下,頓時有滔滔巨浪掀起,同時之間又有隱約的魔物咆哮聲夾雜於其中。

南落身體如煙,腳在帝江城頭,手中的輪迴筆已經點在了血河之中。又是一道血痕劃在畫卷上,如是幾道,那劃在畫卷上的血痕竟如起伏的波浪一樣。

鳶血也並沒有再有什麼舉動,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只一會兒,畫卷上已經一片血紅。滔滔血河景象躍然於畫卷之上,一股洶湧邪煞之勢似欲翻卷而出。

就在這裡,鳶血笑道:「這下該畫我了吧,不畫我的話,你這修羅道輪迴卷就成不了。」

南落探筆沾血河水,抬頭看向鳶血,就在這一瞬間,鳶血胸前的血袍已經掀起。只是南落筆下出現的並不是一絲不掛的鳶血,而是穿戴完整的鳶血。

南落噴出一口鮮血,淋在畫卷上,出現「修羅道」三個字,騰身而起,掛於黑白雲團之下,自身翻身而坐於雲上,不再動,與雲,與帝江城,與整個輪迴都似融為一體,呼吸之下,黑白雲團便轉一圈,而整個輪迴也都似輪了一圈。

鳶血站於血河之上,嗔怨地說道:「這哪裡是我啊,這分明是那北靈嘛。」她也不在乎南落理不理會,身體轉動之間已經有一層紅霧籠罩在她身上,化為一件血袍。又說道:「人家本來是想獻身報答的……哎,真是太傷人家心了,不過你放心,你死了的話,我一定會引你入修羅道的,永遠做我的男後。」

說完眼波流轉,嘻笑一聲,揮動袍袖,血浪裹起,將她淹沒於其中,消失不見,血河也瞬間隱去。

……

洪荒天地間,不周山遺址處,靈霄寶殿在那裡停靠幾百年後,終於在一團紫光中升起了。只是靈霄寶殿升起後,那裡多出了一座巨碑。

巨碑顯然是由許多小碑石組合而成,每一塊小碑石上面都有著不同的凶獸圖像。每一個凶獸圖案都活靈活現,威態嚴嚴。

此時天地間,門派眾多,各種修道之士於天地間走動,傳道授徒,紛戰不休。數百年過去了,聖人竟是不再顯於世間,世人一代代過去,漸漸淡忘,而人類之中竟是旁門雜派的名聲多於崑崙玉虛,大多數人只知三山五嶽有豪傑,不知崑崙玉虛有真仙。

就在不周山神碑出現之後,靈霄寶殿之中響起三十三聲鐘聲。

並有詔告傳遍天地:「自今日起,天庭封禪天地,召天地眾仙於天庭封禪神位,掌天地之靈山,定河川之名份,使天地不再有爭鬥,眾生有序,萬法歸一。」

輪迴之中,南落站於帝江城頭,楊蛟立於他身後。

南落說道:「大戰將起。」

楊蛟疑惑地問道:「這天地雖然紛亂,又怎麼會無原由地大戰呢。」

「你沒有發現此時眾生之中,佔據主導地位的是人類嗎?」南落說道。

楊蛟只是略微思索了片刻便說道:「巫妖經大戰而沒落,人類雖然先天弱上不少,但是善學習,有德、有禮、有法,所以能結寨共生、共扶持,在有災難之時,才能度過,這一點是其他生靈比不上的。能夠佔據世界主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南落點了點頭,又說道:「既然人類已經佔據了天地間的主導,那你可知此時人間帝王是何許人。」

「前面聽師父說過失心人轉世為五帝,又鑄九鼎而祭天地,弟子想,此時那紂王應該就是失心人吧,或者說這人間的帝王一直都是他。」楊蛟說完後,看著南落。

南落負手而看天地,說道:「人間帝王自軒轅後就一直是他,但是偏這紂王並不完全是他,只是我殘留在他手上的一縷殘魂與他自己的一縷龍氣而已,他的真身隱於朝中。」

「隱於朝中?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不是要借人間帝王之身,以帝王之氣重塑龍魂嗎?」楊蛟問道。

南落看著洪荒天地,微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的龍魂已被他所棄,並施以法術與人間帝王之名融為一體,當人間人類同呼某一人為帝王之時,那帝王之氣將會齊集於一身。」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楊蛟驚問道。

「因為他想以此來掩天機,掩蓋他的真身。」

「他的真身又是誰?」

「五帝之身加兩位開國之王而成七竅,鑄九鼎而攝天地山河之氣成玲瓏。七竅玲瓏心已成,只待脫去凡身,便是龍騰九天,步入聖道。」南落緩緩地說著。

楊蛟心驚,雖然他想過那失心人所謀定然極大,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是想一步入聖。突然又想起之前的那個問題,問道:「可是這也不代表天地間大戰將起啊。」

「你可知道玉虛元始,與金鰲島通天為什麼自成聖以來極少現於世間嗎?」南落問道。

楊蛟微微一皺眉,便說道:「難道是因為在成就聖道之時被師父帶偏了,有了破綻,所以這麼多年都是在尋找彌補之法。」

「沒錯,他們成就的聖道是斬卻了心中善、惡、執三念,這雖然成了聖道之位,但是卻走了偏路,聖道之心不應該是斬除,而應該是圓融,融煉一切,得如意,聖道自成。」

南落又說道:「他們已走偏,想要將已經斬分的三念重新融合的話,只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楊蛟急問道。

「眾生願力。」

「願力?這又是什麼?」楊蛟疑問著。

「願力無形無質,即不能成法術,也不能長神通,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讓那已經分離的心念在願力的作用下修復。只是這麼多年來,失心人一直掌控著人間帝王之位,使得人間竟是極少人知道元始、通天的聖人之名,更不要說是產生願力了。」

「欲得眾生願力,只能傳道了,而佈道天下,必然會有道統之爭……」楊蛟驚悟說道。

……

天地間,商統天下,紂王位極人尊。於女媧廟中上香,見女媧玉容,心動,作一首愛慕之詩。不久,有諸侯王蘇護之女蘇妲己入朝,惑君王,亂朝綱。

若是九福見到現在這個亂朝綱的女子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因為她與當年來到陰陽觀前,自稱是九福師娘的蘇蘇長相一模一樣。

朝中有一大臣名比干,忠良,善政事,有一天蘇妲己病倒,紂王召天下名醫,未治好。蘇妲己突醒,竟言唯有一物可根治她的病。紂王問之何物?

「七竅玲瓏心。」蘇妲己躺於粉帳中,嬌弱地說著。

「這七竅玲瓏心,世間何人有。」紂王關切地問著。

「比干。」蘇妲己回答道。

紂王宣召比干入朝。

比干於家中得召,早有人秘報於他,蘇妲己欲取其心入葯而治心痛之病。

他表面看起來自是淡然自若,並不驚懼,但是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他正是失心人的真身,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仍被別人發現了,而且,別人還知道了自己煉成了七竅玲瓏心。

心中突然想起一年前有一個名姜尚的白須道人送了自己一張符,重新拿出仔細觀看,符上靈氣並不濃重,符文也並不玄奧,不過是止血續命之符罷了。

沉思了許久後,心中想道:「七竅玲瓏心給你們又怎麼樣,只要我還活著,那七竅玲瓏心自然只屬於我一個人。正好借你們之手,重續我的法力,成就無上大道。」

想到這裡,突然喊道:「覆海,明日正午之時,我會於城門外山廟前經過,你變化了現在的模樣,於廟前擺無心之物,我若問你人無心能不能活,你一定要回答當永生不死。」

在他喊了一聲「覆海」後,有一人自黑暗之中走出,垂手而立,神情恭敬地聽著。

覆海堅定而冰冷地應了一聲是。比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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