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太白宗主

「不好,十二邪神出手了……」

在那十二邪神之一出手的一霎那,頓時不知多少人的心神都緊緊揪了起來。

他們剛剛才經歷了一番心神起落,從無比擔憂太白宗主的處境,再到看到他以強橫神識對抗邪神鬼音,盡顯神識之強大,然後不待他們心情好轉,便又看到了邪神之一詭異而恐怖的出手,才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了仍在半空中端坐在太白宗主。

其他邪神的鬼音還在繼續,半空之中仍是群魔亂舞,纏繞著太白宗主不放,而太白宗主,自然也只能繼續施展歸元不滅識,對抗那詭譎的邪神鬼音,可那一隻血紅色的鬼兔卻已兇狠殘暴的衝到了他的頭頂之上,一刀劈斬,魔氣森然,像是要強行破了他的不動道心……

「乖乖,這兔子跟我認識的不大一樣……」

下面的方貴都有些驚了,一見了兔子,莫明有種親切感!

……

……

而在這時,半空之中的太白宗主,已然察覺到了邪神血兔來襲,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他沒有起身迎戰,而是忽然之間大袖一揮,半空之中,頓時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掌印,金燦燦大放光明,猶如小山也似,迎著邪神血兔一推,頓時將他打的在空中翻了十幾個跟頭。

「好呀,這點子當真扎手,再來幾個人幫忙……」

那邪神血兔手持怪刀,定了定神,才臉色大變,尖聲厲嘯了起來,同時身形一震,震出了層層血氣,猶如斗篷也似包裹在了他的身周,再度持刀,狠狠的向著太白宗主斬來。

「嗖嗖嗖……」

而隨著他那一聲厲喝,半空之中,果然又有數道身影撲擊來,卻見得一隻青羊,手持雙劍,身邊散發著一層青蒙蒙的毒氣,於半空里的雲朵之上跳來跳動,傾刻間來到太白宗主頭頂之上,雙劍皎皎,猶如兩隻長槍也似的銀角,直直的向太白宗主當胸刺了過來。

另一廂里,有無窮黑色魔氣翻滾,卻從那魔氣裡面,湧現出了一隻雙眼慘白,小山也似的老鼠,身上纏著一圈圈的黑色鎖鏈,遙遙擊出,層層圈繞,纏向太白宗主。

再往下看,人群裡面,一道碧光閃動,卻是一條渾身上下燃著碧色磷火的怪蛇沖了上來,身上碧鱗片片脫落,卻化作了一柄一柄詭異的飛劍,齊唰唰的橫過了虛空,遠遠看去,倒像是一片碧色的大網,迎風便漲,遠遠鋪展了開來,然後向著太白宗主當頭籠罩了下來。

只一瞬間,便足有四位邪神圍攻向了太白宗主,每一位都給人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明明是人,但看起來卻更像是妖魔,而他們修鍊出來的手段,更是皆透著一股子邪勁,沒有一個像是正常的,當然了,相應的是,他們的手段,也沒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好對付的……

而迎著這四個人的攻襲,太白宗主卻仍是端坐不動,身邊則有數道掌印飛起,於半空之中盤旋,傾刻之間,格住了青羊邪神的雙劍,震開了魔鼠邪神的鎖鏈,擋下了碧蟒邪神的鱗甲,又逼退了血兔邪神的怪刀,掌印於空中飛舞,竟一時逼得四大邪神近不得身。

周圍人看著這場大戰,已是心旌動搖,目眩神馳。

而更多的人,則是忍不住擔憂了起來,看起來太白宗主對抗邪神鬼音的同時,又接下了四大邪神的邪兵,但他畢竟也只是暫時的逼退敵人而已,卻傷不得對手,而其他的邪神則更拚命的催動了邪神鬼音,半空之中的精怪妖魔更多,山呼海嘯一般向他淹沒了過來。

「不好,難道太白宗主要遭?」

有人察覺了不妙,心間已是擔憂不已。

這時候的太白宗主,一昧防守,縱是勉強守住,又豈能撐得太久?

倒是十二邪神,愈戰愈猛,眼見得氣勢已起,滾滾魔氣,鋪展在了整片天空……

「這位太白宗主的大羅慈悲手,還是太內斂了,若論防守,怕是一等一的絕學,但傷不得對手,便是最大的破綻,十二邪神愈戰愈猛,太白宗主便是再強,又能撐得幾何?」

想到了這一點的北域修士,一顆心又沉了下去。

就算是下方魔域戰場之中的郭清師姐,望著那熟悉至極的大羅慈悲手,眼底也閃過了一抹憂色,心間某些記憶被鉤了起來,更是很快便被某種近乎絕望的情緒所籠罩……

「郭清小丫頭,你是所有太白宗主弟子裡面,得傳為師的大羅慈悲手最早的一個,但你入了尊府之後,卻很快棄此法於一旁,適才我見你與別人交手,施展了瀟國的劍道,雲國的神霄訣,朝國的太清心法,齊國的霜心劍意,惟獨沒有施展大羅慈悲手,這是為何?」

也是在這時候,忽然間太白宗主一聲清叱,打破了場間沉寂。

別人都是心裡一驚,沒想到這太白宗主,居然還有心情在這時候與弟子說話。

而郭清則也是心神一震,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大羅慈悲手她當然修鍊過,也下功夫苦修過,可是來到了尊府之後,卻因為敗在了白天道生手底,一怒之下,感覺此法太過保守,因此棄了此法,一直在尊府藏經閣里搜尋其他威力更強大的玄法,覺得也惟有那些威力強大的玄法,才有可能幫自己再次擊敗白天道生。

這是她當初經過了痛苦的抉擇才選定的,只是這時候又如何向師尊講?

「我知你心意!」

但也就在此時,太白宗主忽然微微睜開了雙眼,似乎向著下方看了一眼,淡然道:「大羅慈悲手有慈悲二字,出手之時便要神蘊內斂,與你少年心性不符,自也無法發揮出你的一腔傲意,只是你想過沒有,大羅慈悲手,未定便是一定要心念不殺,神蘊內斂的……」

郭清師姐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驚,滿面不解。

太白宗主在這時候,也是雙手輕輕微抬,身周頓時風起雲湧,殺氣陡生。

「你要明白……」

在出掌之前,他輕聲向著郭清解釋:「最大的慈悲,便是超渡!」

在他說著話時,周身氣機忽然大變,此前他的一身氣機,詳和、沉厚、悲憫,便如同一座大山,諸邪侵來,吾自不動不搖,但在這一霎,那詳和氣蘊之中,卻忽然多了些殺意,印在了半空之中的掌印,也在這時候忽然力量暴漲,並且多了許多戾氣……

「哇呀呀,吃我一劍……」

半空之中的青羊邪神,正自狠狠趕來,雙手划出道道鬼氣森林的流光,直斬向了太白宗的後頸,卻冷不防忽然被一隻大手握在了手中,青羊邪神頓時大驚,此時他遇到了大羅掌印,都只是被那掌印震退而已,受傷都很少,因此肆無忌憚,但這時候,居然被抓住了。

察覺不妙的他,立時便要極力掙扎,遠遠逃竄,卻忽然感覺那一隻大手猛然握緊,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只來得及一聲慘叫,便已撐不住這力量,被握的渾身骨骼盡碎,七竅噴出了血來,兩道青羊角劍,也被握得崩碎,反刺進了他的身體之中。

「噗……」

在那手掌攤開之時,青羊邪神肉身已碎成了一攤肉泥,直直墜落,破布袋般摔在了地上。

「青羊君……」

周圍幾位邪神見狀,頓時大驚,人人心間急躁,又感受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怖,拚命揮舞各種邪兵向太白宗主打了過來,同時身形卻急急後退,不敢在這時候靠近那個人。

但卻沒想到,太白宗主一把捏死了青羊邪神,眉心裡便生起了一抹戾色,大羅掌印,也在這時候大變,一隻手掌變得枯瘦,五指鋒利如刀劍,忽然向前抓來,碧鱗蟒邪神急急逃竄,卻被那怪手抓住,身體頓時被刺穿,連同神魂斷成了數截,無盡污血從天灑落……

魔鼠一見不妙,立刻從天上急急墜落,要鑽進地面里去,但堪堪落地,便覺頭頂之上猶如天塌了一般勁風襲卷,抬頭一看,便見一隻大手急急拍落了下來,那魔鼠急要逃竄,卻已不及,被那大手直接蓋落在了地上,大手拿開之時,地面上便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深坑,而魔鼠已被拍在了坑底,只剩了一張皮,所有的血肉都從身體里被拍得四下狂噴……

最慘是那隻血兔,別人準備要逃時,它正手持怪刀準備砍太白宗主一刀,豈不料自己這一刀還沒砍出去,忽見另外三個同伴已經死的極慘,頓時傻傻的站在了原地,抽了抽鼻子。

太白宗主轉頭向他看了過來,面無表情。

血兔邪神這才反應了過來,「嗷」一聲叫,繼續發狠,雙手持刀向前砍了過來。

但太白宗主屈指輕彈,一道神光打出,那血兔邪神的腦袋頓時沒了,只剩了一具無頭屍首,雙手持刀,仍舉過了頭頂,遙遙晃晃了幾下,終是沒砍下來,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下方的方貴都看不下去了,捂著眼嘆道:「哎呀,對兔子別那麼狠嘛……」

……

……

而忽見得太白宗主大發神威,傾刻之間,連斬四大邪神,周圍虛空寂寂,已是一片安靜,所有的北域修士都呆傻傻的看著半空之中的那位殺神,像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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