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龍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境妖逞凶,他國它又吞了一個古九眉。
其實以蘇越的想法,當然是想讓袁龍瀚他們趕緊離開這裡,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境妖的出現,已經讓聖地這場廝殺徹底失控,現在這種情況,絕巔已經有些自身難保。
但可惜,蘇越沒能如願,袁龍瀚他們根本就不敢移動。
因為境妖在威脅蘇越。
它說過,誰敢亂動,它就去吞誰。
所以沒有人敢動。
其實蘇越分析過情況,他知道境妖也在爭搶時間,大概率不會去追殺神州絕巔。
但蘇越卻不敢賭。
他擔心境妖會殺雞儆猴,這群絕巔都是親朋長輩,誰都不可以死。
其實蘇越還有另一個猜測,他覺得境妖應該是想用神州絕巔,來要挾自己。
畢竟,等碧輝洞的事情結束之後,就是自己和境妖算賬的日子。
留下這些絕巔,境妖也好多點籌碼。
但蘇越無所謂,自己捏著境妖的命門,可以徹底制服它。
還是讓袁龍瀚他們用最穩妥的辦法,就留在原地,同時還可以恢複氣血,也好多一些自保的能力。
可蘇越心裡還有疑惑。
根據斗笠熊所說,境妖只有在吞噬妖獸的時候,才能增幅自己的氣血,可它為什麼不去無盡叢林,反而是在聖地殺異族絕巔。
很奇怪啊。
這傢伙難道是瘋了?
閑的旦疼?
境妖和異族沒有恩怨才對啊。
「境妖,你瘋了嗎!
「你是妖獸,你吞噬我族絕巔,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我碧輝洞可以既往不咎,你立刻滾出去!」
碧輝洞比蘇越還要焦急。
他脖子上頂著一顆碩大的頭顱,由於太過於憤怒,這顆頭顱已經扭曲到無法形容。
碧輝洞是真的不理解。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境妖,這傢伙吞噬武者,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才對。
歷史上,境妖也不是沒事找事的妖獸啊。
這群手下還有用,碧輝洞總覺得自己可以戰勝蘇越。
以後還需要這群手下去跑腿,去尋找生之氣運。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地動山搖還在持續。
千年洞世棺距離蘇越也越來越近,碧輝洞不可能放棄。
他咬牙切齒,正在和蘇越角逐。
不能輸。
千年洞世棺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絕對不可以給蘇越。
吼!
境妖猶如一座移動的肉山,它抬起頭,朝著天空一聲怒吼。
熾熱的氣血猶如火山爆發一樣,從它口腔里噴發出來,連烏雲都被撕裂出一個大窟窿,聲勢駭人。
境妖根本就懶得理會碧輝洞。
只要能震懾了蘇越,就萬事大吉。
其實境妖的目標很簡單,也沒有蘇越想像的野心大。
它恐嚇袁龍瀚他們,目得確實是震懾蘇越。
但它並不是想斬殺蘇越,僅僅是逃跑而已。
對!
作為被蘇越踐踏過的妖獸,境妖心裡很害怕蘇越。
況且它即便是吞了這群絕巔,也不可能立刻就完成裂虛境的復甦,得消化一些時間。
所以它要逃跑。
把這群新世界絕巔留在這裡,蘇越也就不敢死命的追擊自己。
先逃跑再說吧。
……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銀瘋大吼一聲,嗓音格外驚恐,其尖銳程度,前所未有。
嗡!
一瞬間,所有視線都鎖定在銀恨身上。
特別是那些被圖紋禁錮的異族武者,他們眼神熾熱,簡直和見到救星一樣。
要知道,境妖當初是雙角族所釋放,所以境妖的秘密,雙角族了解的最多。
沒有一個絕巔想死。
即便是被神州武者斬殺,也比被境妖吞噬了舒服啊。
太憋屈了。
辛辛苦苦突破到絕巔,最後卻成了口糧,誰能甘心。
蘇越也皺眉看著銀瘋。
「說!」
碧輝洞更是迫不及待的怒吼道。
「境妖逆轉了我們的血脈!
「它吞噬妖獸之後,氣血值可以暴漲,可現在無盡叢林的防禦水泄不通,妖獸已經抱團防禦!所以境妖悄悄逆改了六族絕巔的血脈,它要用我們的命,代替絕巔妖獸。
「我們都被算計了,該死……被算計了!
「而且這是很久之前的算計!」
銀瘋瘋了一樣掙扎。
所有絕巔都低估了鏡妖的狡猾。
可無奈啊。
這禁錮彷彿刻到了血脈靈魂內部,絲毫沒有任何辦法。
銀瘋和銀言恨不得抽死自己。
蠢啊。
當初就不該把境妖釋放出來。
「原來是這樣,好陰險的妖獸。」
蘇青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現在的妖獸,沒點智商也不好混,世道艱難啊。
他的小腿已經被金竹洞徹底咬沒了肉,所以只能坐在地上休息。
境妖威脅,蘇青封也不敢亂動,所以他在恢複氣血值。
剛才蘇青封和所有絕巔一樣,都在好奇境妖在發什麼瘋。
經過雙角族這麼一解釋,真相大白。
「該死!」
其他異族絕巔頓時間怒罵,原來自己成了口糧的替代品。
同時,他們紛紛開始自我檢查。
果然,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原來自己的血脈里,確實被一些特殊的氣血所感染。
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的血脈已經不怎麼純潔了。
其實如果沒有境妖,這些感染的毒性可以慢慢祛除,最多三天時間,毒素就可以煙消雲散。
並不是大問題。
可境妖明顯不給他們時間。
別說三天,可能30分鐘,境妖就全部吞噬完了。
災禍!
簡直是災禍。
「天聖,救命,救救我們啊!」
金竹洞焦急地喊道。
這個時候,救星就只剩下碧輝洞了。
蘇青封轉頭,一臉惆悵的看著他,就像在看著一個智障腦殘。
弱智嗎?
沒看到你們的天聖已經自身難保,他拿什麼來救你們?
靠那張膨脹了幾十倍的醜臉嗎?
有病。
就知道添亂,蘇青封都替碧輝洞發愁,有這種手下,何愁不拖累死你。
沒有得到碧輝洞的回應,金竹洞又焦急到跳腳。
銀瘋的一番話,讓整個戰場再次陷入了恐慌,對異族絕巔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
「原來是這樣!」
蘇越死死皺著眉,表現出了憂慮和淡淡的恐懼。
這副表情,是演給境妖看的。
現在境妖不知道自己掌握了它的混脈,蘇越得表現得無知一些,好找機會陰死它。
一旦自己胸有成竹,境妖很容易聯想到混脈生祭。
果然。
境妖用餘光觀察了一下蘇越。
它在蘇越的眼裡,看到了一些驚恐和憂愁。
嗯。
不錯,蘇越這小子是怕我的。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混脈生祭的問題。
境妖暗中呼出一口氣,懸著的心,也落回到肚子里。
畢竟命門在別人手裡抓著,它是真的忌憚蘇越。
蘇越同樣用餘光觀察了境妖。
不錯。
對方放鬆了警惕。
驚險啊。
高手過招,處處是細節,處處是陷阱,堪稱是驚心動魄。
碧輝洞陰森森的注視著境妖。
他沒有繼續怒罵,也沒有和境妖再談判。
沒必要了。
既然境妖逆改了聖地絕巔的血脈,那這些絕巔對它來說,就是必要的食物,這時候再談判,就和金竹洞一樣蠢了。
說起來,陽向族為什麼會有這麼蠢的蠢貨。
想起金竹洞,碧輝洞都有些羞恥。
他完全沒想到,1000年後的陽向族絕巔,就這種智商,純粹在丟人現眼。
也難怪能淪落成這樣。
「天聖,我先走一步,願天聖重回巔峰,重振陽向族!
「願天聖執掌乾坤,主宰蒼穹,願天聖……」
哇嗚!
朱南洞和所有異族絕巔都不一樣。
他沒有瘋狂掙扎。
從始至終,朱南洞都跪在地上,和虔誠的奴僕一樣,在遠遠給碧輝洞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