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中,四臂族最後一個八品肆呂察,悠然從漩渦中走出。
由於西武大部分學生撤離,操場已經支離破碎,所以肆呂察出現的時候,整片天空都有些蕭索和凄涼。
肆呂察身形消瘦,一副很奸詐的嘴臉,嘴角帶著一股輕蔑。
「神州蘇越!
「你本來應該可以成大事,可惜,你不知道隱忍,所以你最終的結局,就是英年早逝!
「你的存在,是神州的一個悲劇!」
肆呂察臉上的輕蔑越來越濃,他的言語甚至還有些悲憫。
蘇越他們眉頭緊皺,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
古怪!
這個肆呂察是真的古怪。
他出來之後,並沒有和其他宗師一樣,迫不及待的用氣血來壓迫。
肆呂察身上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氣血波動,他整個人充斥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坦然。
對!
往往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膽寒。
如果沒有絕對自信,裝不到這種程度。
在肆呂察的眼裡,蘇越似乎本來就應該是個死人一樣。
嗡!
當然,肆呂察嚇人歸嚇人,蘇越他們可沒有絲毫含糊。
最強輔助靳國塹的影子束縛術蔓延出去,很及時的就附著在了肆呂察體表,毫不客氣。
這種酷愛裝嗶的異族,向來不討喜。
得教育。
「靳國塹……你先別動手!」
然而。
也就在這時候,西武校門外傳出一道聲音,是西都市提督的聲音,他甚至有些大驚失色。
西都市是神州最重要的四大城市之一,提督九品,雖然走官府路線,但曾經也是驍勇善戰的武者。
能讓提督都有些驚慌,可見這個八品肆呂察不簡單。
「呃……啊啊……啊啊啊……」
果然。
還不等提督話音落下,靳國塹猛地一口鮮血噴出去,隨後整個人便在地上來回打滾。
與此同時,在靳國塹的後背,一層殷紅的血漬從衣服里滲透出來。
眨眼時間,靳國塹翻滾的地面,就已經沾染了一層觸目驚心得到血痕。
白字青二話不說跑過去,先用銀針封住靳國塹所有穴位,總算是止了血。
他的表情猙獰,整張臉呈青紫色,皮膚下血管和青筋都爆凸出來,明顯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噗……好疼……」
靳國塹被孟羊扶著坐起來,但他渾身抽搐,指甲深深刺在手掌里,就連眼眶都出現了血痕。
哪怕白字青已經幫他止了血,但靳國塹還是痛苦到幾乎奔潰。
白小龍他們目瞪口呆,白字青都有些不知所措。
沒道理啊。
靳國塹可是身經百戰的武者,而且他在濕境苦修過一段時間,理論上對任何痛苦都有一定的抵抗力。
能讓他痛苦成這樣,根本就不正常。
蘇越眯著眼,也凝重的盯著肆呂察。
這傢伙臉上帶著輕蔑的冷笑,正抬頭打量著西武校門外的提督。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應該是在回憶提督是誰?
「白字青,把靳國塹弄暈吧,那樣他的痛苦會少一些,他沒有大礙,只是單純的痛。
「該死,他是四臂族的肆呂察,修鍊過一部詛咒類絕世戰法,只要是氣血沾染到他的肉身,武者脊骨上的經脈神經就會產生出好幾倍的疼痛。
「靳國塹只是六品,他的戰法沾染到肆呂察,痛疼會持續很久。
「別說是六品,哪怕就是九品被詛咒,也得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勉強壓制這種痛苦。
「該死,竟然是肆呂察!」
這時候,提督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字青沒有考慮,他下意識就弄暈了靳國塹。
沒辦法。
就提督說話的這點時間,他感覺靳國塹是一種忍無可忍的狀態。
他甚至都要破了嘴唇,白字青怕靳國塹會把嘴唇給咬下來。
同時,白字青檢查過靳國塹體內的經脈。
雖然脊髓附近的經脈有些爆裂,但靳國塹其實沒有什麼致命傷。
如果他的判斷沒錯,這個肆呂察的詛咒反抗,應該只是單純的劇痛。
但僅僅是劇痛,又有誰能扛得住呢?
關鍵觸動這詛咒的條件,僅僅是用氣血沾染肆呂察。
該死!
想要打敗肆呂察,就必須得向他出招。
普天之下的任何戰法,都得用氣血去催動啊。
即便是孟羊和白小龍的飛劍,同樣沾染著氣血,別說飛劍,其實弓箭在徹底散去力量的過程中,同樣也沒有和武者的氣血徹底剝離。
這個肆呂察,簡直就是個異類。
白字青已經可以斷定,肆呂察絕對是八品無敵的那種存在。
甚至在九品這個階段,肆呂察也不會輕易的輸。
白小龍和孟羊新心臟狂跳,眼底的神色有些慌張。
這個肆呂察,簡直就是個刺蝟啊。
而蘇越眉頭鎖成個疙瘩。
麻煩大了。
……
「哈哈哈,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將,我想起了來!」
肆呂察一直在遠遠觀察著提督,突然,他回憶了起來。
在很久之前,這個無紋族九品和自己戰過一場。
他仗著九品的修為,想要活捉自己。
可惜,在自己的痛擊咒詛下,這個九品最終狼狽的回去,甚至還中了四臂族的計謀,最終被四臂族九品打成重傷。
原來是他。
說起來,肆呂察這輩子戰平的九品太多,他有時候真的都分辨不出來。
「哼,沒想到竟然會是你來刺殺!」
提督怒罵了一聲。
當然,他對肆呂察根本毫無辦法。
同時,提督又焦急的看著蕭億恆,他的眼神在詢問。
肆呂察抵達戰場,別說蘇越,就是九品都不一定能贏他。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看柳一舟能不能早點打破大陣了。
可惜。
蕭億恆的回答,也只是微微搖搖頭。
「哈哈,你們神州怕了嗎?
「也對,面對我肆呂察,又有誰還能保持鎮定呢?」
肆呂察譏笑了一聲。
隨後,他又感慨了一句。
就像是個孤獨的無敵劍客,肆呂察好像已經看淡了世界上的勝敗。
他有這個孤獨的資格。
「肆呂察,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竟然還只是個八品而已,我對你卻很失望啊。」
提督沉著臉挖苦了一句。
他並不是真的諷刺肆呂察,而是想嘗試著拖延時間而已。
肆呂察其實很年輕。
在八品這個境界里,肆呂察絕對是最年輕的一代。
提督只是想將怒火引到自己這裡來,能嘴炮一會也好。
「哈哈哈哈,失望?
「我今年32歲,已經八品中期,乃是濕境最年輕的八品。
「大概兩年前吧,你在濕境追我三天三夜,最終還是狼狽逃回神州,那時候我剛剛突破八品,你這個九品就束手無策。
「這兩年,我打敗了多少八品巔峰,又和多少九品戰成平手,你可知道?
「失望?
「我四臂族的絕巔族尊都不失望,你這種貨色,又有什麼資格失望?」
肆呂察搖了搖頭,反而是蔑視著神州所有的九品。
有痛擊咒詛在手,他只要能突破到九品初期,理論上就擁有了可以打敗九品巔峰的能力。
其實即便是八品,也罕見有九品可以殺他。
確實,九品可以用氣血壓制脊髓經脈的劇痛。
可這樣也會造成極大的氣血浪費,九品剩餘的氣血,也就對自己無可奈何了。
「哈哈哈,我徒兒30歲就是八品,敢問你神州最年輕的八品是多大?
「你們還真是可笑啊,也不知道誰才應該被嘲笑。」
這時候,空中那顆肆眀慶幻化的大頭顱一閃一閃,也開始輕蔑的狂笑。
肆呂察。
四臂族的驕傲,他肆眀慶的驕傲。
自從有了肆呂察,四臂族在一對一單挑的比斗中,就從來都沒有掉過面子。
這一戰肆呂察出門,蘇越已經是個死人。
肆眀慶真的有點想不通。
你們神州有什麼資格嘲笑肆呂察?
瘋了嗎!
「族尊大人,兩分鐘時間,我一定摘了蘇越的頭顱。
「可惜,其他螻蟻都跑了,否則這裡會血流成河,當然,那些稍微強一點的螻蟻,同樣一個也逃不了!
「神州那些九品,你們沒必要在這裡拖延時間,大家都不傻,就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