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殺!
白小龍不負眾望,終於完成了五殺宗師的奇蹟戰績。
當然,他的狀態也已經是前所未有的疲倦,甚至和第五個異族對戰的時候,身上還掛了彩,一道傷口從腹部蔓延到左胸,皮開肉綻,白西裝上布滿斑駁的紅色血漬。
但不承認。
傷疤給了白小龍一種特殊的野性,簡直就是個西裝暴徒。
蘇越能看得出來,白小龍現在完全就是在硬撐,他能保持著懸空的姿態,可能也是全憑一口仙氣在吊著。
這可能就是成仙的代價吧。
而且白小龍捏著長劍的手掌也在瘋狂顫抖,如果下一個異族出現,白小龍三招之內,必然會失敗。
前提是,下一個異族依然還是六品。
萬一是七品,白小龍兩個照面,那就是一具屍體。
如果是八品,白小龍還能活命一個呼吸。
西武全場都一片緊張。
哪怕是一些二品的大一學生都能看得出來,白小龍先在的狀態很差勁。
牧橙轉頭,又焦急的看著蘇越。
她的意思很明顯,讓蘇越一定注意,千萬要照顧好白小龍的情況。
出風頭可以,但別因為出風頭把命也丟了啊。
蘇越面無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他心裡有分寸。
這時候,蘇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右前方。
旋渦沒有遲到。
旋渦里的六品宗師氣血,也依然沒有任何意外。
異族的下一輪攻擊,開始了。
嗖!
這個宗師似乎早就看到了白小龍的位置,他一隻腳剛剛踏出旋渦,整個人就已經箭矢一樣破空而去,從前到後,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果斷的可怕。
嗡嗡嗡!
與此同時,一道刺耳的蜂鳴聲響徹長空,那是利刃在切割空氣。
殺氣很濃。
而且這一招蓄謀已久。
從這個六品出場的剎那,蘇越就能判斷出來,這個異族不簡單。
而且異族聯軍似乎是可以看到西武的情況,否則他不可能頭都沒有出現,就判斷出來白小龍的位置。
蘇越望著那天空一團熊熊蔓延的黑光,腦海里也分析道。
哐啷!
金鐵交鳴聲炸響,西武操場甚至都在音浪下有些微微顫抖,遠處一些開會用的桌椅板凳更是東倒西歪,不少低年級學生在勁風中瑟瑟發抖,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
來自六品巔峰的襲殺,沒有那麼簡單,對低階武者來說,僅僅是餘波,都是他們無法承受的打擊。
噗!
果然!
白小龍是真的支撐不住。
他被對方的大刀一刀斬落到地面,一連倒退了十幾步之後,又一大口鮮血噴出來,臉色更是前所未有的蒼白。
真的不能怪白小龍弱。
一個剛剛才突破的六品,已經五殺了一波,現在再面對一個六品巔峰,還能保持站立姿勢,已經是了不得的成就。
如果是一般的宗師,早就戰死了。
「哼,你連斬我聯軍5個宗師,罪大惡極,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異族宗師提著大砍刀,腳踏虛空,並且高高在上的俯瞰著地面的白小龍。
咔嚓!
咔嚓!
咔嚓!
與此同時,他手裡的大刀也炸開了一道道脆響,甚至還有淡淡的黑色電光在刀刃周圍繚繞,看上去觸目驚心。
比剛才還要沉重的殺氣,又一次籠罩在白小龍身上,就如一座大山在壓迫著他。
白小龍勉強抬起頭,渾身骨骼都在顫抖。
……
西武結界外。
一群強者咬牙切齒,他們都恨不得自己去踢白小龍出戰。
讓一個這麼年輕的學生去,去對付異族的六品穿論戰,神仙也頂不住啊。
可恨!
有心無力。
「大將軍,總閣大人還得多久時間?」
趙江濤忍不住問道。
「還得一會。
「但大家不用擔心,如果異族真的想用六品車輪戰來耗死蘇越,他們也不可能得逞。
「蘇越還沒有出手,白小龍不會有危險。」
燕歸軍團大將沉著臉說道。
僅僅是六品,不可能是蘇越的對手,他不出手,並不代表強者們不知道蘇越的實力。
但,事情沒那麼簡單!
每次出現一個異族,每次都是六品,雖然好像進入了一種恆定的規律,但身為一個強者,他們心裡其實還是有不詳的預感。
但願,不要在出什麼意外了。
就這樣一直用六品來送死,其實也挺好的。
蘇越不怕車輪戰。
「白小龍……你,好樣的!」
趙江濤轉頭看著傷痕纍纍的白小龍,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身為一個老校長,也是曾經培養過白小龍的老師,趙江濤心裡是無比的欣慰和驕傲。
拋開蘇越這個妖孽不提。
僅僅以白小龍現在的資質,他已經能稱得上是神州最優秀的年輕人。
作為一個師長,又怎麼能不驕傲呢。
至於危險?
趙江濤也沒有擔心過白小龍。
蘇越那小子才是個魔王,這個魔王還沒有出手,根本就不用怕。
其他強者也紛紛看著蘇越。
這傢伙,是時候出手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成長到了什麼程度。
……
「死吧!」
西武操場。
異族宗師的刀勢已經蓄勢到了巔峰。
他怒吼一聲,聲浪刺耳,同時刀芒從天而降,猶如一扇城門的巨大門板,簡直要將大地都一分為二。
這一秒,不僅僅是刀芒暴漲了好幾倍,就連這個六品異族的身高都好像膨脹了不少,猶如一個可怕的四臂猿猴。
咕咚!
白小龍抬頭望著恐怖的道門,咽下了一口山窮水盡的唾沫。
不飄了,他是真的提不動刀了。
別說是六篇巔峰的刀芒,哪怕就是一個六品初期的異族,現在也能要了白小龍的狗命。
裝嗶很成功。
五殺5個異族宗師,這一戰足以寫進教科書里。
高光時刻,足夠高了,孟羊絕對沒有這種待遇。
可現在自己氣血見底,五臟六腑也被震蕩到出血,明顯不可能再戰。
蘇越呢?
你個牲口還要看戲嘛!
救我啊!
你特么倒是趕緊來救命啊。
非要我大庭廣眾下喊出來嗎?
太羞恥了。
我不喊。
死也不能喊救命,白小龍固執的抿著嘴,這是我和我最後的倔強。
當然,倔強了不到一秒鐘,白小龍僵硬著脖子,又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該死啊!
蘇越你個騷東西,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勞資的帥命都快沒了,你特么還在靠在一根路燈的燈管上看戲。
你居心叵測。
你是不是嫉妒我帥,要趁機害死我啊。
遠處!
牧橙也不知道蘇越要幹什麼。
她心裡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是白小龍真的不行了。
很明顯,這一刀絕對能要了他的命。
蘇越在幹什麼呢?
咦……他拔路燈的燈柱子要幹什麼?
西武的路燈是復古風格,燈柱子頂端是個長方體的復古燈帽,燈管差不多手腕粗細,呈暗金色,還雕刻著精緻的花紋。
西武學生沒有人關注蘇越,他們全部都在擔心白小龍的安危。
在他們眼中,白小龍身軀定格在地面,猶如被無形的鎖鏈束縛著,一動都不能動。
他現在就像一個走投無路的囚徒,根本就無法從異族的屠刀下逃走。
絕望!
整個操場鴉雀無聲,一股絕望的氣息蔓延在上空,令每個學生都無法呼吸。
馬小雨死死咬著自己的手掌。
別說杜驚書一個四品,就是那些五品的畢業生,也都已經來不及去救援白小龍。
死定了。
在人們眼中,白小龍的宿命就是被一劈兩半。
快!
異族宗師的刀,實在是太快。
牧橙現在想施展絕世戰法都已經來不及,除了焦急,她什麼都做不到。
咔嚓!
誰都沒有注意到,西武操場上的一根燈柱子已經斷了。
唰!
隨後,一道人影猶如鬼魅一般,瞬間閃爍到了白小龍附近,甚至,還留下了幾個殘影。
對!
手持燈柱子的奔襲殘影。
「死!」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