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逃出來了,也不知道傳送了多遠!
「可惡的無紋族,你讓我陷入絕境,我一定要讓你碎屍萬段。
「我恨吶!」
看著遮天蔽日的樹木,黑郵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但他現在還不能起來,沒辦法,傷勢太重,最多勉強動一動手指頭,黑郵必須要恢複一會傷勢。
太慘烈。
堂堂六品宗師,被一個五品螻蟻殺成這樣,簡直就是個笑話。
黑郵還得祈禱,附近千萬別有什麼凶妖,否則自己很可能被生吞了。
幾秒鐘過去,天地一片死寂。
黑郵悄悄放鬆了點心情。
或許,自己是幸運的,應該是可以活下去。
「最後一道傳音陣,我給紅鏡傳音吧,讓他告訴族人,無紋族奪走了八族泉火。
「至於我,已經回不去了,我這輩子,也只能在濕境當一個流浪武者,一旦被陽向族抓到,我就是一個死。
「丟失泉火,要剝皮抽筋。
「不光是我,其他種族的七個區將軍,下場都是剝皮抽筋。」
黑郵嘴裡喃喃自語的同時,他手掌在地面也畫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圖紋。
這是黑郵掌握的一種傳音符陣,但以他現在的傷勢,也就能使用一次,雖然不限制距離,而且傳音的時間要醞釀很久。
他將蘇越偷走八族泉火的事情,刻畫到了傳音符陣內。
可能得十分鐘時間,傳音符陣才能到紅鏡身上。
至於之後的事情,便和他黑郵無關。
其實,從黑郵感知到蘇越虛彌空間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亡命天涯的準備。
所以,他沒有想辦法找族人求救,反而是使用了這輩子唯一的一次血陣傳送,超遠距離,任何人都查不到自己的蹤跡。
無論能不能殺了紅旦,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丟失八族泉火,他們八個區將軍,全部要承受最殘酷的刑罰,這是他們去盟天城之前,就知道的規矩。
將消息給紅鏡,黑郵仁至義盡。
一次疏忽,毀了自己的一生。
野外的潮濕空氣,讓黑郵很不舒服,但沒有任何辦法。
所幸,他距離七品已經不遠,勉強可以在叢林深處存活下去,只能希望有生之年,能突破到九品吧。
毀了!
我黑郵的前途,已經被徹底摧毀。
蒼天啊。
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為什麼要讓我遭遇那個無紋族。
如果沒有這場意外,那我的人生,該多麼圓滿。
……
不遠處,馮佳佳三人也在嘀嘀咕咕。
「殺不殺,這個六品可能是重傷了。」
馮佳佳給了兩個學長一個眼神。
這是長久一起戰鬥的默契。
「不殺!」
白小龍沉著臉,淡漠的搖搖頭。
「你是慫逼嗎?」
孟羊瞳孔圓瞪。
和這種慫逼組隊,孟羊感覺到一種恥辱。
一個重傷的六品都不敢抓,慫到家了。
馮佳佳也詫異的看著白小龍。
按照她對白小龍的了解,對方不該這麼慫啊。
「馮佳佳,用蟲子控制這畜生的五官,鎖死他的各個關節。
「活捉!」
然而,他倆都看錯了白小龍。
這麼複雜的對話,明顯用眼神表達不出來,白小龍手舞足蹈,用戰術手勢比划了出來。
馮佳佳被震撼了兩秒。
什麼?
活捉六品?
這麼囂張嘛!
隨後,她又回過神來。
其實,真的可以試一試。
反正這六品渾身傷痕,看上去奄奄一息,不抓白不抓,萬一還可以拷問出什麼情報。
如果是其他武者,或許還沒能力活捉,但自己是蠱蟲馮家的傳人,被蟲子禁錮之後,她能讓這個宗師連自殺都做不到。
「嗯!」
隨後,馮佳佳點點頭。
嗡!
她手指一動,頓時間,數不清的蟲子,在泥漿里行走,目標就是躺在地上的黑郵。
孟羊舔了舔舌頭。
白小龍要活捉這宗師,會不會是個肥羊啊。
距離畢業還有兩個月時間,想要在武大畢業前突破到宗師,需要大量的金錢。
他們都迫不及待的要立功。
……
「該死,哪來的蟲子,呸!」
黑郵和死人一樣躺在地上,根本不敢發出任何動靜,他生怕引來什麼凶妖。
難受!
野外叢林,空氣濕冷,地面泥漿也格外冰寒。
他剛剛才離開聖地,就已經開始懷念盟天城的乾燥溫度,懷念溫暖的火把,懷念每一個武者對自己敬畏的眼神。
怪不得,散星城池的武者,都瘋了一樣想佔領地球。
原來生存環境這麼惡劣。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
黑郵暫時動不了,可有不少蟲子爬上來。
不少蟲子甚至往自己鼻孔里鑽,他只能操控唯一的一點點氣血,去驅逐蟲子。
但黑郵想多了。
十幾秒之後,他意識到了大問題。
這些蟲子,開始失控。
蟲子最大的優勢,就是數量太多,多到根本就數不清。
「不會是把我當屍體了吧,滾開啊,連蟲子都欺負我!」
黑郵欲哭無淚。
現在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可千萬別被蟲子給咬死。
蟲子越來越多,千千萬萬,密密麻麻,已經爬滿了黑郵身軀。
他唯一能慶幸的地方,就是蟲子好像不咬人。
只要別吃了自己就可以。
等自己氣血恢複一點點,就可以震散這些小東西。
該死的野外叢林,生活條件這麼惡劣。
以後的漫長流浪之旅,可怎麼度過。
但黑郵根本沒有意識到。
他的渾身關節,已經被蟲子鎖死。
他想要恢複實力,根本就是奢望。
這時候,白小龍他們確定了安全,隨後站起身來,小心翼翼走到黑郵身旁。
「你們……」
看到馮佳佳三人,黑郵差點被嚇破膽。
無紋族
又踏馬的是無紋族。
黑郵已經恨透了無紋族,這些畜生,簡直就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他想要站起來。
可黑郵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蟲子活埋,他身上彷彿壓著一座山脈,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白小龍,你為什麼非要活捉他?」
馮佳佳好奇的問道。
孟羊也不理解。
抓著一個累贅,不嫌累嗎。
「細節,你們都不觀察細節嗎?
「仔細看這個陽向族,他身上的穿著,和一般的陽向族不一樣,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八族聖地的皮袍。
「還有他來的時候,是啟用了傳送陣,你們知道傳送陣是什麼意義嗎?如果不是非富即貴的陽向族,怎麼可能會懂傳送陣。」
白小龍蹲在黑郵面前,捏了捏黑郵的鼻子。
嗯,不錯,還活著。
就是這眼睛有些古怪。
其他陽向族的眼神,都是格外兇狠和嗜血。
可這個陽向族的眼睛,怎麼有一種在哭的感覺。
真哭了。
唉,你別哭啊,我們把你抓回去,不一定殺的,大概率會先嚴刑拷打,也有可能切片研究。
好脆弱的六品宗師。
「哇,白小龍,你可以啊,夠博學的。」
馮佳佳眼睛一亮。
一個六品陽向族不稀罕,可一個來自八族聖地的六品,那就稀奇了。
「他怎麼哭了?
「好軟弱的陽向族,好可憐啊!」
馮佳佳也觀察著黑郵。
黑郵真的已經被氣哭了。
我這是什麼命。
為什麼我會這麼倒霉,為什麼這麼衰。
剛從狼窩裡逃出來,又落入虎口。
黑郵生無可戀。
反抗,沒希望了。
除了氣到哭,還能怎麼辦。
可憐?
我堂堂黑郵,用得著你們可憐嗎?
「這麼可憐的宗師,咱們要不切了四肢,把他削成人棍吧。」
馮佳佳又道。
黑郵嗚嗚嗚,嘴裡卻發出不什麼音調,蟲子塞滿了口腔。
你們是魔鬼嗎?
憑什麼把我削成人棍,我黑郵不服。
「算了,先抓回去,萬一科研院有用。
「蘇越前段時間不是抓了蒼疾的手下嘛,那傢伙對科研院很有用,萬一這傢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