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費寧宵,你七年前已經被袁龍瀚打成重傷,現在還敢跨越虛空來神州,你這條絕巔的狗命,難道是不要了嗎?」
……
蘇越剛剛扛起兩個傷員,還不等他邁出第三護罩,一道雄渾的聲音,就回蕩在天空。
隨後,一個身穿紅色背心,腳下拖著膠鞋的老者,腳踏第二護罩,突然矗立在虛空,正在冷冷對視著費寧宵的巨臉。
那張臉就緊貼在第一護罩,組成這張臉的物質,是一層暗紅色的血雲,顯得格外妖異。
這背心老者長相神似尼古拉斯趙四,說話的時候,嘴角還一抽一抽,在巨臉的下面,老者猶如一隻面對狂風驟雨的螻蟻。
但這個老者的出現,卻又好像能給人一種安心。
對!
他的出現,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
「蘇越,立刻走,這是命令。」
趙莊猿也抬頭看著老者。
雖然有強者增員,但趙莊猿的臉色更難看。
聶海鈞院長出現,事情已經失控,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大戰,蘇越留在這裡特別危險。
而且他背著的兩個傷員,也是科研院的重要專家。
「好!」
蘇越點點頭,轉身就跑。
雖然接下來可能會很熱鬧,但蘇越現在肩上扛著兩個專家,他不能任性看熱鬧。
「蘇越,謝謝你啊,辛苦你了。」
由於扛著傷員,蘇越不可以全力趕路,他得放慢腳步,否則罡風會吹死這兩個二品的氣血武者。
他不怕走錯路,雖然沒有導航,但在他前面還有不少震秦軍團的武者。
蘇越也是佩服這些二品武者。
好歹二品了啊。
竟然都不會一個簡單的氣血盾。
另一個更氣人。
他明明會操控氣血刃,可面對從天而降的石頭,他竟然忘了施展,完全被嚇的六神無主。
但蘇越也不能抱怨。
這些氣血武者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科研上,他們哪裡會有時間去修鍊戰法。
錯就錯在異族,是他們造成了災難。
「二位老師,你們知道空中那個背心大爺是誰嗎?」
蘇越邊跑,邊好奇的問道。
那可是個九品武者啊。
看上去似乎比自己的岳父和乾爹還要厲害。
這兩個傷員都比自己歲數大,他不知道怎麼稱呼,就統一稱呼為老師。
但再想想,好像拍猛片的井蒼空都能被稱為老師,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呸。
這是什麼時候,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的事情。
「他老人家是科研院的第一院士聶海鈞,你也可以將他當做是科研院的院長。
「院長和袁龍瀚元帥歲數差不多,也是和大元帥同一屆的武者,當年院長也衝擊過絕巔,可惜失敗了,最終就留在科研院鎮守,他也是神州目前年齡最大的一批武者。」
其中一個傷員答道。
至於另一個,目前已經昏迷。
「他竟然是聶海鈞老先生?」
蘇越驚了一下。
聶海鈞這個名字,不光在武大的圖書館出現過,甚至在高中的課本里,這個名字也不陌生。
人們都知道聶海鈞已經退休,沒想到他還在暗中守護著科研院。
第一院士的名號,聶海鈞真的是眾望所歸。
可聶海鈞在書本上的形象,向來西裝革履,還打著小領結。
可這個紅背心的老伯,真的不是舞王?
「唉,雖然院長出手,但我總有一種預感,這次科研院可能是要出大問題。
「你回頭看一眼,籠罩在科研院上空的第二層防護罩,顏色有些不正常,它不該是這種紅色。」
傷員又道。
「敢問老師您尊姓大名。」
蘇越回頭看了一眼。
果然。
最外面的一層絕對防禦,是很淡的顏色。
但第二層的防護罩,就泛著一些血光,確實有些不正常。
但蘇越想著聶海鈞院長坐鎮,應該是問題不大。
畢竟,院長曾經也是衝擊過絕巔的狠人。
「我姓武,是戰法科的一個副科長,你就叫我武老師吧。」
傷員說道。
「呀,您是戰法科的副科長,您認識嚴東顏嗎?他也是我的老師,我也算是戰法科的編外人員。」
蘇越一臉驚喜。
「嗯,認識。」
傷員鐵青著一張臉。
他懷疑這孩子有些弱智。
我是戰法科的副科長,我能不認識頂頭上司?
我特么敢不認識?
「武老師您別懷疑,我真的是戰法科的編外人員,我還知道戰法科有個叫武騰楓的副科長,別人都叫他武騰老師。
「據說,武騰老師的父親,想要讓兒子騰飛,在產房外看到什麼,就要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當時他父親看到了楓葉,就叫武騰楓,如果是看到藍天,簡直不堪設想。
「武老師,您認識這個叫武騰楓的老師嘛,我很仰慕……我……」
蘇越和武老師相談甚歡。
畢竟都是戰法科的同事,天然的有一種親切感。
可蘇越說著說著,就感覺到一絲詭異。
「我就是武騰楓。
「我單姓武,並不是複姓武騰。
「而且假如我父親看到藍天,我也要叫武藤天,那個藍字,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武騰楓咬牙切齒。
這個喪氣的名字。
父親要當初要讓自己騰飛,為什麼不叫武飛楓,非要叫武藤楓。
楓也不是大問題。
關鍵是這個武騰,太像複姓了。
「哇,您就是武騰老師啊,久仰久仰,咱們還是真是有緣分呢!
「嚴東顏老師說過,您對戰法的研究很深,還要讓我和您學習呢。」
蘇越連忙說道。
武騰老師,竟然就在自己背上,好奇妙的緣分。
「叫我武老師,把騰字去掉。」
武騰楓氣的傷口都一抽一抽的劇痛。
我到底造了什麼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尊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當年被我打敗的一條小雜魚,聶海鈞你竟然還沒有死,哈哈哈!
「聶海鈞,你也真是個廢物,這麼多年都沒有突破到絕巔。
「我知道了,你的絕巔機緣,被袁龍瀚拿走了,哈哈哈哈,蠢貨一個。」
蘇越距離科研院已經有一段距離,這時候,天空中的巨臉,終於開口說話。
聲浪猶如悶雷一樣,震天動地,雖然距離很遠,但音波依然令蘇越耳膜刺痛,甚至大腦都有些發脹。
噗!
武騰楓更是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蘇越看了一眼,旁邊的武者們狀態也不好。
當然,戰鬥武者也只是被影響了一瞬間,他們很快就可以投入救援工作。
蘇越用氣血感知著前面的武者,身軀跟著他的路線去奔襲,而他視線已經轉移到天空之上。
由於離開科研院一段距離,蘇越也終於勉強看清楚了費寧宵的頭顱全貌。
這簡直就像是墜落在城市上空的一顆醜陋的腫瘤。
費寧宵的頭髮很長,甚至有一半似乎還在另一個虛空飄揚,這顆頭顱說不出的詭異。
……
「哼,我聶海鈞能不能突破到絕巔,與你有何相干。
「你應該知道,絕巔擅自跨域兩界通道,會承受致命的空間壓迫,你這個絕巔是不是要步蒼疾的後塵?
「蒼疾年輕不懂事,你活了將近130年,難道也活膩了嗎?」
聶海鈞身上蔓延出一層青色的火焰。
他說話的時候,這些火焰鋪散在天穹,攔截了費寧宵的音波震蕩。
雖然距離很遠,但蘇越能看得出來,聶海鈞阻擋的很吃力。
這時候,蘇越也看清楚了王千蛋他們的保安隊所在。
果然。
保安隊是最外層護罩的維持者。
他們如一朵花瓣一樣,各自有各自的位置,每個人身上都燃燒著熊熊的氣血火焰。
這些火焰,猶如根莖一樣,潤養著護罩。
……
「哼,本尊既然敢用本體降臨地球,你覺得本尊還會貪生怕死嗎?
「七年前,袁龍瀚偷襲,本尊體內就已經有了致命傷,本尊的壽命,最多還能活一年。
「這七年時間,本尊時時刻刻都在思考如何找袁龍瀚復仇。
「今天,本尊就要用自己的命,來找袁龍瀚復仇,我要讓你們神州,血債血償。」
費寧宵面目猙獰,巨大的頭顱開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