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驚恐!
各種情緒蔓延開來。
負傷的宗師在服用療傷丹藥,他的傷口勉強才止血。
羅箭獸被嚇的夠嗆,畢竟,它是目標,也率先體驗到了那一箭的恐怖壓迫。
宗師。
在天上射箭的,是個掌目族的宗師。
無論是精準度,還是箭矢的傷害,都是一等一的水平。
如果不是有人族替它擋箭,自己絕對會負傷。
羅箭獸王看著源源不斷轟擊而來的異族宗師,已經有了想逃撤退的想法。
但礙於面子和蘇青封的恩情,它還在猶豫。
熾熱的箭痕,還在空中扭曲著,沒來得及消散。
雙方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天空。
可怕啊!
2000多米的高空,竟然還有一個掌目族的箭矢狙擊點。
那麼高的地方,除了九品,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轟擊得到。
可人族的幾個九品,被墨鎧他們壓制的很死。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
掌目族已經佔據了無敵的致勝位置。
「哈哈,卑賤的人族,你們給我聽著。
「在我掌目族的箭下,沒有一個武者可以逃命。
「下一箭,我一定穿透這個畜生的眼球。
應山嶺的狂笑,不斷回蕩在長空,他笑的格外猖狂。
終於輪到我了。
墨鎧和跳樑小丑一樣蹦躂了好久,現在終於輪到我應山嶺出頭。
這一戰的關鍵,還在我掌目族身上。
該死!
柳一舟死死鎖定著天空。
他恨的牙痒痒。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墨鎧的殭屍傀儡,已經足夠難纏,現在又蹦出來一個掌目族。
更可恨的事情,是任何人都奈何不得那個懸空箭塔。
現在的羅箭獸王,本能就是個活靶子。
蘇青封也皺著眉。
他估算了一下距離,自己的妖刀,甩不到那麼遠,而且這頭該死的沼狼妖皇,也不會允許自己出手。
事情太被動。
人族大軍一片死寂,每個武者都凝重著臉。
他們恨透了這群畜生。
特別是江元國武者,更加憤怒。
如果守不住,那就是國破家亡的下場,再要建設起來,又得浪費十幾年時間。
江元國需要喘一口氣啊。
……
「弓菱,能不能將那畜生射下來!」
杜驚書看著弓菱說道。
其他人也看著弓菱,畢竟她背著弓箭。
而弓菱低著頭,一臉慚愧。
先別說2000多米的射程,自己能不能做到。
就是這首席玄弓,自己也拉不開啊。
玄弓無弦,得宗師才能啟動。
普通的弓箭,而且還是射日的角度,破1000都難。
弓菱目測,懸空箭塔最少都有2300米。
根本就是妄想。
「小杜同學,這種話以後別說,比較暴露你的無知!
「弓菱同學只是三品,哪怕她就是宗師,也幾乎不可能射到2000多米,掌目族的天賦和人族不同。
「人族弓箭手要估計的東西很多……風向,風速,光線,空氣密度,空氣折射,甚至還有空氣的濕度……1000米之後,弓菱失誤一毫米,在目標點,就是好幾米的差距。
「掌目族有第三隻眼,而且他們對目標有著一種特殊的天賦,人族很難達到。」
陳宇輝搖搖頭。
無知、狂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這就是當代天驕的缺陷。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
一直身處於眾星捧月的武大環境,也難免會有些飄。
讓一個三品,隔著2000多米距離,射下空中一個掌目族宗師?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雖然掌目族的缺陷就是防禦力弱,堪稱最薄的脆皮,但掌目族根本就不會近戰,一個個逃的比兔子還要快。
「原來是這樣,弓菱不好意思啊。」
杜驚書連忙道歉。
是自己著急,問的魯莽了。
「沒、沒事,是我沒用!」
弓菱連忙說道。
她也想救人,可真的做不到。
三品。
確實太弱。
這時候,弓菱又想到太爺爺一箭斷河山,力挽狂瀾的畫面。
自己真的是沒用。
「我宣布,你們所有人,立刻上車!
「這次是軍令,任何人不得違背,否則我會擊暈你們。
「誰都別和我談條件,我不是和你們商量,是命令!」
隨後,陳宇輝指著旁邊的無玻璃汽車,語氣嚴肅地說道。
這一次,他不在如一個帥大叔,反而像是冷麵的鐵血教官。
對!
事情緊急,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陳宇輝沒空開玩笑。
嚴肅的氣氛,令空氣都有些寒冷。
隨後,杜驚書他們看著蘇越。
「你們看蘇越也沒用,哪怕青王在,我也會擊暈他!」
陳宇輝語氣越來越凝重。
……
「哈哈哈,卑微的人族,你們恐懼嗎?
「等著吧,讓我來看看,下一箭,是那個蠢貨來阻擋。
「你們這群蠢貨全部中箭之後,我看那畜生還怎麼阻擋我聯軍。」
應山嶺的聲音又回蕩在虛空。
可惜,由於空氣摩擦的太厲害,箭矢無法淬毒,否則事半功倍,這點有些遺憾。
羅箭獸王不安的低吼著。
說實話,它心裡真的有些忌憚。
箭矢的力量,絕對可以破了自己的防禦,羅箭獸王實在是不想再負傷。
吼!
吼!
吼!
遠處的羅箭獸大軍也在低吼,它們彷彿在勸阻羅箭獸王,不要再蹚這場戰爭的渾水。
陳宇輝的眼睛裡,逐漸開始不耐煩。
甚至他掌心裡已經翻滾出氣血波動。
沒時間浪費了。
……
「應山嶺,如果老朽判斷的沒錯,你的虛空箭塔,耐久度快沒了。
「上面的掌目族宗師,還需要用氣血修補浮空箭塔。
「下一箭,你五分鐘後才能射下來吧。」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陌生又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所有人猛地回頭。
在江武的後方,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緩緩走來。
他頭髮花白,步履蹣跚,還穿著病號服,手背上應該是剛剛拽了吊瓶的針,膠帶紙還貼著。
「房歷言老王爺!」
江元國一些武者驚呼道。
房歷言。
他可是江元國傳奇弓箭手,可退休已經多年。
對了。
前段時間,異族騷擾江武市,房歷言一箭傷了一個陽向族宗師。
可隨後,他便進入了重症病房,很多人以為他挺不住了。
「老王爺!」
江武校長房冠鳴也轉頭,詫異的看著房歷言。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來戰場。
蘇越一臉好奇。
說起來,自己去濕境,還是這個老頭傷了陽向族宗師,自己反而因禍得福。
「老先生!」
弓菱更是瞠目結舌。
房歷言將首席玄弓傳授給自己之後,他就讓自己離開墓冢。
弓菱以為,房歷言會安心養老。
誰知道,房歷言上次貿然動用氣血,從而昏迷不醒,最終一直躺在重症病房。
醫生說房歷言的情況很糟糕,哪怕能出院,這輩子也不可以動用哪怕一點點的氣血。
可他本該在醫院養傷,為什麼會來江武戰場!
話落,弓菱連忙跑過去,攙扶著房歷言。
「這位將軍,可以讓弓菱再留幾分鐘嗎?」
眾目睽睽下,房歷言走到陳宇輝面前,有些歉意的請求道。
這時候,對戰的九品都看著房歷言。
他們不知道房歷言要幹什麼。
「這……」
陳宇輝皺著眉。
你一個重傷老者,來戰場又能幹什麼?
「算算時間,掌目族的下一箭,會在四分鐘後射下來。
「請您給弓菱兩分鐘時間,多謝了……咳……咳咳……」
房歷言咳嗽著,同時艱難的朝陳宇輝鞠了個躬。
房歷言也知道弓菱這群人的重要性,他理解陳宇輝的焦急。
但以他現在的狀態,必須要藉助弓菱的首席玄弓,才可以試一試……試一試破了掌目族的箭塔。
「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