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衣服,全部被各個香主收走,連底褲都沒有留下。
雖然在來之前,陽向教已經嚴格搜查過,可以確保新教徒沒有拿到任何追蹤設別,但這些舊衣服,還是被集中銷毀。
新教徒們也沒有什麼意見。
在叢林里走了那麼久,早已經是渾身臭汗,既來之則安之,留下幾件破衣服,也沒什麼用。
也就在眾人剛剛換好統一的陽向教衣服,香主通知大家開飯。
本來人們也餓,早就飢腸轆轆,這一下更加餓的發瘋。
蘇越是新教徒香主,他走在最前方,風生水起,臉上還有些淡淡的傲然。
後方一群人亂七八糟閑聊著。
這群人本事沒有,交朋友速度很快。
王路峰這個掃廁僧,已經直接被眾人孤立。
他是一個有味道的人。
周雲粲雖然也餓,但卻沒有什麼胃口。
他還是擔憂戴岳歸的安全。
服裝是最簡單的衛衣,渾身沒有一個口袋,這樣也方便,他們這群人,似乎也不需要什麼口袋。
外面是9月底,穿衛衣也合適。
陽向教的餐食,讓這群教徒一陣歡呼。
真的是堪稱豪華。
生猛海鮮,酒水飲料,要什麼有什麼,這裡簡直就是個自助餐的餐廳,但絕對是超過了350一位的那種豪華自助餐。
眾人一窩蜂去拿東西吃。
而蘇越專門找了些海鮮。
倒也不是因為他嘴饞,通過海鮮的肉質以及新鮮度,其實可以判斷出一些東西。
比如,這裡距離城市到底有多遠。
很詭異。
蘇越看到一個章魚刺生,章魚足雖然被切割下來,但似乎還在蠕動。
這絕對是最新鮮的那種。
咀嚼著一盤子海鮮,蘇越眉頭皺的更緊。
這個封閉的基地,到底在哪裡?
難道真的是傳送門?
這也太扯了。
如果陽向族有傳送門,他們傳送一群宗師過來,直接在人族都市大開殺戒,何必在濕境里苦苦搏殺。
這根本就沒有道理。
可他明明在叢林,可一眨眼,又確實出現在了另一個環境中。
這怎麼解釋。
還有這些海鮮,很明顯是當場宰殺的新鮮貨。
倒不是質疑陽向族的保鮮水準,你想吃海鮮,沙漠里都沒問題。
可完全沒必要。
離開城市環境太遠,保鮮保活的成本,被直線提升。
對付這群一品的新教徒,你燉牛肉他們都會吃的很香,完全沒必要用海鮮。
只有一個解釋。
這裡距離城市很近,所以運送這些鮮活的海鮮,並不會太費勁。
蘇越絕對不相信,陽向教會用傳送門運海鮮。
這到底在哪裡?
蘇越越想心裡越亂。
陽向教,為什麼會這麼恐怖。
傳送門。
如果這種邪器大面積使用,那濕鬼塔的鎮壓,將沒有任何意義啊。
隨後,蘇越又拿了些水果、蔬菜、甜品。
無一例外。
都是最優質,最新鮮的那一種。
這就詭異了。
他看了眼王路峰。
這個棒槌,盤子里堆積著20根炸雞翅,吃的不亦樂乎。
周雲粲坐在角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吃飯結束。
這群人又被帶回宿舍,準備休息。
大家勞累了一天,也都已經疲憊不堪。
寢室里沒有表,蘇越都不知道現在幾點。
「諸位新教徒,臨睡前,陽向教給大家準備了一顆氣血丹,希望大家早日突破到二品,早日成為陽向教的棟樑。」
大家都已經坐到了床上。
突然,香主們又一次出現。
這一次,這群新教徒徹底瘋狂了。
果然。
投靠陽向教的路,是對的。
氣血丹啊。
不要錢的嗎?
這才剛來陽向教,就已經吃了四顆,簡直讓人驚喜。
有些不得志的教徒熱淚盈眶,當場就發誓要效忠陽向教,萬死不辭。
寧玉濤走進來,嘴角帶著一抹嘲諷。
果然。
這些走投無路的人,底線幾乎和沒有一樣。
寧玉濤曾經看過一則寓言,那是比科技時代還古老的年代,寓言裡面有個書生,一直愛慕官員家的千金大小姐。
他想盡一切辦法提親,求之不得,甚至還被官員家的管家毆打。
大小姐也如冰清玉潔的謫仙,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結果,官員突然被罷官,大小姐成為平民。
正巧,又同年遭遇了大饑荒。
那時候,僅僅半個饅頭,書生就可以對曾經高不可攀對大小姐,為所欲為。
這就是底線。
陽向教很喜歡招攬這些,雙腳踏在絕望線上的武者。
只有這群人,才明白生命的真諦。
所謂底線,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寧玉濤之前,也觀察過蘇越吃飯。
果然,此人雖然胸有宏圖,但卻鬱郁不得志。
海鮮、售價比較昂貴的水果,新奇的蔬菜,他一直在吃這些。
6號的盤子里,大魚大肉幾乎沒有。
越缺少什麼,越嚮往什麼,就越是要佔有什麼。
一個武者,哪怕再落魄,也不會缺少大魚大肉。
但這些相對奢侈一些的食物,有些武者就會捨不得。
而且這個6號,懂得剋制,懂得取捨自己喜歡的東西!
嗯。
不錯。
絕對是個可造之材。
至於間諜。
寧玉濤根本就沒有想過。
震秦軍團的間諜,根本不可能想著來陽向教吃海鮮。
海鮮和水果,有個缺陷就是需要剝殼,或者去核,一般武者不會這麼閑。
6號嚮往人上人的生活。
「諸位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
「明天清早,我會帶大家參觀基地,以後這裡就是諸位的家,除了一些絕對的禁地外,其他地方,大家可以自由活動。」
留下一句話,寧玉濤背著手離開。
蘇越坐在床上,低頭思索。
明天可以自由參觀基地,這是個好事情,起碼先弄明白基地的建築結構。
還有十幾天時間,也不能急於一時。
蘇越反而沒有想到,新教徒可以自由活動。
隨後,他又笑了笑。
陽向教是招收教徒,又不是抓囚徒,完全沒必要關起來。
自己因為卧底的身份,有些先入為主。
假如自己是真心要投靠陽向族,又怎麼可能允許對方將自己當囚犯對待呢。
果然。
其他人理所應當。
對啊。
我是來奔前途的,你將我關起來,我還不如去神州的監獄,還用不著背負著罵名。
蘇越鬆了口氣。
或許,自己第一次當卧底,有些太過於緊張了。
王路峰和周雲粲也躺在床上思考著問題。
這群人不愧是烏合之眾。
哪怕都已經這麼疲憊,但依然有幾個人不睡覺,大吼大叫的開始了打撲克。
撲克就剛在公共的柜子上,可能是怕新教徒們無聊。
「別吵了,全部都睡覺。」
蘇越本來就心煩意亂,突然被吵的無名火起。
他轉頭看著那幾個人,冷冰冰說道。
「咦?還真當自己是香主了?拍馬屁的功夫一流,可現在堂主不在,你拍馬屁也沒用。」
一個面容陰翳的中年人冷笑道。
「我就吵,我就鬧,你來咬我啊?馬屁精。」
「香主了不起?信不信我讓你菊花開八瓣。」
另外幾個人也紛紛嘲諷。
其中一個還挺了挺胯部,做了一個很騷的動作。
「香主,敞開菊花,給他爆。」
這時候,遠處的王路峰一聲起鬨。
蘇越眯著眼。
這個賤人。
頓時間,寢室里響起了起此彼伏的嘲諷聲。
……
「堂主,場面有點亂,我們要去鎮壓嗎?」
寢室外,寧玉濤和幾個香主,透過小窗戶看著裡面。
眼看著情況越來越亂,甚至還有人往蘇越床鋪上扔撲克牌,外面的香主們皺著眉。
「不用,讓那個香主自己去處理。」
寧玉濤搖搖頭。
「咦,他站起來了,他難道要打架?」
香主疑惑道。
「正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