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硬核戒賭,幫韓世忠上岸

從出徵到現在,打仗和路上耽擱的時間,楊霖闊別昭德坊已經三個多月了。

陪劉清水在酒樓吃酒,楊霖到了夜裡才回。

再回府上,上下眾人無不歡喜,手下家人小廝並丫頭媳婦一一來到後堂福安行禮。

這次從江南帶回的財寶不少,光是殺了一個朱勔,就有不亞於自己的家產,楊霖也樂得大方,每個人都有賞賜。

讓李芸娘折算成香油、米面、銀錢,明兒個發到眾人手裡,大家都喜滋滋地謝恩離開。

丫鬟小廝們之後,接下來就是幾個侍妾,眾人知道楊霖回來,誰不精心妝扮。

施朱傅粉,插花插翠,錦裙綉襖,羅襪弓鞋,妝點妖嬈……聘聘婷婷地過來拜見。

這下子楊霖樂得嘴就沒合上,這個親親,那個抱抱,什麼珠寶、翡翠、金玉首飾大方方賞賜,出手十分闊綽。

蘇凝香端上茶來,體貼地給楊霖捧過一杯,楊霖伸手拍在樹袋熊一樣纏在自己身邊的蘇妝憐身上,笑罵道:「多跟你姐姐學學。」

蘇妝憐吃吃地一笑,咬著唇撒嬌弄痴沒點正行,旁邊的殷淺淺氣的銀牙暗咬,卻抹不開面子守著這麼多人纏上去爭寵。

殷淺淺給她那個偽君子真小人爹爹殷慕鴻給教育的,外表知書達理,其實悶騷內媚,只有楊霖自己知道,沒有外人的時候這個妮子浪著呢。

李凝兒人一多,連靠近都不敢,躲在一邊偷偷看著楊霖,楊霖稍微看她一眼,就把她羞的臉紅。

楊霖抿了口茶水,暗暗嘆氣,這一屋子鶯鶯燕燕……也太少了,小小的後堂都填不滿。

……

勞累了一夜之後,楊霖起身來到後院,跟著一群小道童練八段錦。

李芸娘風風火火地扭著腴潤的身子過來,見到楊霖上前道:「大郎,許侍郎府上送來兩壇揚州酒,一匹大紅絨金貂領,一匹黑青妝花紵絲員領,一百果餡金餅;王家送來徽州紫毫、兩方烏金硯;說是慶賀大郎得勝回朝,就不來叨擾了。」

楊霖點了點頭,說道:「你看著挑些東西派人去回禮,徐家就算了有的是錢,王朝立這小子窮的要死,我們上次去他家,他媳婦穿的裙子漿洗的都發白了。」

李芸娘掩嘴笑道:「不愧是大郎,眼力真真是好。」

楊霖瞪了她一眼,跟一眾小道童說道:「你們都退下吧,師叔祖要施展神通,收拾一個妖精。」

李芸娘見事不好,轉身就要逃,楊霖笑道:「你敢邁出一步,管教你走不了路。」

李芸娘身子一頓,轉過來滿臉堆笑,諂笑道:「好爹爹,饒了閨女這一回,還得給你忙裡忙外呢。」

楊霖想了想,說道:「別的先不急,我帶回來的箱子里,有一些字畫,是留給官家的,最緊要的是給我挑出來,好生存放。」

芸娘應了一聲,轉身要走,楊霖叫道:「回來。」

從袖子里取出一條閃著藍光的耳環,上面兩顆小藍寶石閃閃發光,楊霖笑道:「賞你的,好好給我干。」

李芸娘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她接過那藍汪汪的耳環,情意綿綿地瞟了楊霖一眼,輕聲道:「謝過大郎。」

從江南回來,楊霖是徹底發達了,不光是殺朱勔和方臘的所得,還有兩浙路設置的各條商道,從此順通無比,到處都是自己的心腹,楊通的商業網越來越密集。

有錢的感覺……真好,楊霖時刻都想大把撒幣,可惜現在供他用錢的地方還是少。

更多的是投入到密州,徐家的船塢生產的船隻,已經可以航行到高麗和倭國,可惜產量太少。

楊霖享受著難得的清閑時候,楊三匆匆趕到,只說是外面有一群軍漢要見大郎。

在楊府外面,韓世忠等人提著幾壺酒,站在門口等待。

呼延通抱怨道:「潑韓五,俺早說了要留下賞錢給少宰買些像樣的禮物,你偏是不聽,如今提著幾壺劣酒,你就敢帶俺們來當朝少宰的府上。」

韓五臉一紅,道:「俺也是一番好意,朝廷的賞銀就那麼點,怎夠給少宰備禮的。你們看剛才那個管家,帶著滿滿兩車東西進去,放下就走了。誰知道手氣恁背,把錢輸了個精光,這汴梁的鳥人,沒來由這麼會賭,真他娘晦氣。」

西軍中無人不服韓世忠,但是對他卻都是嘴上半點不客氣,因為這廝是個真正的賭鬼。

他在西軍中的功勞,說出來都像是假的……他的上司為他請功幾次,都當城虛報給處理了,有時候你做的太牛逼了,別人會直接以為你在吹牛比。

崇寧四年宋軍攻打西夏麟州的一座城池,久攻不下,韓世忠打紅了眼,一個人爬牆衝進去,殺死守城的西夏守將,把他的腦袋扔出城外,宋軍受到鼓舞,一擁而上,攻下城池。

西夏的監軍駙馬親率夏軍向宋軍反擊,宋軍有畏怯之狀。韓世忠問清駙馬的身份和作用,然後率幾名敢死士卒,沖入敵陣,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敵人驚慌失措,韓世忠直奔元帥帳,還沒等西夏兵明白過來,手起刀落,將監軍駙馬的頭砍了下來。失去主將的西夏兵大亂,爭相奔逃。

小種經略相公上奏戰報,請求破格提拔韓世忠,卻被汴梁的士大夫嘲笑賊軍漢們吹牛虛報,不予提拔。

這些端坐汴梁的士大夫,樞密院和吏部諸位以己度人,哪裡會想到在西北會有這樣的悍卒。

這一次立下好大功勞,他們也是在楊霖的庇護下,才有了這個進京受賞的機會。

幾個人如何不知,定然是要來府上拜訪的,可惜他們的賞金又一次被韓世忠給輸光了。

過了一會,幾個小廝出來,將他們迎到外院花廳。

楊霖換了一身家居燕服,軟帽璞頭,一身便裝,笑著道:「你們都去過樞密院了?」

韓五把酒悄悄放到一邊,說道:「回少宰,俺們都已經去過了,有高柄兄弟帶路,並沒有多走彎路。」

楊霖起身,走到一角,掀開酒罈子聞了聞,在場的二十幾個軍漢全都臉色通紅,面帶羞慚,恨恨地看著韓世忠。

「賊廝鳥,你們殺了方臘,我已經打過招呼,賞金多給三倍,怎地上門就給提著兩壇酸了的劣酒。」

韓世忠撓了撓頭皮,咧嘴道:「俺尋摸著給少宰一份大禮,賞金又實在不夠,這才想去那關撲處賭上一把,誰知道都輸完啦。」

楊霖笑罵道:「從今日起,你韓五再不許進賭桌,本官幫你上岸。若是你敢再和人賭錢,本官就讓你進內侍省高就,你信不信?」

好好的一個將才,天天沉迷濫賭,早晚出事。

這個狠話一放,年紀輕輕就成了老兵油子的韓世忠滿臉苦色,咬著牙答應下來。

楊霖笑道:「大好男兒,正是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時候,豈能在賭桌虛度光陰。你們回了延安東路,好生替我看管好這廝,若是他秉性不改,你們便託人告知本官。」

眾人嬉笑著答應下來,這些軍漢沒有想到少宰和他們這麼親近,一時間都有些感激。

「你們都得了什麼官職?」

韓世忠笑道:「俺手刃的方臘,獲封武德大夫,神武軍都指揮使;其他鳥……其他弟兄,都是武功郎,神武軍副都虞侯使。」

楊霖暗暗搖頭,就連張叔夜都升了三級,這些人反倒得了微末職位,還沾沾自喜。大宋重文輕武的這個病,已經病入膏肓了。

「爾等追隨我在江南一戰,也算是個緣分,我讓陸謙帶你們去萬歲營,每人打造上好的盔甲冰刃一份,然後牽匹駿馬再回西北邊關。」

呼延通擺著手道:「俺們這些軍漢,受了少宰大恩,沒有厚禮已經是失了禮數,怎好要少宰饋贈。」

「無妨,本官給你們收下就是。」

辭別了楊霖,一行人興沖沖地跟著陸謙前去萬歲營,他們在征討方臘的時候,已經對萬歲營的甲胄兵刃垂涎三尺。

西軍的條件極其艱苦,很多人的身上,甚至穿著西夏的盔甲。那都是戰後繳獲的,至於他們的補給……連軍餉都三年不發了,你還指望他給你新的戰甲?

西軍的宿將們,不但要帶兵和西夏打仗,還要想辦法為手下的將士謀條生路,所以很多西軍世家的子弟都是從商的。

說來可笑,大宋的文官們,寧願拿出歲幣孝敬敵酋,也不願意用這些錢,武裝自己的驍勇的將士。

他們時刻堤防的,就是武官的權柄,不能超過他們這些文官。

真宗時候遼人來犯,武將打贏了,他們也要冠上個帽子,整治一番然後和敵人簽什麼《澶淵之盟》,簡直是人類史上少有的奇葩。

都說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說的就是戰爭耗費錢財。

但是毫不誇張的說,楊霖的商業帝國,已經足以支撐整個西軍的用度。

當然,他現在沒有這個機會,真的拿出錢來大公無私地說:「西軍好好打,你們的軍費我包了。」

那麼第二天他這個少宰,就準備去瓊州種荔枝吧。

韓世忠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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