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前上古那一次，就已經讓蘇航的生活足夠得凌亂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亂。
……
「主人，你看。」
柳如絮見蘇航沒有理她，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哪那裡想些什麼，有叫了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給蘇航看的。
蘇航醒過神來，回頭往柳如絮看去，柳如絮托著右手，手心攥成了一個拳頭，像是捏著什麼東西。
見蘇航看來，柳如絮眉角露出一絲笑意，右手輕輕的攤開，出現在蘇航面前的，卻是一顆白色的小果子。
「什麼東西？」蘇航有點疑惑，這女人，什麼時候學著像小姑娘一樣的調皮了？
不知從哪兒撿了個果子戲弄他，他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
柳如絮道，「那日見主人想要天王杏的果子，奴婢昨夜像那老杏樹求取，想不到那老杏樹居然真的給奴婢結了一顆。」
「嗯？」
蘇航意外了一下，目光落在柳如絮手心那顆小果子上，「這是天王銀杏的果子？」
說著，蘇航伸出兩根手指，將那顆小小的果子取了起來，放在眼前細細端詳，一股不太美麗的臭味，果然是可銀杏果。
柳如絮點了點頭，「正是。」
「你求來的？」
蘇航抬頭看著柳如絮，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當日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想不到這女人還真上了心，轉眼就幫他搞來了。
柳如絮又點了點頭，笑道，「求取這天王銀杏果，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難。主人可還滿意么？」
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邀功的意思。
蘇航哈哈一笑，「不錯不錯，沒白養你。」
一個奴婢，能為主人說過的每一句話上心，並想方設法去滿足主人的需求，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奴婢。
「這個楊戩，忒也不老實，還說什麼已經過了花期，老杏樹不能結果了，原來是忽悠我的。」蘇航說著，倒有點不爽楊戩了，要不是柳如絮求來果子，自己還真就得被他給忽悠住了。
柳如絮也是在笑，聽了蘇航的話，道，「其實，這果子非信仰之樹所生，無非就是所含元力充沛一些，除了提升些許功力外，只就對低階弟子築基有效，主人你取它何用呢？」
「以後就知道了。」蘇航哈哈一笑，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個裝過丹藥的空瓶子，將那顆杏子裝了進去。
畢竟是信仰神樹得後裔，天妖榜上的神木，留著當個收藏也好。
「主人！」
這時候，柳如絮上前一步，聲音有點低。
蘇航見她似乎有話要說，臉也嚴肅了起來，「但說無妨。」
柳如絮道，「據奴婢所知，這大光明頂之下，建有地宮，乃是當年玉清道人所建，內藏珍寶無數，這兩日奴婢以神念觀之，地宮還在，裡面的東西也還在……」
蘇航聽了這話，臉慢慢的黑了下來，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你是忘了我給你的警告了么？」
「呃……」
柳如絮一滯，停住了話頭，不敢再往下說。
蘇航皺著眉頭，道，「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做強盜的，你那些小心思，最好給我收斂起來，什麼地宮，什麼珍寶，就算再多再珍貴，那也是玉虛的……」
這女人的腦筋還真是，用粗俗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她說這番話，無非就是想勾動蘇航的心思，去那地宮裡面取寶。
他要真這麼做了，和巧取豪奪有什麼區別，傳了出去的話，他這個神皇還有臉么？
殺人取寶，或許對於柳如絮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和吃飯喝水一樣尋常，因為，她的腦子裡或許根本就沒有法，沒有規。
看上的就是自己的，想拿就拿，想取就取，你若不服，儘管來和我比試比試手腕。
這或許就是柳如絮的信仰！
想要改造這個女人，看來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玉虛地宮，也許真的存在吧，但是，對於蘇航來說，那是有主之物，就算裡面存有什麼驚天的大寶貝，他也不可能為之生起覬覦之心。
……
「主人教訓得是，奴婢知道了。」柳如絮應了一聲。
蘇航能夠感覺到，這女人是想討好自己，但是，二人在信奉觀念上的不同，很多時候，她的討好反而會讓蘇航感覺厭惡。
「下不為例。」
蘇航嚴肅的道了一句，介於剛剛這女人給他求來一顆天王銀杏，蘇航也沒有過多的去追究他。
……
「哎呀，我的天啦，這，這……」
「誰幹的，誰幹的？你們給我說，是誰幹的？」
回到玉虛宮，老遠的，蘇航就聽到一陣嚎哭，聽聲音，很熟悉。
楊戩？
蘇航連忙循聲而去，來到院中，玉清殿前的大院里，跪了一大圈的弟子，蘇航走過去一看，臉頓時黑了下來。
庭院中間的那棵天王杏，昨日都還好好的，現在卻是斷枝落葉掉了一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人為的修剪過，但這修剪的技術並不怎麼樣，完全就像是被狗給啃了。
楊戩坐在樹下，抱著一大片的銀杏樹枝，在哪裡痛苦，哭得異常的傷心，眼淚嘩嘩的。
旁邊的那些弟子們，也都跪在地上，一個個都埋著腦袋，一言都不敢發，生怕被楊戩當成了嫌疑人。
很明顯，這株天王杏，是被人為破壞的。
「楊前輩。」蘇航走了過去。
楊戩抬起頭，見蘇航走來，站起身，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這怎麼回事？」蘇航往那棵天王杏看了過去。
楊戩一聽，頓時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那個殺千刀的，居然把老杏樹毀成這樣，我，我……」
楊戩越說越憤怒，把懷疑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弟子們身上，顯然，他認為，肯定是這些弟子中的某些人乾的。
真箇是膽大包天，這棵樹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卻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對於楊戩而言，這不僅是傳承，而且還寄託著他的一分情感。
好好的一棵樹，被人毀成這樣，他能不心疼，能不憤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