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800章 蹲馬步,出使高麗

去高麗……

沈安從未想過去那裡。

出了大殿,他攙扶著包拯,低聲問道:「您為何不讓某拒絕?」

包拯看了邊上的韓琦一眼,目光冰冷。

老傢伙,不懂避嫌的嗎?

韓琦是想偷聽一番,見他發現了,就乾笑一下,超過了他們。

包拯這才說道:「你如今雖然是國公,還是軍功封爵,不得了。但你的履歷卻差了不少。你看看韓琦富弼他們,包括王安石他們,他們都有個共通處,那就是陪伴外國使者,甚至是直接出使。

這等經歷磨礪人,更是能開闊眼界,有了這等履歷,未來才好進政事堂。」

沈安仔細一想還真是。

比如說老王,他這些年就沒少陪遼使。每次遼使歸國,老王就陪著他一路北上,一直送到界橋那裡。

開始沈安還覺得很無趣,如今才知道這是帝王磨礪臣子的手段。

原來如此啊!

包拯說道:「這是出使,非同小可,若是你能不卑不亢,能駕馭這等場面,以後陞官自然再無阻礙。」

「好!」

沈安隨即就回家準備。

「去高麗?」

楊卓雪有些頭痛,「官人,那邊說是窮呢!」

「窮他的,關我啥事?」沈安很是無所謂。

楊卓雪一怔,「沒好吃的。」

「某有錢,自家買。」

高麗難道還買不到羊肉?沈安準備使團自己開火,多爽。

「那邊臟。」楊卓雪還在鍥而不捨的說著。

「沒事,為夫每日沐浴更衣。」

沈安洗澡的頻率在朝中大概名列第一,堪稱是最愛乾淨的臣子。

邊上的趙五五在捂嘴偷笑。

沈安看了她一眼,問道:「笑什麼?」

楊卓雪起身道:「妾身去廚房看看。」

等她走了之後,趙五五才說道:「郎君,高麗那邊習慣派人陪侍,夫人這是怕您在高麗……」

呃!

合著媳婦兒竟然是擔心我在高麗夜夜笙歌?

沈安不禁啼笑皆非。

回頭他找個機會單獨和妻子說道:「你放心好了。」

楊卓雪低頭,「官人說什麼?」

這個女人,竟然不認賬!

沈安說道:「為夫說……要不你跟著去?」

楊卓雪大羞,搖頭道:「妾身不去。」

「那要不為夫就帶著……」

「官人要帶著誰去?」楊卓雪抬頭。

沈安見她面色桃紅,不禁大樂,「帶芋頭去。」

「爹爹,去哪裡?」

屋外傳來了芋頭的歡呼,接著那小子就沖了進來。

「爹爹,我要去!」

芋頭的摻和讓兩口子之間的那種氣氛也消散了,隨後就是整理行裝。

「爹爹,我要去!」

小孩子一旦想去某個地方,那股磨人的勁頭讓人頭痛。

「問你娘去。」

沈安一句話就打發了兒子,然後道貌岸然的在一個時辰後進去,「咦!芋頭怎地還在和你娘說話?」

楊卓雪白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傢伙連在家裡都不忘坑人,果真是大宋坑王。

「哥哥!」

果果來了,那輕盈的腳步,看著活力滿滿,元氣滿滿。

「哥哥,那個秦觀來了。」

「他來做什麼?」

楊卓雪說道:「官人,來者是客呢。最近那秦觀在京城也有些聲名鵲起,說是才子難得。」

「才子……為夫的弟子里不少都是才子,書院里全是才子。」沈安一句話就把秦觀給踩到了泥地里,然後沉吟了一下,「告訴他,高麗之行是公事。」

趙五五去前面傳話,她一路進了偏廳,見秦觀坐在那裡,就頷首,然後說道:「郎君說了,高麗之行乃是公事。」

呃!

說完她就發現庄老實和秦觀一臉驚訝,秦觀還多了失望之色。

她就出去等候,等庄老實把秦觀送出去後,就問道:「管家,這人難道真是來求去高麗的?」

庄老實一臉得意的道:「先前老夫和他在說話,他話里話外都帶著什麼……說自己前陣子看過不少遊記,對高麗頗為了解……老夫還不知道他的用意,等你來這麼一說,那秦觀一臉震驚,分明就是被郎君給震住了。」

趙五五這才知道緣由,回到後面後,交代了差事。

她始終有些好奇,「郎君,您如何判斷那秦觀的來意?」

沈安隨口道:「那秦觀還在等科舉的機會,可科舉之前怎麼揚名?若是能跟著某這個國公去一趟高麗,少不得會名聲大噪。」

趙五五點頭,「那您……奴冒昧,您為何不同意呢?畢竟如今示好,以後就能收為己用,這也是臣子們聚攏人脈的手段。」

雖然沈安看不上秦觀,覺著他配不上果果。但趙五五覺得沈安該施恩給秦觀,以秦觀的才華,科舉自然不是問題,到時候他出仕,自然就是沈安的助力。

沈安搖頭,淡淡的道:「某若是要人脈,書院全是某的學生,多少人脈?那秦觀的才華……他最出色的是詩詞,詩詞有何用?」

「是了,詩詞於國並無用處,郎君高見,奴明白了。」趙五五福身準備告退,沈安說道:「你告訴庄老實,這幾日某不見陌生人。」

趙五五應了。

隨後來了不少拜訪的客人,可庄老實一一代沈安回絕了。

「我家郎君最近事多。」

事多個屁!

誰都知道沈安最近無所事事,只是在準備行裝罷了。

這些人能得了消息,大多是官員的關係。

有人就去尋到了曹佾,請他出面求情。

曹佾就帶著那人來了沈家。

「安北,給某個面子吧。」

曹佾一邊吃著沈家的冰酪,一邊說著求情的話,那個叫做趙宣的年輕人束手而立,看著很是老實。

沈安看了他一眼,「要隨某去高麗?」

「是,請國公給某一個機會。」

「也不是不能。」沈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只是某的隨從要有本事,至少能吃苦,你……」

趙宣聞言大喜,說道:「某能吃苦,多大的苦都能吃。」

這答應的真快!

曹佾一邊吃一邊說道:「安北,這小子能吃苦,當年在青樓……」

他尷尬的閉嘴了。

趙宣緊張的看著沈安。

這位國公去青樓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去了只是喝酒玩笑,從不沾女人。

他會不會為此反感某?

他看了一眼沈安,見這位國公笑吟吟的,心中不禁一松。

「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如此……老實。」

沈安彷彿不知道自己和趙宣差不多大的事實,說的很是老氣橫秋。

外面庄老實進來,沈安吩咐道:「讓聞小種教他站,以一刻鐘為限。」

庄老實看了趙宣一眼,頷首道:「請隨小人來。」

這貨完蛋了。

所謂的站,就是馬步,聞小種用來操練芋頭的下盤。

剛開始的時候,芋頭蹲馬步蹲的落淚,但卻咬牙堅持了下來,如今遊刃有餘。但沈安說芋頭還在長身體,不能長久蹲,為此和聞小種爆發了一次爭論,最後聞小種敗北。

聞小種聽聞是此事,就說道:「既然是沒練過的,就靠牆蹲吧。」

靠牆蹲馬步……

只是十息,趙宣就覺得膝蓋和大腿酸痛。

「哎哎哎……」

他齜牙咧嘴地說道:「不行了,不行了!」

聞小種皺眉道:「二十息不到。」

趙宣又堅持了一下,大約三十息後就滑溜了下去。

聞小種搖頭,進去稟告,「郎君,三十息不到。」

「那麼差?」

沈安搖頭,曹佾問道:「難道很差嗎?」

「很差。」沈安起身出去,「國舅,別怪某不給你面子,此次去高麗,誰若是無用,那就是罪人。」

趙宣一臉的委屈,曹佾和他爹是老友,就苦笑道:「怎麼站的?」

趙宣靠牆演示了一下,曹佾過去照做,竟然堅持了三百息,可見算不得真正的紈絝。

「他還年輕,三十息也不錯。」曹佾沒原則的在為趙宣說話,看樣子真是世交。

「芋頭!」

沈安喊了芋頭來,「蹲個馬步。」

於是大伙兒看著。

十息。

一百息。

芋頭甚至還有閑暇看看自家老爹,眼中全是哀求之色。

他想去高麗啊!

芋頭的眼神沈安看到了,但視而不見。

若是芋頭再大些也就罷了,他帶著去算是開拓眼界。

可現在他要是帶著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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