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694章 北伐不遠,此去保重

呂誨急匆匆的去了司馬光家,一見面就問道:「君實可知道了那事?」

司馬光點頭,呂誨眨巴了一下眼睛,霍然發現桌子上竟然擺放著三隻碗……

呃!

司馬光也在琢磨沈安是怎麼能贏了十二萬貫嗎?

「老夫一直在轉,來來去去的覺著沈安沒法贏,他怎麼輸的十二萬貫?」

司馬光百思不得其解。

他抬頭看著呂誨……

呂誨點頭,坐在對面。

「開始吧。」

兩個舊黨大佬開賭了,司馬光操盤弄碗。

一刻鐘後,呂誨完勝。

「是沈安操弄碗,也就是說,他應當輸才是。」

司馬光點頭,「可他卻贏了,而且還贏了上百次,怎麼做到的?」

呂誨看著記錄,一臉懵逼,「他沈安的本事那麼大?」

「十二萬貫啊!」

司馬光苦笑道:「你可知道這錢最後是怎麼拿到手的?」

呂誨搖頭,那人沒給他說這個,可見還是覺得他的地位不夠。

想到這個,他不禁就想到了王安石。

老王現在一屁股坐在呂誨的上面,御史台里大多服氣,連刺頭蘇軾和萬年人偶楊繼年都是他的心腹愛將,這局面真是讓人鬱悶啊!

「沈安直接把借貸的文書給了韓琦,韓琦竟然直接拿著文書去了那家,堵著要錢。」

司馬光的目光有些晦暗,「這是賭錢。」

呂誨心領神會的道:「大宋禁止賭博。」

司馬光低下頭,「十二萬貫太狠了。」

呂誨笑道:「不過能說成是自願捐助,好歹得了個好名聲。」

司馬光露出了微笑,「是啊!先前老夫來之前,就聽到有人說畢竟是那家人,這份慈心天下獨步。」

「誰說不是呢!」呂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十二萬貫,這份捐助大宋頭一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是唯一的好消息,讓老夫倍感欣慰。」司馬光微笑道。

呂誨點頭,然後告辭。

「那家人好大的手筆,十二萬貫呢!」

「是個慈善人。」

「那是,千年一家就他家。」

「……」

一路上到處都在議論紛紛。

快到家時,呂誨見到兩個大漢在路邊玩耍,那道具有些熟悉。

三隻碗,熟悉的輾轉騰挪……

這個……

「定然是在中間一個!」

猜的大漢指著中間一個碗,玩的大漢揭開中間一個碗,下面果然有個圓球。他撓頭道:「某的手那麼快,依舊被你找到了,那沈龍圖竟然這般了得嗎?」

「再來。」

兩個大漢就是單純的驗證沈安贏錢的過程,不算是賭博。

消息外泄了!

呂誨獃獃的站在那裡,覺得這事兒不對勁。

那十二萬貫不是捐的,而是沈安贏來的,官家定然知道消息,可今日卻當著群臣不說,可見也知道這事兒犯忌諱。

隨後那家人的使者來了汴梁,去的也是舊黨的幾個大佬家,那麼消息是怎麼外泄的?

他腦袋有些蒙,看著那兩個大漢玩了許久,可依舊是操盤的那個大漢輸的最多。

是了,不管你怎麼轉動碗,那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再來!」

那個弄碗的大漢大概是進入了賭徒狀態,竟然一次次的嘗試。

呂誨想到了那人竟然能輸那麼多的原因。

這等篤定能贏的賭法,他竟然老是輸,肯定是不敢相信,隨後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下一次能贏,結果就悲劇了。

沈安是怎麼贏的?

這個問題不但在困擾著呂誨,也在困擾著汴梁的吃瓜群眾。

而呂誨更關心的是誰把消息給傳出來了。

宮中的趙曙也在琢磨著此事。

第二天早操,君臣正在議事,有人來報,「陛下,沈安求見。」

那個不要臉的……

趙曙捂額,曾公亮低聲對身後的包拯說道:「他定然是遣人先回來散播那十二萬貫是自己賭贏的消息,可這是犯法了!他竟然甘願把自己犯法之事說出來……值當嗎?」

包拯板著臉道:「誰說是他叫人散播的消息?興許是那家人心有不甘,想讓沈安倒霉!」

曾公亮點頭,「是了,輸了那麼多,定然是惱了。這一下算是同歸於盡。」

「咳咳!」趙曙乾咳一聲,示意宰輔們別私下嗶嗶。

趙老闆發話還是要給面子的,曾公亮和包拯馬上端出了死人臉。

沈安進來了。

「陛下,此次兗州的蝗災不小,不過有賴各方努力,最終被壓制了下去。」

言簡意賅啊!

而且他竟然沒給自己表功。

呵呵!

君臣一起呵呵。

這廝定然是心虛了。

趙曙問道:「可是賭錢了?」

這事兒汴梁都傳遍了,他必須要做出姿態。

「是,臣悔不當初,臣……痛心疾首……」沈安一臉的懊悔,「只是那些錢都捐了。」

錢捐了,這件事的目的就拔高了許多。

趙曙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看著沈安一臉的假模假式,就覺得火氣上涌。

「遼人最近在北方襲擾的越發的厲害了,你去看看。」

對於戀家的沈安來說,這就是懲罰。

可看看曾公亮和包拯他們吧,三個宰輔都是喜上眉梢,那暗爽忍都忍不住的模樣,讓趙曙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朕不是讓文彥博去的嗎?

文彥博正在樞密院交代事務,稍晚就會來陛辭……

罷了!

所謂君無戲言有些過,但趙曙轉念一想,覺著沈安去比文彥博去還強一些。

文官去能看些什麼。

也就是能看些浮於表面的東西,具體的還得要研判。

而沈安這位大宋名將正是不二人選。

「讓曹佾跟著去。」

這是一個不錯的搭配,曹佾充當的是監軍的角色。

沈安倒也想去北方看看,只是才將回家,心中挂念妻兒,就說道:「陛下,臣剛到汴梁,想多留一日,不知可否。」

趙曙點頭,「去吧。」

戀家的臣子才是好臣子,這是趙曙的認知。

沈安出宮,等到了御街時,就見到不少人在拿三個碗玩那個遊戲,不禁就笑了笑。

「這是賭博。」沈安義正言辭的道:「該抓起來。」

「他們沒賭錢,而你卻賭了,大宋百年,最大的賭注就是你贏的,十二萬貫。那家人如今早飯都沒了肉,還私下賣了不少老物件,就是你造的孽。」

張八年就像是個幽靈般的出現了。

「關我屁事!」

沈安瞬間就變臉了,冷冰冰的道:「那人請某飲酒,那姿態就像是神靈俯瞰凡人,呵呵!」

竟然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裝神弄鬼,沈安自然不會對他客氣。

「別的不和你扯,北邊如今有些異動,皇城司的人傳來消息,說是遼軍頻繁襲擾,北方的人……」張八年的眼中多了些不屑,「他們有些擔心遼軍大舉南下。」

這位張都知當年曾經一人一馬北上,從容斬殺了遼國密諜,隨後留下名號而歸,堪稱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存在。

他不屑自然是有資格的,後面那兩個密諜只有崇拜的份。

張八年側身指著兩個密諜說道:「雖然說官家讓國舅去,可誰都知曉國舅和你是穿一條褲子的,所以他們將會一路監督。這二人你都認識,魏明,當年潛入你家,結果被繩套吊了一夜。」

魏明尷尬的拱手。

「這個是楊琪,我皇城司的好手,此次跟著去,有事他能出力。」

張八年隆重介紹了笑嘻嘻的楊琪,沈安問道:「你擅長什麼?」

密諜自然得有自己的特長。

楊琪拱手道:「見過沈龍圖,小人擅長驗屍。」

這個特長……

沈安笑了笑,拱手道:「如此某就回去了。」

張八年突然拱手,沈安有些驚訝。

老張平日里可是不搭理人的,今日怎地對某那麼客氣呢?

「北伐不遠了,你此去保重。」張八年肅然。

沈安正色道:「放心。」

兩人微微頷首,然後告別。

沈安一路回家,家人相迎,芋頭竟然抱著毛豆,沈安見了皺眉道:「你還小……」

芋頭說道:「爹爹,孩兒的力氣越來越大了。」

沈安看了聞小種一眼,聞小種點頭,表示不會有後患。

自從跟著聞小種學習之後,芋頭就各種神出鬼沒,頗有些趕超包綬的意思。

想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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