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581章 江山和美人

皇后據聞垂危不治,官家每日憂心忡忡,為此懶理朝政。幸而宰輔們得力,所以不見慌亂。

「官家怎地……走路都是拖著腿?就像是被誰追著跑了百八十里地一般。」

韓琦搖頭晃腦的,腰間的肥肉也跟著蕩漾了起來,看著很是那個啥。

富弼憂鬱的道:「老夫當年也曾這樣過。」

「為何?」包拯也在琢磨趙曙這幾日的怪異。

「說是果果去給皇后治病,這幾日她每日進宮,可官家怎麼也瘸了呢?」韓琦百思不得其解,就問了包拯,「希仁,你可知這是為何?」

「老夫不知。」包拯一臉正色,大抵出去能當包青天的那種。

他真的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說。

「有人說果果那孩子頻繁進宮不好。」韓琦皺眉道:「那些齷齪的話老夫就不說了,沈安若是歸來,那些人跑不了。」

「老夫已經知道了。」包拯看著波瀾不驚。

隨後他就去了開封府。

「開封府拿人!」

某家酒樓里,開封府的衙役沖了進去,幾個正在喝酒的男子愕然,旋即喝罵。

「打!」

一陣暴打後,這幾個男子被拖死狗般的拖出了酒樓,就這麼招搖過市。

這些閑極無聊瞎扯淡的傢伙被收拾了,宮中的果果卻不知道。

「要跳起來,聖人您這個就是動了一下,沒跳!」

在跳躍時,高滔滔就是小腿彎曲了一下,做個意思,結果被嚴厲的果果教官給發現了。

她訕訕的道:「這個不打緊吧?」

「要一絲不苟!」果果板著臉,格外的可愛,高滔滔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臉頰,笑道:「好,聽你的。」

一個少女蹦蹦跳跳的看著元氣滿滿,而高滔滔卻顯得很是笨拙。

結束後就是散步,順帶曬太陽。

「哥哥說人不能太閑。」果果走路看著昂首挺胸,很是神氣。

「哦。」高滔滔有女兒,但不管是寶安還是誰,都被養的頗為嬌憨,也就是有些傻。

果果這等神氣活現的少女讓人看了就精神一振,讓高滔滔也頗為喜愛。

「還有什麼?」

她笑眯眯的問道。

「還有……就是別太閑。」

果果皺皺鼻翼,覺著宮中的日子很無趣,真心為好友寶安感到難過。

「聖人,御醫們來了。」

飛燕跟著操練了一陣子,看著精神了不少。

高滔滔皺眉道:「他們來做什麼?」

「聖人,還是讓人看看吧。」

高滔滔點頭,隨即果果避開。

御醫們一來就是診脈。

「娘娘的脈象……好像是康健了不少?」

「嗯?讓老夫看看。」

「還是那樣啊!」

「那寧神的葯起作用了?」

眾人不勝歡喜,高滔滔卻搖頭,「那葯我已經停了。」

那葯她才吃了兩天就受不了,整日昏沉的越發的厲害,停葯後還好一些。

一群御醫回去了,隨後果果在給皇后治病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沈果果會治病?」

司馬光有些詫異,「老夫記得沈安對她頗為放縱,這學醫少說得十年吧,她才多少歲?」

學醫講究傳承,從最基本的學起,一路走下去,想獨自行醫,少說得五年以上,但最好是十年以上,這樣穩妥些。

呂誨最近瘦了不少,「上次見了一面,蹦蹦跳跳的,那還是個孩子呢!」

話題一轉,司馬光皺眉道:「王安石去了御史台,你最近小心些。」

「沒什麼小心的。」呂誨淡淡的道:「他若是要針對某,那就撕破臉。」

王安石結束了權知開封府的職務,果然飛升去了御史台,而他是新政那邊的幹將,呂誨這個反對派的急先鋒算是撞槍口上了。

「此事你小心。」

司馬光對此愛莫能助,「不過聖人的病情才是最緊要的,回頭去問問,好歹不能讓一個孩子耽誤了病情。」

「好。」呂誨沉聲道:「只是某如今和王安石水火不相容,御史台就那些心腹能用,聲勢起不來了。」

「你以為老夫是讓你去整治沈果果?」司馬光搖頭道:「老夫是讓你等去勸諫官家,好歹讓郎中去診治,若是不行,從洛陽等地尋摸好郎中也行。」

呂誨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洛陽那些地方也有。」

他起身告辭,走到門邊時突然問道:「君實,一提到沈家的人你就害怕,你這是害怕什麼?」

「什麼害怕?」司馬光不悅的道:「無稽之談。」

「也是。」

呂誨一路出去,然後嗤笑道:「這是怕沈安回來算賬?可他也得立下大功才行啊!」

他一路回到御史台,有人在等候,「呂知雜,中丞尋你。」

呂誨冷笑著去了王安石的值房。

御史中丞是重臣,所以值房也大了些。

「見過中丞。」

正在處理公務的王安石抬頭看了他一眼,「坐。」

呂誨坐下,隨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後世把這個叫做學習時間,帶著敲打的味道。

「中丞?」

呂誨忍不住低呼一聲。他覺得自己的職務不低,王安石再怎麼也不敢折辱自己,所以很是淡然。

「哦!」

王安石揉揉眼睛,說道:「御史台要秉公辦事,不可有私心,聽聞你喜歡拉攏一些人,這不好。」

呂誨的臉一下就漲紅了,起身道:「中丞若是無事,下官就告退了。」

王安石看著他,良久點頭,「去吧。」

這是敲打!

到了呂誨這等職務,上官要敲打也會很隱晦。可王安石卻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你呂誨在結黨,這樣不好。

有這麼直截了當敲打人的上官嗎?

呂誨還真沒見過。

王安石這個老賊!

他竟然敢羞辱某!

他走了出去,卻見到外面站著十餘人。

瞬間呂誨就想殺人。

這是全被他們聽到了?

這十餘人低頭不敢看他,越發的坐實了呂誨的猜測。

呂誨走下台階,只覺得胸口發悶。

左邊站著一人,正在緩緩踱步,不時的還甩甩手。

「楊繼年!」

呂誨覺著這是楊繼年的布置,頓時把此人恨到了骨子裡。

「見過呂知雜。」

楊繼年恭謹行禮,挑不出一點錯處。

「呵呵!」呂誨乾笑著,「去年你差點就沒完成彈劾之數,今年你可要小心。」

這是威脅。

御史是有任務的,每年你得彈劾多少人,不達標就是不稱職,上官有權收拾你。

呂誨這是在威脅他。

楊繼年依舊是板著臉,「是。」

這個逆來順受的傢伙。

呂誨覺著一拳打在了被子上,很是無趣。

「只是下官的女婿去了西北。」

呂誨的臉紅了。

這是被氣紅了。

沈安若是立功歸來,汴梁多少人會顫抖?

沈斷腿啊!

呂誨勃然大怒,正準備呵斥,王安石卻出來了。

「都無事可做了嗎?」

「是。」

大家各自回去。

楊繼年竟然敢主動挑釁呂誨,這個出乎了大家的預料。

眾目睽睽之下,楊繼年到了值房前,輕輕一跳,就上了台階。

頑皮!

王安石笑了笑。

呂誨黑著臉,想著怎麼收拾此人。

「沈果果又進宮了。」

這個消息讓呂誨心中一動。

這個沈果果最近很活躍啊!

還給聖人治病,若是治不好……

他自然不屑於對付一個少女,但若是能隔山打牛,把沈安捶個半死,他會非常樂意。

……

「一二一,一二一……」

宮中,趙曙已經不來了,就剩下高滔滔和自己的蝦兵蟹將在跟著果果做運動。

跑完步就是做操曬太陽,全做下來後,高滔滔去洗了個澡,再出來時,果果已經走了。

「哎!這不用藥,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高滔滔很是糾結。

趙曙來了,見她神色惆悵,就問道;「可是不舒服嗎?」

高滔滔笑道:「臣妾練了這麼一陣子,覺著好像沒怎麼好。」

趙曙心情沉重,坐下後,拒絕了茶水,摸著妻子的手,覺得溫熱,「你要好生養著,若是不行,我就懸賞……沈安為了包拯花了三萬貫,我願意……」

說到這裡,他黯然失色,「我願意傾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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