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579章 土豪,生病

趙五五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打開一看全是黃金。

「不是這個。」

黃金自然是壓箱底的,按照沈安的說法,等以後果果嫁人了,金銀就是她的底氣,但凡夫家鬧騰,怎麼應對都不虛。

趙五五趴了下去,又拖出來一隻箱子。

「就是這個!」

果果打開了鎖,揭開箱子一看,裡面全是紙鈔。

「每年的生辰哥哥都要給好多,還有每年的初一也給許多,不知有多少。」

果果坐下開始數……

趙五五拍拍頭上的灰塵,託了一下胸,然後也參與了進來。

「這裡一千……這裡一千……好了,五千有了。」

果果看著還剩下許多的紙鈔,很是頭痛的道:「錢太多,不知道買什麼。」

她把紙鈔裝進大信封里,遞給了趙五五,「讓陳洛去送。」

「是。」

趙五五去了前院,聞小種卻接過了這個活。

對此趙五五已經習慣了,她看了有些幽怨的陳洛一眼,剛想進去,陳大娘叫住了她。

兩人轉到了側面沒人的地方說話。

「你這個……五五啊!」陳大娘指著她的身體,「你這是吃了什麼?越發的豐腴了。」

「沒有啊!」趙五五覺著很冤枉,苦笑道:「我經常也覺著累。」

「去暗香吧,他們弄了新的料子,很堅實,還軟和。」

現在不是大唐,女子不以肥胖為美。

聞小種一路去了洪家,把紙鈔交割了,擱下一句話,「那個叫做秦觀的,據聞喜歡玩女妓歌姬,此等人渾身臭味,以後讓他離我家小娘子遠著些。」

這話最後傳到了秦觀的耳中,正在和人喝酒談論詩詞的他一怔,就問道:「誰人不玩女妓歌姬?他這話卻是有些針對某的意思。」

室內的幾個男子都笑了,其中一人說道:「沈龍圖就不玩。」

「他不玩他的,說某作甚?一介奴僕也敢對某指指點點,當真是跋扈!」

另一人搖頭道:「那聞小種就是沈果果的侍衛,但凡沈果果出門都跟著,據聞拳腳了得。少游,那沈果果年方十四歲,長得讓人動心吶!而且沈家乃是大宋首富,她的嫁妝怕是會嚇死人。」

眾人都在笑,秦觀卻冷冷的道:「大丈夫要功名錢財當自取之,某不屑於做裙下之臣。」

眾人吃完了,醺醺然的出去,結賬時就聽掌柜在讚歎。

「那沈小娘子果然是人美心善,五千貫說捐就捐了。」

「五千貫?哪來的五千貫。」有食客好奇問道。

「這不今日洪家弄了什麼詩會,請了沈小娘子去散心,席間說是每年春季就有流民,沈小娘子聽了心中不忍,就把自己的私房錢捐了出來。」

「果然是善心人!」

「這是沈龍圖的家教好啊!記得沈龍圖也經常捐錢,據聞他捐了許多,只是從不對外說。」

「這等小娘子,也不知道誰有福氣娶了她去。」

眾人一陣讚美,突然有人嘆道:「五千貫的私房錢啊!汴梁的小娘子誰有?」

眾人搖頭,都苦笑不已。

「少游兄今日不是去了詩會嗎?可知此事?」眾人就問了秦觀。

「是有此事,只是當時不知她是說笑還是什麼。」

五千貫就是一筆讓秦觀覺著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巨款,但一個小娘子隨口就說捐出來,當時他覺著有些好笑。

可那是沈安的妹妹!

「已經捐了,剛送去洪家!」

「那就沒錯了。」

「別擔心這個,沈家不差錢,沈龍圖以前懸賞都是數萬貫,連皇城司的密諜們都忍不住來干私活。」

一說起沈家的有錢,那話題就打不住了。

秦觀出了酒樓,站在外面,有些茫然的道:「沈龍圖文武雙全,可掙錢的本事好像更厲害些。」

「上次沈龍圖說,沈家就是有錢。」

怎地,不服氣?

「聽聞官家都誇讚了沈果果。」

「當年官家在郡王府時,沈果果經常去和府里的小娘子們一起玩耍,在官家的眼中就是後輩,所以這不就弄了個郡君。」

「你這個是胡說八道,沈果果的郡君是沈龍圖立功換來的,此事汴梁早有公論。」

「呃!立功換來的?」

「是啊!否則沈龍圖心善,汴梁的奸賊又沒那麼多,哪有那麼多腿去給他打的。」

秦觀聽到這裡不禁有些鬱郁,問道:「打斷人的腿,此事前無古人,官家和相公們就不管管?」

那人回身看著他,「此事是先帝在時就有的,沈龍圖以德服人,被他打斷腿的都是奸賊,所以官家和相公們自然樂見其成。」

還能這麼說?

秦觀也算是看了不少史書,但真的覺得此事聞所未聞,駭人聽聞。

「此事該有人彈劾。」

不知怎地,他對未曾謀面的沈安多了些敵意。

他想了想,才知道是新法的緣故。

「少游,你反對新法,若是不小心觸怒了沈龍圖,那腿說不得就保不住了。」

「某不怕。」秦觀此刻年輕,只覺得伸手可摘星辰,意氣風發。

……

「果果捐了五千貫?」

「是。」陳忠珩諂笑道:「那些人還說果果會耍賴,卻不知沈安疼愛妹妹,別說是五千貫,果果的私房錢怕是五萬貫都有。」

「比朕有錢。」趙曙有些小鬱悶。

「官家,您也有錢。」陳忠珩覺得官家很可憐,只能虛偽的安慰了一下。

「那些錢都是不能動的,哎!當年那個小小的人兒,如今也長大了,只是不知道誰能娶了她去。」

說到這事,趙曙就不由自主的想了想自己的幾個兒子。

可沈安絕不會答應!

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別的事沈安都能打混,唯有妹妹的親事,他至今都不鬆口,只說要二十歲之後才考慮。

還有六七年,若是那時天下安定,此事也難說啊!

趙曙心中在憧憬未來,飛燕來了。

「官家,娘娘身體不適。」

「哦,去看看。」

趙曙急匆匆的去了後宮,御醫已經來了。

「如何了?」

他和高滔滔是青梅竹馬,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官家,聖人的身子……臣覺得沒病。」

「是啊!臣也是這般覺著的。」

「沒病?」趙曙火了,「沒病怎麼不舒服?」

飛燕在邊上說道:「聖人最近兩個月一直昏昏沉沉的,吃了就打盹,精神萎靡不振,還說身體發沉……」

趙曙一跺腳就進去了,高滔滔靠在床上,見他來了就垂淚道:「臣妾覺著渾身發沉,怕是不好了……」

「臣妾去了之後不擔心別的,就擔心幾個孩子。大郎成親了,可向氏還沒生育。二郎還沒成親,臣妾看中了幾家小娘子,可就是定不下來,還有寶安他們……」

趙曙只覺得腦袋發沉,就怒吼道:「來人!」

外面進來了一群人,趙曙指著高滔滔說道:「若是治不好皇后,全數陪葬!」

陪葬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沖著這話的意思,但凡皇后有個三長兩短,御醫們鐵定要倒霉,陳忠珩他們也會殃及池魚。

於是御醫們輪番診治,面色也越發的凝重了。

「娘娘的脈象有些變化,讓人不解。」

「是啊!」

「針灸如何?」

「怕是不行。」

「那就試試寧神的方子?」

「對,試試。」

一群御醫商議了許久,最後定下了藥方。

服藥三日後,高滔滔的情況越發的嚴重了。

「聖人又睡著了。」

「哎!」

宮中愁雲慘淡,趙曙為此罷朝一日。

「聖人這是怎麼了?」

兒女們自然是要來侍疾的,向氏是大兒媳,帶著公主們進去伺候,出來時面色不大好看。

「娘娘整日昏沉,御醫說是頑疾。」

所謂頑疾,就是頑固的疾病,尋摸不到解決方案的疾病。

趙頊心中一冷,說道:「京城記得有些好郎中,我去尋來。」

他帶著人在城中尋摸,帶回來了十餘個最有名氣的郎中。

此等非常時刻,那些避諱都丟在了一邊,郎中們得以進宮給聖人診治。

進去時有人吹噓,說御醫不過是聽著好聽,本事遠遠不及自己。

結果出來時,一群郎中灰頭土臉的。

「這脈象真是奇怪了,老夫恍惚記得在一本書里見到過,回家去找找。」

可高滔滔的病情不等人啊!

趙曙的脾氣全開,連陳忠珩都被飛了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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