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490章 取了他的耳朵來

深宮之中誰最可憐?

大抵是宮女。

帝王身邊不管是有幾個親近的女人,她們都會警惕靠近自己男人的宮女。而內侍卻不同,就算是美的慘絕人寰的內侍她們都不會在意。

有本事你們就攪在一起吧,我們不在乎,反正又搞不出來孩子來。

所以內侍容易得到出頭的機會,而宮女卻艱難許多。

但凡能管事的內侍,不管是在宮中還是出宮,都是威風八面的存在。

「王都知……」

王菊正站在宮殿外教訓人,一個宮女跪在他的身前,渾身顫抖。

宮中依舊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更黑暗,所以才會有枯井中有枯骨的傳言。

「叫魂呢?」

王菊負手看著小跑來的內侍,罵道:「叫你等穩重穩重,不穩重如何能服侍官家?回頭斷食兩日。」

那內侍聞言就慌了,急忙說道:「是官家那邊的人來找。」

王菊冷哼一聲,「罷了。」

「多謝都知。」內侍如蒙大赦,趕緊束手站好。

王菊踱著步緩緩而去,等過了這裡後,就開始小跑。

——學習陳都知!

這是宮中的一句口號。

每當看到陳忠珩那矯健的身姿在宮中飛奔時,總是能引發一陣讚歎。

勤於王事就是這個模樣吧。

於是宮中就多了許多奔跑的身影,一時間辦事效率大增。

王菊一路跑到柔儀殿時,把呼吸調的急促了些,又憋氣把臉漲紅了些,這才進去。

官家沒事時大多在柔儀殿的東閣西室,所以王菊徑直過去。

剛進大門,他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趙曙。

「見過官家。」

「拿下!」

王菊剛行禮,兩個內侍就撲了過來,把他撲倒在地上。

「官家……」

王菊不知道為何要拿自己,就下意識的掙紮起來。

那兩個內侍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意思。

「無用之極!」

這是高滔滔的聲音,很是憤怒,「飛燕!」

「閃開!」

一聲大喝後,一個黑影就沖了過來。

兩個內侍見了不禁閃開,王菊剛想爬起來,就看到一座肉山如泰山壓頂的而來。

呯!

只是一個飛撲,飛燕就把王菊壓垮了,隨即她熟練的一屁股坐下去。

「嗷……」

陳忠珩看到王菊的慘狀,不禁把臉都皺成了菊花。

太慘了啊!

噗!

王菊張開嘴,胃裡的食物就噴了出來。

飛燕被噴了個滿頭滿臉,一怒之下,劈手一巴掌,把王菊打懵了。

「官家!」

王菊被綁住了,他跪在地上哀嚎,覺得是有人在背後告自己的小狀。

不得好死的一群混蛋啊!

趙曙走了過來,厭惡地問道:「朕讓你主管寶安招駙馬一事,你是如何查驗的?」

是這事?

王菊心中一顫,抬頭道:「官家,臣認真查探,認真查探了呀!」

「是嗎?」趙曙淡淡的道:「那為何馮紹如此不堪,而那王詵如此優秀?」

「官家,那馮紹玩弄字畫,這是玩物喪志啊!」王菊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竟然讓官家生出了懷疑,「那王詵……那王詵有口皆碑,都說他的好,臣去查了,王詵讀書勤勉,謙謙有禮,還孝順……」

「果然是刁奴!」趙曙回身道:「念給他聽!」

陳忠珩摸出了果果給的那份冊子,大聲的開始念了起來。

「……馮紹喜愛字畫,卻知分寸。」

「王詵在家玩女人……」

哎!這是誰寫的?

陳忠珩覺得這樣寫很羞恥,卻不知道這已經是聞小種斟酌再三的用詞了。若是按照他的本意,那用詞更加的不堪。

「……王詵滿口的死人牙齒。」

嘔!

殿內傳來了乾嘔的聲音。

「王詵酒後說遲早要讓沈安好看。」

這人是作死啊!

就憑著這句話,陳忠珩覺得王詵算是徹底的出局了。

讓沈安好看?

不說大王,官家都容不得你!

「王詵放蕩……」

王菊抬頭,絕望的道:「這是……這是……」

「王家花錢在外面買名聲。」

「臣有罪!」王菊請罪,趙曙走過來,冷冷地問道:「拿了王家多少好處?」

王菊顫抖道:「拿了……拿了兩千餘貫。」

真是發財了呀!

趙曙冷笑道:「朕託付你等心腹之事,你等卻以此為發財的契機,若非是被人識破,朕的寶安,嘿!竟然會被一群刁奴壞了終身大事!」

他仰頭,「可都拿來了嗎?」

外面有人喊道:「官家,都拿來了。」

外面此刻跪著十餘人,有內侍,有宮女。

趙曙淡淡的道:「三十棍,送去洗衣。」

三十棍基本上是半死,運氣不好就完蛋了。

就算是好了,也會被送去洗衣服,一輩子出不來,堪稱是苦力中的苦力。

「官家饒命!」

對於許多人來說,去洗衣服就如同是去地獄,只是想想就絕望。

十餘人被列隊打棍子,白花花的一片,蔚為壯觀。

「死不足惜!」

高滔滔咬牙切齒的,恨不能親自去動手。

「官家,多虧了果果呢!」

想到那份冊子里記錄的消息,高滔滔就感激的不行。

「那孩子是個有情有義的,沈安把她教的極好。」

趙曙有些後悔了,他回身看著高滔滔。

夫妻倆心有靈犀的都想到了一件事。

「若是能娶了果果多好?」

高滔滔遺憾的道:「大郎年歲不合適,那也還有二郎,只是沈安怕是不會答應。」

「他當然不會答應。」趙曙也覺得很遺憾,「罷了。」

高滔滔笑道:「臣妾在想,那些小女娃果真這般的消息靈通嗎?」

趙曙哪裡知道這個,就目視陳忠珩。

「聖人,那些小女娃大多是手帕交,她們在家裡最是容易被忽略的,父兄說話有時也不會避開她們。」

陳忠珩想起了晏月。

某的晏月啊!

你就是那麼孤零零的一個人。

不,還有某。

「果果認識那麼多人嗎?」高滔滔略微有些艷羨。

她是功勛之後,還沒機會認識手帕交就被送進了宮中,少女時代算是白白耗費了。

陳忠珩笑道:「是呢,果果性子爽直,京城的不少女子都喜歡和她交往。」

「是個不錯的女娃。」趙曙吩咐道:「寶安受了委屈,讓她出宮散散心……」

「怕是不好吧?」高滔滔下意識的道:「公主不能出宮呢?」

公主出宮容易招人閑話,以後不好找駙馬。

趙曙淡淡的道:「別理那些人。真想做我家駙馬的,不會在意這些閑話。不想做的,你怎麼低頭他都覺著憤憤不平,只管去。」

經此一事後,趙曙算是徹底的看透了那些駙馬人選,再無原先的期待。

「那馮紹呢?」

「多看看。」趙曙說道:「此人看著還不錯,不過要仔細查探。」

這是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繩。

高滔滔應了。

「去寶安那裡。」

她一路去了趙淺予那裡,說道:「官家讓你出宮去玩耍半日。」

「真的?」

果然啊!

高滔滔看著歡喜的女兒,不禁嘆息不已。

原先是宗室女時,她們還能出去逛街,進宮做了公主之後,什麼自由都沒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趙淺予一路坐著馬車去了榆林巷。

「公主去了沈家?」

王詵有些不解的道:「她還未出嫁,為何能出宮?」

這話里有些隱隱的指責,大抵類似於不守婦道的意思。

大唐的公主牛筆哄哄,大宋的公主卻和鵪鶉似的,所以王詵才敢說出這等話來。

僕役說道:「好像是說去尋那沈果果玩耍。」

這是趙曙的另類賞賜。

看看吧,公主那麼久才出宮一次,竟然是去尋那沈果果,可見兩人交情之好。

不過更讓人揣測的是官家能同意,由此可見官家對寶安公主和沈果果的疼愛。

王詵很是不滿,不過卻無可奈何。

……

「見過沈郡公。」

本來公主來家,男丁要避開的,可沈家不算大,加上芋頭滿世界亂跑,所以還是碰了一面。

女官趕緊擋在趙淺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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