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410章 拿什麼拯救你,某的大夏

「此次大宋進攻綏州,這是對大夏的欺凌,我等來此是想問問宋皇,這是何意?這是拋棄了兩國之間的情義嗎?」

楊成松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瞥著沈安。

沈安依舊在看書。

從石頭記出來之後,大宋的小說事業就蓬勃發展了起來,多了許多百姓們喜聞樂見的小說。

比如說沈安現在看的這一本,講述的就是一個書生在深山古寺里苦讀的事兒,其中有神仙鬼怪,頗為有趣。

那書生深夜讀書,窗外突然有女子的聲音傳來:「郎君俊逸,奴見之心動,奈何?」

這女子聲音婉轉,讓人心動,書生不禁推開窗戶,就見一妙齡少女站在窗外,眉目如畫,美不勝收。

於是兩人一番勾搭之後,那個啥……乾柴烈火了一番,從此雙宿雙飛。

哎!

沈安搖搖頭,覺得這作者有些問題。

深夜讀書你得點蠟燭,可在深山中採買不易,而且書里寫了書生每日早起讀書,顯然是長期睡眠不足。

這個就是BUG啊!

至於後面,沈安覺著那女子多半是什麼鬼怪,然後和書生來了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故事,催人淚下,大結局皆大歡喜。

楊成松一邊說一邊看著沈安,看到他搖頭後,心中一凜,就改口道:「娘娘說了,若是兩國要重新交好,得重開榷場。大夏願意每年給五百匹好馬。」

大宋這邊就轟動了。

五百匹好馬啊!

王韶沉聲道:「榷場之事目下不可為。」

「為何?」

若是目光能殺人,王韶此刻已經死了多次。

西夏國內雖然出產好戰馬,也出產好青鹽,可你不能拿馬肉當飯吃吧?更不能拿青鹽填肚子吧……

他們坐擁讓人艷羨的養馬地和青鹽資源,卻只能爛在自己的手裡,沒啥卵用。

以前榷場在時,西夏能用這些資源換來許多自己急需的物資。可榷場已經關閉數年了,國中的那些人望眼欲穿的看著大宋,使者來回,每一次必然會提及重開榷場之事,可大宋這邊卻很強硬,壓根就不鬆口。

窮啊!

看著南邊的這個富親戚揮金如土的在兩國邊境地帶狂修堡寨,就是不樂意借幾個錢給自己花花,西夏人真的很憤怒。

憤怒了咋辦?

弄死他們!

去搶!

骨子的蠻性發作後,西夏年年入侵,兩國年年開戰,煙塵遮蔽了西北的天空。

開始大宋被動挨打,西夏洋洋得意。

可漸漸的,兩國之間的局勢在逆轉。

那一個個京觀矗立在戰場邊上,夕陽下,宋人沖著那些京觀虔誠的跪拜下去。

他們在跪拜什麼?

當時路過京觀附近的楊松年不知道,但那些宋人看著格外的虔誠,彷彿是在跪拜他們的信仰。

那時的他在想宋人不是軟弱的嗎?

他們寧可去跪拜滿天神佛,也不肯去跪拜自己那武勇的祖先。

可現在的宋人卻變了。

不知不覺,他們開始崇敬那些武人,開始崇敬那些廝殺。

楊松年能來出使,自然是飽學之士。

他看了王韶一眼。

濃眉,鼻若懸膽,神態肅然。

千年以來的漢人就是這樣的嗎?

想來是的吧。

漢唐的漢人讓世間懼怕,漢唐之名可當百萬大軍。

現在的宋人……

楊松年心中一跳,但還是習慣性的喝問道:「為何?」

為何不能重開榷場?

沒有榷場,大夏就是個玩笑,只能被宋人和遼人鎖在西北,自己玩泥巴。

王韶淡淡的道:「西夏,何來的帝?」

嘶!

楊松年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李元昊稱帝,大宋可從未承認過,為此汴梁君臣極為憤怒。

可多年來西夏人沒當回事,大伙兒就拿大宋當做是好欺負的小弟了。

此刻王韶一點出此事,周圍的大宋官吏都紛紛頷首,看向王韶的目光中多了喜悅。

怪不得沈郡公看重此人,一開口就拿住了西夏人的七寸。

要想重開榷場,你西夏就先俯首稱臣了再說!

局面僵持住了。

沈安已經看到了書生準備上京趕考了。

那女子心中不舍,竟然夜夜求歡,等要出發的時候,書生尖嘴猴腮的,瘦的一陣風都能颳走。

擦!

好狠的女人,不,好狠的妖精啊!

等看到書生半路被野獸追殺,那女子眼中含淚,突然化為一條巨蟒,只是一張嘴就吞掉了那頭老虎。

卧槽!

這個創意很厲害啊!

要大結局了嗎?

沈安有些不舍。

「此事沒有商議的餘地嗎?」

楊松年來此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榷場,而是為了大宋的姿態。

大宋的國力越來越雄厚,每過一天,西夏的有識之士就多一分擔憂。

但這些有識之士太少了些,以至於對大宋強硬依舊是主流。

他低著頭,覺得大宋的態度不對。

就算是不想開榷場,大宋也該攪混水,可現在王韶卻很是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沒戲!

這麼強硬是為何?

難道宋人對西夏的態度變了嗎?

他不禁看向沈安。

沈安已經看到了大結局。

那書生髮現女子乃是蟒蛇精,不禁大驚,本就體虛,一傢伙就被嚇死了。

卧槽!

還能這麼寫?

沈安覺得這個大結局就是在喂屎!

他怒了。

你就算是來個書生趕考不回來也行啊!

操蛋,竟然來個蟒蛇精把書生嚇死了。

那邊的李勛覺得氣氛緊張的讓人想吐血,於是就憋不住了,霍然起身喊道:「大宋這是想怎地?」

那邊的沈安把書一丟,罵道:「弄死他!」

瞬間各種雜音消散了。

李勛看了沈安一眼,面色慘白,說道:「某……某……」

王韶看了沈安一眼,見他怒不可遏,就毫不猶豫的起身揮拳。

沈郡公說弄死他,那某就弄死他!

呯!

李勛被一拳撂倒,兩國官吏都呆在那裡,看著王韶撲過去,就像是一頭猛虎般的暴打李勛。

這是文官?

沈安這時才清醒過來,見狀就乾咳道:「罷了,半死就好了。」

哥是想弄死那個作者啊!

這時西夏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撲了過去。

王韶丟下李勛,一人打好幾個,竟然還佔據了上風。

卧槽!

這是文官?

連沈安都為之側目了。

這是猛將兄啊!

「他們欺負人!」

有人喊了一嗓子,結果大宋這邊的官吏也撲了過去。

外面有人聽到了動靜,就進來查看,然後馬上就參與了進來。

室內馬上就滿了。

大宋這邊暴打西夏使團。

王韶身處最中間,打的堪稱是酣暢淋漓,所向無敵。

沈安站在外圍,罵道:「特么的!讓老子進去啊!」

可這等時候沒人搭理他,眾人都在打太平拳。

沈安好不容易瞄到機會,一腳就踩在楊松年的臉上,然後覺得爽爆。

打過癮了,他義正言辭的道:「怎麼打起來了?不像話,散開,都散開。」

眾人一鬨而散,王韶最後出來,那個李勛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不錯!」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意外於王韶的武力值。

他不知道王韶在以後還親自披掛上陣,可不是那等坐而論道的所謂『名將』。

富弼來了,皺眉道:「怎麼動手了?」

王韶毫不猶豫地說道:「對方跋扈,下官忍無可忍就動了手,後來兩邊混戰,西夏不敵。」

西夏不敵!

剛才樞密院的人恨不能全部湧進去,西夏使團那點人哪裡夠打的。

王韶站在那裡,身姿挺拔,眉間微微皺起,竟然帶著一股子肅殺的氣息。

富弼的眼皮子眨了一下,「為了何事?」

「榷場。」

富弼馬上搖頭,堅定的道:「此事不可答應。」

他走向沈安,低聲道:「朝中既然有意攻伐西夏,自然不能開了榷場,除非是想先穩住他們。」

所謂穩住他們,就是戰略欺騙,讓西夏人以為大宋不想動武。

沈安說道:「富相,下官以為對付西夏人不必如此,畢竟那是叛逆。」

在大宋君臣的眼中,西夏就是個叛逆,所以稱呼也是很有特色,叫做『西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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