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337章 想當年,縱橫千里

「大遼使者耶律敦。」

遼人拱手,然後憤怒的道:「宋人的密諜在中京城肆虐,大力丸毒害著大遼百姓,捲走了無數金錢,大遼抓獲了其中一人,用刑拷打之後……」

他盯著沈安,一字一吐的道:「他說是你弄出來的騙局!」

咯噔!

庄老實想到了沈家莊里的作坊,那裡源源不斷的在生產著大力丸,可大宋卻不見售賣……

而且每隔一陣子就有金銀從北方而來。

沈家在北方有什麼生意?

沒有啊!

那就是大力丸在遼國作孽。

這下被人抓了現形,麻煩了啊!

若是遼國抓到了把柄……想想,不說遼國會討伐他,國內那些新政反對派們也會揭竿而起,到時候沈安就是前後受敵,危險了啊!

可沈安卻淡淡的道:「什麼東西?」

「大力丸!」

使者怒道:「你弄出了大力丸在大遼行騙!」

「大力丸是沈家出的,可沈家賣給了別人,剩下的事和沈家無關,明白嗎?」

沈安不悅的道:「什麼騙局……沈家的人在裡面嗎?大宋有人在裡面嗎?拷打……這等拙劣的手段也敢在沈家施展?」

耶律敦眼中厲色一閃,「證據確鑿,某帶來了供詞……」

「看看。」

他拿出一個信封,沈安一把搶過……

「別撕!」

耶律敦的眼中有喜色閃過。

只要沈安一撕,那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不心虛你撕碎口供做什麼?

可沈安卻搖搖頭,隨手把信封丟在地上,「某現在就能炮製出上百份遼人在汴梁的水井裡下毒的供狀,你可要看嗎?」

他真的能。

只需去弄幾個擅長模仿筆跡的人來,隨便創造些供詞,甚至還可以在供詞上弄些血跡什麼的。

要多像就有多像!

聞小種想起沈安逼迫交趾使者李柏寫了幾本關於李日尊的私密史,讓李柏從此只能成為交奸,不禁覺得遼人的手段真的太差了。

和沈安相比,他們手段不夠新穎,而且也不夠無恥。

「你!」

耶律敦剛想說話,沈安走近一步,冷冷的道:「宋遼邊境戒備森嚴,誰能把那些大力丸送過去?大宋嗎?還是沈某人,荒謬!」

「某……」

「某什麼?」沈安再逼近一步,「你說有口供,那人是誰?是誰的人?」

「是皇城司的密諜!」

「皇城司的密諜!」沈安想到了曹佾歸來後去尋的那家人,私下給了許多錢糧,說是有事只管去曹家招呼。

曹佾說那個兄弟渾身浴血,主動留下來斷後,是條好漢子。

那某信你!

沈安毫不猶豫的道:「若是他活著出現在白溝河,某就認了這個污衊又如何?若是不能,你當如何?」

沈安說話間下意識的去摸腰間。

這是要拔刀的意思啊!

耶律敦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那人熬不過刑,沒了。」

好兄弟!

沈安知道,那位兄弟絕對是戰死了!

兄弟,一路走好。

他突然伸手。

啪!

耶律敦捂著臉退後一步,喝道:「弄他!」

這是他下意識的呼喊,話才出口他就後悔了。

沈安紋絲不動,庄老實卻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吶……」

外面衝進來十餘個遼使的隨從,而這邊聞小種帶著陳洛和姚鏈站在了沈安的身邊。

耶律敦叫人動手是下意識的舉措,說完就後悔了。可等看到沈安的身邊只有三人時,他心動了。

出發前他就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耶律洪基對沈安恨之入骨,誰若是能幹掉沈安,保證高官厚祿。

可幹掉沈安之後,他怕是會暴怒的宋皇下令亂刀砍死……

死了我一個,造福全家人……

如何?

這一刻他真的心動了。

可隨即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密集。

而且聽著就是往這邊來了。

腳步聲在大門外停住。

外面有兩個遼人在,耶律敦只聽到了一聲怒吼:「退後!」

接著外面就是一陣呼喊。

「動手!」

「打!」

瞬間各種聲音傳來。

「救命……」

所有的聲音結束,耶律敦緩緩回身。

門外一群大宋百姓。

他們手持著各種『兵器』,耶律敦甚至看到一個婦人的手中拿著一個不知道幹啥用的細長鐵釺……

鐵釺閃閃發光,讓人膽寒。

這些人都是榆林巷的居民,沈家的街坊。

以前看到他們時,總是很客氣,偶爾也會八卦外面的熱鬧……

這些讓人覺得他們很平凡的小市民,此刻眼中全是兇狠,讓耶律敦想到了草原上的狼群。

地上躺著兩個遼人,渾身上下都是腳印,那腦袋看著和豬頭差不多。

這是勇士啊!

此次來汴梁『詐』一把,他帶來的都是勇士,好歹輸人不輸陣啊!

可現在這兩個勇士就像是被一群大漢給蹂躪過了一般的狼狽。

這是勇士?

耶律敦回身,看著一臉從容的沈安,這才知道他的底氣何在。

他拱手強笑道:「咱們到宋皇的面前再說話。」

這是外強中乾。

沈安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到汴梁時的那一夜。

那一夜是他第一次見到遼人策馬衝擊,包拯就擋在那裡,寸步不退。

可再看看現在的遼人……

怎麼像是喪家之犬呢?

「哈哈哈哈!」

沈安的笑聲回蕩在沈家上空,遼使帶著人灰溜溜的出了榆林巷,巷子口,張八年站在那裡,冷冷的道:「某多年未去北方,大概有些老朋友已經忘記了當年的張八年……也忘記了那些屍骸……」

他走近一步,耶律敦不禁退後一步。

「當年……」

「當年遼人密諜在汴梁殺了兩個親事官,隨即遠遁,某一人北上,越過白溝河,在涿州殺了兩人。涿州偵騎四齣,某卻已經去了幽州。幽州死五人,某在牆壁上留了五個字,大宋張八年!」

耶律敦站在那裡發獃。

「如今有人竟然敢在大宋再度出手,真當以為某老邁不堪了嗎?」

張八年的身形一動,耶律敦下意識的疾退……

他的戰馬人立而起,雙腳蹄踩踏下來。

耶律敦慶幸自己有一匹通人性的好馬,見狀就喊道:「踩死他!」

只是一爪,戰馬的胸口出現了五個血洞。

戰馬痛極長嘶,身體下墜。

張八年一爪抓去,抓在了戰馬的腦門上,一拉!

嘭!

龐大的戰馬倒在地上掙扎著,目光獃滯……

張八年看向了往後退的耶律敦。

「某沒動手!」

耶律敦怕了,一直在後面看的沈安見狀就說道:「某無事。」

此刻大宋佔據上風,無需動遼使,讓他看看大宋的現狀,回去稟告給耶律洪基,這才是煎熬。

張八年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這傢伙,脾氣不好啊!

但想到當年張八年竟然也有這等縱橫千里的壯舉,沈安就覺得這人值得敬佩。

他喊道:「老張,來一罐辣醬不?」

張八年定然是得知了遼使進城就甩開了陪同文官,來到了榆林巷的事兒,於是孤身前來,準備在遼使動手時出手。

有人會問,為何以前遼使囂張時張八年不出手。

這便是勢!

國力下滑,勢不在大宋這邊,張八年出手就是錯。

這不是膽怯,而是彼時的大宋無法承受激怒遼人的後果。

而現在卻不同了,遼人多次吃癟,若是遼使還敢在汴梁城中動手,張八年就敢收拾他。

這便是大勢!

沈安只是習慣性的問一聲,可張八年卻止步道:「要辣一些的。」

沈安愕然,說道:「某親自去做。」

「好!」

張八年漸漸遠去。

但卻留下了傳說。

「原來當年的張八年竟然這般熱血啊!」

「可不是,一路追殺過去,直至幽州,斬殺敵人後留字,全身而退,這就是傳奇啊!」

「真是厲害!」

「剛才你們看到了沒有,那戰馬彈起來,張八年只是一爪就把它拉了下來,再一爪直接斃命。」

「若是某會這等手段就好了。」

「你就做夢吧,沒見張八年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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