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314章 勝利

太學,郭謙和陳本等人在等候著。

「官家說是要來看操練,可隔壁都操練完了,怎地還不來?」

陳本有些焦躁。

後面的學生們一直在等待,也有些焦躁。

「別著急。」

郭謙看著外面,突然歡喜的道:「來了來了。」

他回身喊道:「都站好,官家來了。」

學生們發了幾句牢騷,然後開始列陣。

有人面色發紅,有人不住喘息,甚至有人在顫抖。

稍後趙曙來了,見陣列整齊就誇讚道:「看著就像是一片樹林,不錯。」

「官家謬讚了。」郭謙笑道:「這些學生都是品學兼優的,聽聞您要來校閱,興奮的不行,這不早早就準備好了。」

趙曙點頭,「那就開始吧。」

他很期待看到太學和邙山書院並肩前行、一時瑜亮的局面,如此大宋的教育事業才是良性發展。

郭謙看了一眼陳本。

這是一個鼓勵的眼神。

咱們太學,不能輸!

從沈安出走太學,在隔壁建立了邙山書院開始,兩家就處於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

太學是沈安來了之後,用一系列的手段振興起來的,許多學生依舊在懷念著他。

可人走茶涼,在郭謙等人看來,現在大家是競爭對手,可不能玩什麼謙讓啊!

陳本走過去,和幾個教授低聲說了些話,然後有人喊道:「操練起來!」

陣列動了,從前排開始跑了出來。

這個不錯,看著賞心悅目。

集體跑步看著最有氣勢,不過漸漸有人掉隊。

掉隊的在咬牙跟著,大抵也不想在官家的面前丟人。

漸漸的,掉隊的學生多了起來。

這個……

趙曙神色平靜,想起了先前的邙山書院。

那些學生掉隊後,會有人在呵斥,或是大聲鼓勵。

這裡好像都在看戲,有人還臉紅了。

哎!

很惆悵啊!

作為帝王,趙曙天然就喜歡制衡。

哪怕是書院,他也習慣性的想用太學來制衡邙山書院。

可這個開頭不大好啊!

他心中有些陰雲,但壓下去了。

後續的騎射若是能爭臉,那也不錯。

學生們上馬的動作看著不錯,至少可以給個優良的評價。

隨後就還是騎射。

戰馬啟動……

加速……

然後就有些稀稀拉拉……

騎兵稀稀拉拉,看著格外的清晰。

這個是怎麼回事?

睜大眼睛等著看的趙曙一下就懵逼了。

他想起了先前的學生。

邙山書院的學生們上馬乾凈利落,策馬迂迴很洒脫,沖陣時更是整齊劃一,直至彎弓射箭,依舊保持著陣列。

而這邊……

這才開始出發就散了啊!

他看了陳宏一眼。

陳宏低聲道:「官家,這是疏於操練。」

集結,迂迴,準備……

「還準備什麼?」陳宏恨鐵不成鋼的道:「沙場之上,一旦決定要發動進攻,從戰馬出動開始,就不可停頓……」

丟人啊!

陳本辯解道:「他們是學生。」

他們不是武人啊!

他發現君臣都默然了,不禁暗喜。

還是某說得對吧?

趙曙想到了先前王雱的話。

——書院希望每一個學生都擁有強健的體魄,能上陣殺敵的膽氣。同時也應該有廣博的學識,有不斷學習的興趣……

「出擊了!」

陳宏在盯著看。

最為內行人,他能從馬蹄的聲音中聽出這支隊伍的精銳程度來。

他閉上眼睛,不過幾息後就訝然睜開了。

這特么!

散亂啊!

依舊散亂!

這是哪個撒比操練出來的?

前方的就是武學教授,那人看著騎術不錯,真的不錯。

可目光後移,看著那些有些散亂的學生時,不錯就變成了慘不忍睹!

趙曙不懂戰陣,但依舊覺得比隔壁的差遠了。

「放箭!」

箭矢飛出去,依舊是稀稀拉拉的,而且差距很大。

有的箭矢竟然飛出沒多遠就墜落了,有的直接偏了十萬八千里。

趙曙失望的輕嘆一聲,好死不死的郭謙覺得還不錯,就堆笑道:「官家,這些學生每日都在刻苦讀書,刻苦操練……」

您看看還不錯吧?

趙曙微微點頭。

郭謙心中大喜,說道:「許多人都說操練無用,可臣卻覺著至少能讓學生們強健體魄。」

是了。

差距就在這裡。

趙曙想起了王雱說的武能上陣殺敵,就知道雙方的差距何在。

那邊是奔著殺人去的,這邊是奔著鍛煉身體去的,自然差距明顯。

哎!

看來平衡是沒法完成了啊!

他回身,就見韓琦在東張西望,曾公亮在看著地面,彷彿那裡有金子;包拯在木然看著右邊的一排屋子……

而陳宏已經別過臉去,作為武人,他覺得這樣的操練就是兒戲,沒法看。

勝負已分啊!

趙曙淡淡的道:「還不錯,繼續努力。」

他點點頭,見郭謙歡喜,想起這位也是個老臣,就不忍心讓他難堪,於是說道:「朝中事情還有許多,我們這便回去了。」

把趙曙等人送走,郭謙回身笑道:「皆大歡喜啊!告訴學生們,他們今日很出色,中午好飯菜。」

這是犒勞,可學生們卻沉默著。

「這是怎麼了?」

郭謙不解的問道,那邊採買的人已經興高采烈的趕車出來了。

學生多,連採買都是一車車的買。

中午改善伙食,大魚大肉是必須的。學生們吃的凶,還得多準備些炊餅饅頭……

米飯?

米飯不抗餓啊!

學生們該歡喜吧?

採買的人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像是全體考砸了一樣呢?

郭謙也不解。

於是他過去問道:「為何這般沉寂?」

學生們最喜歡熱鬧,屁大點事兒都要歡呼雀躍,不如此就不足以消耗掉他們旺盛的精力。

學生們依舊沉默。

「這是學會謙遜了?」郭謙笑道:「好事。」

有學生突然說道:「祭酒……上次我們和隔壁的出去比試……」

呃!

兩邊是競爭對手,遇到了自然要比試一番。

郭謙笑著問道:「可是你等偷偷把戰馬帶出去的那次?」

那次這些學生們把戰馬偷偷帶了出去,回來後說是去踏春。

事後才懲罰是必須的,可當時學生們看著卻不像是踏春歸來的模樣。

有些沮喪?

郭謙回想了一下。

「是。」

那個學生低著頭道:「那次我等和隔壁在城外比試了騎術,最後是箭術……」

呃!

郭謙微笑問道:「如何?」

至少能打個平手吧?

他看了一眼邊上的武學教授。

那廝昂首挺胸,顯然很有信心。

對於太學而言,戰爭離他們很遠。

遠的就像是一個符號。

不提就想不起的符號。

那學生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茫然。

郭謙心中一個咯噔,心想莫不是輸了?

輸了就輸了吧,只要不是太慘就行。

「他們的騎術……陣列整齊,還能領先咱們一大截。」

完敗!

「那箭術呢?」

郭謙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

顫音在唱歌時很有感染力,可在此時卻讓人覺得不安。

「箭術……」學生低下頭,「咱們輸的……他們大多能中靶,咱們的好些都偏了……」

「偏多少?」郭謙覺得還有希望。

「脫靶了。」

學生忍不住落淚了,「我們……完敗。」

騎術完敗還能找借口。

可箭術依舊完敗,那就是全方位的失敗落後。

郭謙想起了自己多年的努力,不禁老淚縱橫。

就這麼輸了?

「先前官家說什麼還好,看來就是寬慰。隔壁的領先咱們許多,官家……對了,官家還在隔壁吃了早飯,可中午卻不肯在咱們這裡用餐,祭酒,這就是區別了。咱們這邊被嫌棄了……」

陳本在喋喋不休,郭謙看過去,見他神色正常,可眼神卻有些不自然,甚至是在躲閃,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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